川明的表情很瘋狂。
故鄉的楓葉火紅依舊,但是他已經回不去了,木葉變成了他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夢。
他在砂隱村待了很多年,究竟是三年,四年,還是五年他已經記不清了。
尋常人可能會問,這麼長的時間,莫非就不會在某個寂靜無人的夜晚將砂隱村當作自己的第二故鄉?
開什麼玩笑?
第二故鄉?
誰見過處處是敵人的故鄉?
一但暴露,他迎來的可不是微笑,而是敵人鋒利的刀。
為了讓木葉贏得勝利,他可以說將砂隱村賣的乾乾淨淨。
渡邊江澈的回村路線是他暴露的,千春和俊介的個人情報也是他透過福田隼人那條線打探到的,至於其他大小情報更是數不勝數。
而今到了收官的時候,他又怎麼敢奢求自己全身而退?
他逃不掉的,凡存在過必有痕跡,況且他留下的馬腳可不少。
比起死在拷問部手裡,他更願意帶著砂隱村的天才一起上路。
“去死吧,生為砂忍就是你的原罪。”
川明面色猙獰,沒有多餘的技巧,右手握刀,向著葉羽的腦門就是一記直劈。
旗木朔茂的攻擊他看到了,幾乎貫穿了葉羽身體的一擊,噴湧如泉的血,他就不信葉羽還有殘餘的力氣能擋住他的刀。
渾身肌肉緊繃,他幾乎使出了全身力氣。
“天才,呵,跟著我一起下地獄吧!”
他的眼睛高高鼓起,長時間的熬夜與緊張更是讓他的眼球佈滿血絲。
一切都終結吧,讓這一切都終結吧,他已經厭倦了相互背叛,厭倦了忍界,甚至厭倦了自己的生命。
鐺!
短刀橫舉,一手抵住長刀,葉羽的眼睛抬了起來,黑色的眸子裡閃爍著幽光,驚人的殺氣近乎凝成實質。
“原來是你,那個藏在營地裡的奸細原來是你。”
葉羽獰笑起來,身上的氣勢瞬間變得如同惡狼一般,緊盯著川明,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撕得粉碎。
搖晃了下腦袋。
“嘁,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贏的終究是我們砂忍,再者,你不會真的以為一條家養的柴犬能夠殺死荒原上的惡狼吧?”
兩指夾著斷掉的白牙,葉羽一手按著傷口,一手緊握著刀柄。
手中的短刀在空中一個翻轉,刀鋒擦著川明手中的長刀劃了上去。
葉羽算是現學現賣,旗木朔茂剛才給他做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示範。
“好快。”
川明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就像葉羽在面對旗木朔茂一樣,面對葉羽的刀,他同樣躲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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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恰如葉羽割斷其他人的脖頸一樣,鮮血也從川明的咽喉處迸濺而出。
黑暗爬上他的身子,酷似舞動著的靈蛇,瞬間就將他身上的光亮吞噬殆盡。
可就在葉羽以為川明徹底死去的時候,突然,他的眼睛再次睜了開,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長刀直砍上葉羽的肩頭。
黑暗再次繃扯住葉羽的身體,拖著他急速向後退。
不過那一刀的水準要比川明老道很多,就算葉羽的動作很迅速,但依舊被刀鋒劃破了身體。
死者復生,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
葉羽的眼睛半眯著,肩頭正在滲血,傷口很深,甚至能夠望見裡面森白色的骨頭,劇烈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川明再次站了起來。
葉羽依舊平靜,或者說因為傷口的疼痛而越發平靜,右手緊握著刀,查克拉線不斷貫穿著他的身體。
就像大傷口會用縫合線縫合一樣,葉羽也在用查克拉線暫時給自己止血。
拉開距離,他的視線再次向著那個緩慢聳立的人影投去。
聲音壓的很低,甚至有些冷冽的向著那個人問道:
“靈化之術?”
那個在黑暗的抽吸中變得枯瘦的人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然後是滿臉的戲謔。
如此表情,再配上那張極富有衝擊力的臉,他越發像從地獄裡爬出來向人復仇的鬼。
“沒想到砂隱村也有人聽說過這個術,真不愧是砂忍拷問部最傑出的天才,單純以知識面來說,就算木葉也很難找出幾個像你這樣出色的年輕人。”
“所以呢?要不放我一馬?加藤……加藤斷先生?”
一邊防備著面前那個人影,葉羽一邊輕揉了額頭,一邊打笑著說道,在若無其事中點出了加藤斷的名字。
不過若是把他的話當真,那就太天真了。
他的手分明將刀把捏的死緊,渾身的肌肉都在嚴陣以代中緊繃,黑暗更是不斷從四周的屍體中抽取著生命力。
他就像一朵巨大的食人花,正一步一步踩著由他人的屍骨構成的階梯向上。
加藤斷的表情有些錯愕,不過也對,任誰將他的底牌扒的乾乾淨淨都會露出這種表情。
“你的能力令人驚訝,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是怎樣知道是我的嗎?”
加藤斷突然笑著問道。
“這得從渡邊江澈說起,就是那個被你在路上殺死的拷問部忍者。”
葉羽點了點頭,他不介意陪加藤斷多閒聊一會兒,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拖到傷口癒合。
至於加藤斷,他同樣不介意,上忍和下忍的差距本就是天壤之別,更何況他的靈化之術無往不利。
“據我所知,他是精神崩潰而死。
而在二代火影時期,木葉有一名擅長精神秘術的忍者,他的術叫做靈化之術,另外,他姓加藤。
因為常年待在拷問部的緣故,我所知道的訊息要比一般人多,所以我知道木葉這次的總指揮是旗木朔茂,部隊還有一名叫做加藤斷的忍者。
你不認為這兩者之間太過巧合嗎?”
葉羽自然是在瞎掰扯,他所依靠的無非是前世的記憶,他所想達到的目的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葉羽知道自己是在瞎掰扯,但加藤斷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二者聯絡起來的話的確太過巧合,而你所說的那名忍者是我的祖父。”
他表示了認可,不過很快又再次輕笑起來。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渡邊江澈不是我殺的,他是死在你們自己人手中的,死於一場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