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彼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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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本虛(防)無(盜)領域會關閉  “到底怎麼了?”杜奇偉又風風火火地開始烤羊肉。

“我今天流鼻血了。”章曉說, “在那個人跟我說話的時候。現在吃這麼熱氣的東西,我怕不行。”

杜奇偉:“……”

章曉把一塊西蘭花吞下去,繼續說:“他可能是我見過的最強的一個哨兵, 我能感覺得出來。但是我不怕他, 反而……就感覺, 特別心動, 說不出話。”

杜奇偉:“你,在面對一個哨兵的時候, 流鼻血了?”

章曉:“嗯。”

杜奇偉:“……你還記得《嚮導通識》第三章第一節說的什麼嗎?”

章曉臉紅了:“這是初級性反應(*)……”

杜奇偉比他還要激動:“章曉!性反應啊!你有性反應了!你是個正常的嚮導!”

兩人坐在角落裡, 縱然如此,杜奇偉的聲音還是有點大。章曉連忙捂著他嘴巴按他坐下:“噓!”

“急死我了。”杜奇偉說, “你連自己的精神體都沒見過,這麼多年了連個性反應都沒有,我真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行了。”

章曉又去戳西蘭花,有一搭沒一搭地聽杜奇偉說話。

隨著年齡的增長,哨兵和嚮導的能力也會越來越強, 他們會經由結合的方式繫結在一起,提高彼此感官的同步率,並且對彼此起著必不可少的安撫作用。與嚮導繫結的哨兵不會那麼容易失控, 而與哨兵繫結的嚮導則會因為對方強大的精神力量而有所增益。

哨兵和嚮導天然攜帶著資訊素,可以被彼此感應到,而進入青春期之後, 他們的淋巴腺會製造並散發一種特殊的資訊素:性資訊素。性資訊素會引發哨兵或者嚮導的性反應, 這是尋找物件最直接的方式。但性資訊素並非對任何人都有吸引作用, 而能感受到對方的性資訊素並且做出恰當反應的人,則被看做是彼此最合適的“繫結物件”。而與自己的繫結物件產生感情之後,哨兵和嚮導可以提交申請,指定對方為自己的伴侶。

伴侶是哨兵與嚮導結合的最高形式,而在許多人看來,也是最浪漫的形式。

以前章曉也是有性反應的。和所有正常的嚮導一樣,他會被學院裡某位英俊的哨兵引得體溫蹭蹭往上升,或者是在面對一個強大且故意放出性資訊素的哨兵時,不由自主地冒出細汗。有一部分嚮導並不排斥性反應,反而十分享受這個訊號,它意味著尋覓到“繫結物件”甚至伴侶的可能,或者至少,意味著一次淋漓酣暢的**纏鬥。因為性反應在一定時期內是無法壓抑的生理表現,所以大部分哨兵和嚮導的性道德觀念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許多人擁有不止一個“繫結物件”,而因為伴侶的申請與解除程式非常繁雜,有的人終生都糾纏在不同的繫結物件之間,始終沒有伴侶。

但章曉不是這樣:他反感自己的性反應,因而很努力地壓制了它們,久而久之,連初級性反應都幾乎見不到了。

而強烈到讓他流鼻血,還是第一次。

第二天他就屁顛屁顛地到國博報到了。

那棟紅樓沒有名字,所有人都叫它紅樓。這次在外面接他的是那位值班的蜘蛛俠原一葦,兩人互相介紹之後,原一葦把他帶進了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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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文管委的通道共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紅樓。章曉第一天報到,他必須從正規的報到渠道進入文管委,等獲取相關的口令卡之後才能透過別的渠道進出。

口令卡是約05毫升的無色液體,原一葦拿著注射槍在章曉的食指按一下,液體便注射了進去。

“會在你的皮層下形成一個儲存和傳遞信息的晶片,在這裡。”原一葦亮出自己的食指給他看,“你進出文管委的時候都必須使用口令卡,口令卡接觸指令面板就能讀取你的身份。今天下班我帶你走另外的通道,以後你覺得那個通道比較近,就從哪個通道過來。”

過程一點兒不疼,章曉十分好奇,手指頭搓個不停。皮層下存在著晶片,他完全摸不出來。按照原一葦的說明,他把食指靠在電梯的黑色按鍵板上,果然見到了那天應長河按下去的“-18”按鍵浮現出來。

電梯一路下行,章曉問原一葦:“我們在地下十八層,那上面的十七層是什麼地方?”

“上面的十七層我們是進不去的。”原一葦亮出自己的食指,“晶片裡儲存的資訊只允許我們進出負十八層。我只知道上面有特危級文物倉庫和喪屍博物館管理委員會,其餘的不清楚。”

“喪、喪屍?”章曉目瞪口呆,“真有喪屍啊?”

“連我們這種人都有,為什麼喪屍不能存在?”原一葦笑道,“這個喪屍指的其實是半喪屍化的人類,他們和真正的喪屍不一樣,聯合國承認他們的人權。說到這個,你知道1995年發生在約翰內斯堡的喪屍平權遊行(*)嗎?”

原一葦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直講個不停,章曉聽得頭昏腦漲。

到了值班室,原一葦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胸牌遞給他:“以後在上班的時候記得佩戴胸牌,不然會被扣錢。見到一次扣一百。”

章曉:“……扣這麼多,有檔案規定嗎?”

原一葦:“要什麼檔案規定,這是我們的小金庫,大家一起用。順便說一聲,目前扣得最多的是高穹,就你那天見到的那位。他這個月的工資已經扣沒了。”

一聽到高穹的名字,章曉的臉就有點燒:他的體溫有點兒升高了。

胸牌上貼著章曉的照片,濃眉大眼的俊秀小青年。在他的大頭照上方是一行拱形的隸書:失落文物回收管理委員會。

“這胸牌和高穹的一樣。”章曉摸個不停,“嘿嘿嘿……這是我和他的第一個共通點。”

原一葦:“……和我的也一樣啊。”

然而章曉沒聽進去。

在文管委度過的第一天,章曉很失落。

高穹沒有來。

在原一葦的說明裡,高穹是文管委最不守時也最難管的一個人。無奈他是應長河的親戚,裙帶關係簡單明瞭,所以沒人敢管他。遲到早退是常事,外勤明明只登記三天,結果一週不見人影,也是常事。

原一葦帶他四處參觀,但只侷限在文管委內部。大量辦公室和當日一樣門戶緊閉,所以也沒什麼可看的。兩人很無聊地轉了一圈,回到值班室,章曉提出了一個要求:“我不是要管理陳氏儀麼?應主任不應該跟我說明一下陳氏儀的情況?”

“他去開會了。”原一葦帶他往裡走,“我跟你說明吧。”

包括原一葦和章曉在內,文管委在編的嚮導只有三個人,章曉還沒見過的那一位被本館抽調去修復圖書了,暫時回不來。但是無論是那位沒見著的嚮導還是原一葦,都沒有修復陳氏儀的能力。按照之前應長河的說法,陳氏儀十分依賴嚮導的精神體能量,但章曉連自己的精神體都沒見過,隱隱有種上了賊船的緊張和茫然。

“只要你是嚮導,你就必定有精神體,就算精神體不顯形,你也擁有精神體的能量。”透過掌紋和瞳孔識別後,原一葦帶他進入陳氏儀的保護域。

陳氏儀的保護域其實是一個具有識別功能的房間,它並不大,兩側是兩個直達天花板的架子,上面擺放著許多資料和許多章曉認不出來的物件。位於房間中央的黑色儀器裡存放著陳氏儀,他記得應長河說過。

章曉看來,這個鐵塊有些簡陋,看上去很不牢靠。

“具體的操作規程會在新員工培訓上由我或者應主任對你進行說明,有書,也有資料看,你到時候記好筆記就行。”原一葦走到黑魆魆的儀器邊上說,“書和資料是為了應付國博一年一度的業務考核,實際上嚮導的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在我們的人利用陳氏儀進行時空穿梭的時候,用精神體的能量來維持陳氏儀的運作。”

他彎腰拉開黑色儀器的抽屜,取出一個手錶:“這是我的陳氏儀,你可以過來看一看。”

章曉:“……這麼小!”

原一葦:“你以為有多大?”

章曉接過原一葦手裡的手錶,發現這是一個手錶形狀的經緯儀。錶盤上嵌著一塊透明的玻璃,裡頭似乎充盈著無色的液體,浮動著不少數字。章曉看到了經緯度的標示和時間的標示。

時間是1756年。

“陳氏儀處於什麼位置,它就會顯示當前位置的經緯度和時間,比如現在應該顯示文管委的經緯度和2017年。”原一葦指點給他看,“但時間還是我上一次使用的年份,它壞了,所以現在還沒恢復。那是乾隆年間,青浦縣那邊地震了,地裡震出個豁口,裡頭都是陪葬的寶貝。說到那些寶貝……”

“我也會有嗎?”章曉連忙打斷了他。

“當然,文管委每個出任務的人都要佩戴陳氏儀。”原一葦說,“但是它們現在用不了了。我們尋找失落文物必須使用陳氏儀,所以現在整個文管委基本處於癱瘓狀態。你必須修理好它們。”

章曉:“……怎麼修?”

原一葦想了想:“你把它戴在手上可能就知道了。”

章曉覺得太不靠譜了。自己應該是真的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他有一大堆想問的問題,比如陳氏儀不是只有一個麼,為什麼一抽屜都是?尋找失落文物又是什麼意思?尋找文物不是考古學者的工作麼,和時空穿梭又有什麼關係?

章曉理了理思路,正想開口問話,忽聽身後的牆壁咔咔輕響著裂開了。

兩人回頭,看到一個長髮的瘦削女人站在門外。

“一葦,醫院給陳宜下病危通知書了,我們要立刻過去,危機辦的人可能要跟我們搶。”

原一葦臉色大變,搶過章曉手裡的陳氏儀扔回抽屜,拉著章曉離開:“你代我值半天班,回頭請你吃飯。”

“陳宜是誰?”章曉連忙問,“也是單位的人嗎?他怎麼了?”

“是在你之前負責維修陳氏儀的嚮導。”原一葦一邊走一邊回頭說,“不用擔心,管理陳氏儀一般情況下沒有那麼危險。”

章曉認為他的最後一句話相當畫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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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級性反應:《嚮導通識》(特殊高等教育“十一五”國家級規劃教材)第三章“性與性常識”第一節“性反應”中提到,嚮導或哨兵的性反應分初級、中級和高階三類,初級性反應普遍表現為血壓升高,體溫升高,瞳孔放大,微汗,其中有部分易感人群會出現鼻腔出血、精神體顏色變化等反應。

*約翰內斯堡喪屍平權遊行:1995年12月28日,約翰內斯堡爆發了喪屍遊行,並引發之後半年內全球各地喪屍人群的**活動。在1995年聖誕節前夕及聖誕節當天,有過節需求的喪屍化人類遭遇了種種不公平待遇,主流聲音認為他們“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類,不能享有人類的相應權利,包括郵購聖誕樹和在屋外懸掛聖誕花環等”。透過twitter、facebook等社交工具,南非約有3萬5千名喪屍化人類加入平權討論,並在短短兩日內迅速升溫,最終在約翰內斯堡爆發了喪屍遊行。據悉,參加遊行的喪屍化人類佔整個南非喪屍化人類的7645%。本次平權遊行又被稱為“約翰內斯堡發聲”或“黃金之地的號角”。1997年6月2日,聯合國安理會以包含常任理事國在內的12票透過、3票反對的投票結果透過《半喪屍化人類人權宣言》,肯定了喪屍化人類的人權。但對於喪屍化人類提出的三大要求(工作、婚姻、生育),該宣言沒有全部覆蓋。

但章曉在這兩項技能的測試中,先是打破了保持二十六年的記錄,隨後的每一個學期,他的技能測試都在不斷地重新整理著自己的記錄。

唯一能拎出來誇耀的也就這一點了。

但章曉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可誇耀的,和這種雞肋能力相比,出色的應變能力、分析能力,甚至是體能,都顯得很了不起。

陳氏儀表盤下方探出的細針刺破了他的皮膚,取得了他的血液和皮膚表層的細胞,並在瞬間完成了對章曉dna的分析行為。

被稱為“特殊人群”的喪屍、地底人、哨兵、嚮導等等,實際上都是產生染色體變異的人類。陳氏儀識別出了章曉的突變染色體,確認他是一個具有操作自己的能力的嚮導,於是閥門開啟了,儲存在陳氏儀內部的無數資訊開始進入章曉的意識之中。他被數量龐大的資訊與數字嚇了一跳,但立刻從這些繁雜的資訊裡梳理出了一條通路:陳氏儀每啟動一次,便會留下當次啟動的記錄,這些資訊全都根據時間和經緯度留下了印記。

1976年10月,陳氏儀上記錄了第一個經緯度。它是一個位於北半球的地點。

記錄顯示,這個經緯度屬於國家高等研究院0625號實驗基地。

越來越多的文字躍了出來:實驗內容、陳氏儀狀態、記錄者、觀察人員、開發人員、檢測人員……以及最後一位,“負責人陳正和”。

這是陳氏儀誕生時候的記錄,它簡單但也複雜,通篇只有研究人員的名字和無數章曉理解不了的數字。但這位記錄員最後留下了一句話:我們能直接看到歷史了。

1977年6月,陳氏儀上出現了一個有別於0625號實驗基地所在的經緯度。這個數字章曉是熟悉的,它是國博倉庫的所在地。

陳正和團隊將陳氏儀上交了國家。

陳氏儀研制成功之後再沒有更新過經緯度,也沒有更新過時間。顯然它在實驗成功之後立刻被封存了起來,直到移交當天才被重新啟動。

這一天的記錄內容仍舊是平板的,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多餘的敘述。記錄員仍舊是當天那一位,但他沒有再留下任何可以窺見情緒的言語。

1981年3月,陳氏儀再次被啟動。

啟動的地點是解放軍總醫院,啟動它的人是陳正和。

臨終時的陳正和,最大的願望是摸一摸自己製造出來的陳氏儀。這個以他姓氏命名的小儀器,沒有使用過一次便直接封存了。

這次沒有記錄員,陳正和啟動了它,並且一直讓它保持著啟動狀態,沒有關閉。啟動持續了21個小時。

21個小時之後,陳正和搶救無效,停止了呼吸。陳氏儀忠實地記錄了這位創造者的心跳和脈搏,忠實地等待著數字逐漸歸零,隨即再次陷入沉睡。

1981年9月,陳氏儀出現了新的記錄。

啟動它的人是當時的開發人員,記錄上躍出來的文字越來越多,章曉看得頭昏腦漲。

很快他捕捉到了一個詞語:量產機測試。

在陳正和死後半年,他的團隊終於重新爭取到了以這臺機器為原型,批次製造新的陳氏儀的機會。

量產機製造和生產期間,陳氏儀一直開啟著。奔流一般的資訊遠遠超出了章曉能接受和理解的閾值。

他覺得自己彷彿是棒球場上的一個捕手,面前有成千上萬位正衝著自己投球的投手。直球,變化球,曲球,每一個人投球的風格都不一樣,而每一個人都拒絕聽他的手勢指示,自顧自地衝他扔出無數148克的圓球。

他只能張開棒球手套,飛速移動手肘,將從四面八方飛過來的棒球穩穩接住。

——“章曉。”

有人在喊他。

這聲音是他很喜歡的,是會讓他流鼻血的。

章曉大喘一口氣,睜開眼睛。不知何時他已經坐在了椅子上,而高穹正彎下腰,從他手腕上解下陳氏儀。

從萬分激烈的接投比賽中回到現實,章曉一時間無法適應,目光呆滯地盯著高穹。高穹拎起原型機打量了片刻,把它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愣愣站了片刻,把陳氏儀解下來遞給章曉。

“謝謝你喊我回來……”章曉小聲說,“我差點暈了。”

“這東西只對嚮導有作用?”高穹問他,“可是原一葦戴過,也沒發生任何事。”

他頓了頓,低聲問:“這裡面有什麼?”

章曉盯著他,一言不發。高穹的長相和聲音全都在他的好球帶內,但不知為什麼,章曉直覺自己不能這麼簡單就告訴他。

高穹很明顯對陳正和與陳氏儀的研發團隊有強烈興趣,但他無法從原型機裡獲得任何資訊,也不能開啟應長河的終端機。

所以現在,章曉成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可靠的信息源。

“一些和陳正和有關的事情……但我有點糊塗了現在。”章曉顫著手掏出手機,“要不,我倆,先交換個微信吧,晚上我冷靜下來了咱們可以好好聊。”

高穹直起身,垂眼看章曉。

“你掃我還是我掃你?”章曉很快點出了介面,殷切地抬頭看高穹,“你朋友圈裡東西多不多?”

“保護域裡不許帶非許可的電子設備,罰你給我一百塊。下班了,先去吃飯。”高穹說,“我沒帶手機,下午來了再給你掃。”

章曉中午是不回家的,他從文管委的另一個通道出去,囫圇吃了飯,喝了點兒飲料。

除了紅樓之外,文管委的另外兩個通道都很隱蔽。一個在某條巷子的下水道出口,一個是某條小路上的冷清奶茶店後院水缸。

“九哥奶茶”是一家很小,很破,很入不敷出的奶茶店,全年賣招牌絲襪奶茶和套餐ab各一,熱的時候順便賣賣水果茶,冷的話就兜售桂圓紅棗薑湯。人氣比較低,收入比較少,老闆的頭髮與收入一般,稀疏得很可憐。

章曉在九哥奶茶裡用文管委的胸牌可以免費領一杯招牌絲襪奶茶,他沒什麼收入,於是天天光顧。

老闆九哥是文管委的退休員工,章曉不知道他的正職是什麼,但肯定不僅僅是賣奶茶和快餐。章曉旁敲側擊問過幾次,但九哥嘴巴很緊,章曉問多了,他就冷冷一笑,肥厚眼皮下藏著的小眼睛透出絲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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