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金戈說的有聲有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在場的兄弟聽得激動不已,義憤填膺,高喊著要為大當家的報仇云云,竟然沒有聽出此人話中有諸多語病。
“大當家的,想不到你的出身竟然這麼悲慘!那個變態,俺……”俺要找他拼命去!兄弟們,誓死保衛大當家的,誓死保衛紅河谷!跟我去赤水潭,殺他個片甲不留!”
“走!”
幾百名兄弟們抄起傢伙跟著謝布衣紛紛走出紅河會堂,轟轟烈烈的朝赤水潭進發。霎時,紅河會堂裡就剩下三個人。
司徒金戈、羅生和馬大山。
“那個,那個,老二啊!你怎麼不去啊!”
“大當家的要我去哪裡?”
“額!去幫我報仇啊!”
“你跟誰有仇?”
“山……山下的那個!”
“山下的那個是誰?”
“上官翔咯!”司徒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之後就後悔了。
馬大山眯著一雙桃花眼,說道:“威震京都的攝政王會殺你一個小小的府役全家?你的話騙騙謝布衣興許還有些用!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
“大當家的,二當家的,不好啦!三當家的開啟赤水潭殺出去了!”
“笨蛋!”司徒金戈、羅生和馬大山同時罵了一句。
謝布衣的提前發難讓司徒金戈等人一度陷入上官翔的包圍圈內。縱觀整個紅河山谷,赤水潭是最大的制高點,如果赤水潭失守,那麼不如兩日所有紅河山谷的弟兄們的性命都會為謝布衣的這次魯莽埋單。
“殺!”赤水潭附近殺聲一片,不到一個時辰,謝布衣已經損失了十幾名弟兄。紅河谷的兄弟們第一次面對血淋淋的屠殺,居然全部失去理智,在敵方人數超過我方過半的情況下居然硬拼硬打。
司徒金戈死死的拽住羅生的衣袖,好像生怕一個不小心羅生扭頭就跑似地。當然,羅生心裡也正是這麼想的。
“幹你娘的!馬爺給你拼了!”馬大山畢竟生長在紅河谷內,眼見著自己的兄弟就這麼一個個倒下,心中的怒氣直衝腦門。
“慢著!老二,這時候你再不冷靜,我們就全完了!”
馬大山回頭望著一臉安靜的司徒金戈,心想:是什麼樣的鐵石心腸才能面對自己的兄弟死都能如此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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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我不能冷靜!”馬大山第一次面對司徒金戈有種心寒的感覺,脫口出的話很是傷人。
司徒金戈突然愣了,她本該憤怒的,她本該生氣,可是她沒有,她看也沒有看馬大山一眼,轉身說道:“若是你想紅河山谷五百多天人命為你的愚蠢而喪命,我不會攔著你!若是你還信任我這個大當家的,那麼現在就帶領一支隊伍從左翼突破,逼退火邪。我會從正面抵住上官翔的進攻。麻煩羅先生仔細檢查各個埠,以防上官翔佯攻為虛,潛入為實!”
羅生盯著司徒金戈完美的側臉,突然嘴角劃過一絲微笑。這麼聰慧的女子,有多少男人能抵抗住她的魅力,怪不得上官翔要千里迢迢的將她帶走,她在司徒宇軒的心裡可不單單只是一個妹妹,一個女人,或者一個愛人。
馬大山被司徒金戈的話噎的一愣,轉眼在看敵方的攻勢,雖然全面而猛烈,看似沒有意思破綻,但是仔細看來左翼確實有一些缺口,能趁機逼退他們。想到此時,馬大山咽了一口吐沫,剛剛心寒的情緒立刻變為一種敬畏。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馬大山緊了緊衣袍,帶領自己的隊伍悄悄的從左翼伏擊過去。而司徒金戈則帶領另一對人馬直接從正面切入已經攻進來的敵軍內部。
頓時,殺聲、喊聲、叫罵聲徹響天際。司徒金戈身體力行,跳入兩軍中間奮力的拼殺。一刀下去,敵軍的小戰士還沒來得及反映便頃刻間倒下,鮮血噴射司徒金戈一臉。司徒金戈將臉上的血抹掉,提起沉重的鋼刀再一次融入黑壓壓的人群當中。
“少主,司徒小姐親自上戰場!我們的進攻被打退!”
一隻山鳥飛過,吧唧一聲,一些白白的東西落入上官翔乾淨的袍子上。上官翔皺著眉頭,將那坨白白的東西擦掉,厭惡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哼!一年前在南山上的那麼拼命的掩護司徒宇軒下山,一年後還是這麼拼命,乾脆叫你拼命三妹得了!給我加大攻擊力,支援火邪!”
“是!少主!”
這是上官翔平生第一次和女人打仗。也是上官翔平生第一次敬佩一個女子。
這一仗足足打了一天。火邪的兩個團傷亡慘重,司徒金戈也損失不不少的大將。
離姜胥然到來的日子只剩下三天。司徒金戈抬頭仰望著濃郁而火紅的朝霞,平生第一次盼望著姜胥然的到來。大家前往不要被司徒金戈憂鬱迷離的眼神所矇騙,以為她真是愛上了姜胥然,她只是利用一個男人對她的愛去保護另一個男人。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可惡的感情騙子。
司徒金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姜胥然,你欠我司徒家的,讓你一次還清楚。
七月的盛夏,知了已經開始在枝頭昂首尖叫。火辣辣的太陽掛在天空,酉時了還不肯下來。微風穿越過層層的樹林鑽入司徒宇軒的脖頸中,冷颼颼的甚是奇怪。
噠噠噠。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司徒宇軒緊緊了身上的袍子。心想:如果重要的人不再了,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公子!”風音火急火燎的撞開司徒宇軒的門大吼一聲後,卻看到在司徒宇軒的旁邊坐著的還有一位年過半百,卻精神抖擻的老人。
“衛……衛先生!”
“風音為何如此急躁?”司徒宇軒眼睛雖然看不見了,卻能敏銳的感覺到風音接著的話被他身邊的人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公子……”
衛先生瞟了一眼風音,穩穩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一吹,杯子裡的茶水卻溢位來,灑在衛先生的手上,衛先生先是一愣,接著不動聲色的抹掉水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