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古一聲不吭,很是不情願的跟在甄霸身後,被逼的亦步亦趨的進了祖地。
一步踏進,“嗡!”奇異的波動席捲了甄古全身。
“這是……”
“是心源感應,”無情解惑道:“你看那半顆心源!”
甄古順眼一看,可不是。
一直散發著奪目光輝的心源,此時的光芒,竟然暗淡了許多。
“只有持有這半顆心源之人,才可以進入此地,”無情繼續道:“否則,這股波動就要了你的小命!”
二人繞過巨石,甄古眼前就是一亮。
先前貧瘠的山谷,瞬間變得一望無際,銀灰色的天空,也成了黑沉沉的夜空。
數不清的繁星,對映出點點星光,點綴在夜幕下,顯得是如此的寧靜。
“幻陣!”狻猊吃驚的叫了出來。
甄古也吃驚不小,此地和外界也就是一步之遙,卻如同兩個世界。
“老祖在上,後輩子孫甄耀見過老祖!”
他正發呆時,一聲蒼老的聲,驚醒了他。甄古定睛一瞧,不知何時眼前出現一個老者。
也看不出多大年紀,瘦小枯乾沒二倆重,好似一陣就能把他吹跑。
滿臉皺紋如枯乾的樹皮,眼淚在臉上衝涮下,兩道清晰的淚痕,顯的很是滑稽。
一件爛的不能再爛的袍服,簡單的披掛在身。
全身上下和此間的景色,融為一體。
現在老者簡單的站在那,全身的灰塵竟然還在撲簌簌的往下掉。
“我的天,他多少年坐那一動不動,才能攢集下如此厚的灰塵!”甄古如同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這老者。
看見甄古好奇,老者對他微微一笑,眼神中滿是平和。
甄霸輕微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對這裡的情況已經了然於胸。
“你是這裡的第二十人。”
瓦耀低頭馬上道:“回稟老祖,後人正是這裡的第二十人。”
甄古心裡一驚,暗道:“二十人?如此說來,萬載以來,這裡有二十人看守,每個人豈不是少說也有五百歲?妖怪?”
甄耀自然不知他心裡所想,指著遠方的一處荒涼之地。
甄古定睛一瞧,不多不少,整整齊齊的排著二十個墓穴。
只是,最後一個墓穴,是空的。顯然,甄耀是給自己留的。
只聽甄耀繼續道:“那裡埋葬的,都是入此地的先人。按照老祖您走前的遺訓,生是這裡的人,死是這裡的鬼!有緣人不到,此地的所有,一根頭髮都不能出陣!”
甄霸點頭,隨即長嘆一聲:“真是難為你們了!”
“老祖!”甄耀心中悲痛,滿嘴的苦澀,悲愴的嘶喊。
這聲悲呼,讓一直狂暴霸道,筆挺如山的甄霸,偉岸的身軀都輕微的顫了幾顫。
他的後人能有如此的一天,卻都是拜他自己所賜。
可就是這樣,他的後人還是謹記他的遺訓,沒有絲毫的違背。
但甄霸畢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看了眼甄耀,若有所指道:“你們的生死前途,都在這小子手裡!接下來,就要看他的選擇了!”
“哼!”甄古冷哼沒言語。
“古公子,如此一來,老夫就在此先謝……”瓦耀彎腰拱手,要給甄古施禮。
甄古身形一側,沒受他這一禮。
甄耀老眼精光一閃,嘴角含笑,他心中就是一動。
別看甄古嘴裡喊打喊殺,可沒受這一禮,本身就說明了許多問題。
廢話,老的給小的施禮,傳出去可是不孝,大不敬。
甄古雖然自認混蛋,可也真沒混蛋到這個份上。
甄霸刀刻石雕般的冷酷面容,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隨即看著甄古,正顏厲色道:“小子,既然你得到了心源,那麼還是你來開啟那扇門吧!”
一回身,鄭重的看著甄耀,緩緩道:“第二十代守護者,不論那小子選擇的結果如何,你們的使命已經完成,本老祖命你出陣!”
甄耀全身劇烈顫抖,最終“撲通!”跪倒在地,重重給甄霸磕了三個響頭。
大聲道:“後輩子孫,謹遵老祖法旨!”說罷,緩緩起身,看著甄古的眼中充滿了感激,希望,還有幾絲忐忑不安,轉身緩緩消失不見。
甄古內心也不平靜,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彩芒一閃,心源已經回到他手裡。
“接下來,催動你的靈元,心源自會感知到!”甄霸輕描淡寫道。
可甄古還是從他語氣中,聽出了些許不安。
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以甄霸的心性來說,也有點不平靜了。
甄古手託心源,呼吸有點急促,身形更是輕微的有些顫抖。
最後,他深深吸口氣,暗暗道:“無情,狻猊大神,我該怎麼辦?”
爐神中
無情,狻猊,這二位大神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甄古的詢問。
時間好像停頓了,不知過了多久,無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冷然反問道:“你怕了?”
“恩,我怕了!”
出乎無情,狻猊的預料,甄古沒有絲毫猶豫,乾脆利落的承認了。
鼠王瞬間睜大了綠豆眼,自打他追隨甄古以來,甄古什麼性子它太瞭解了。
天不怕,地不怕,惹惱了他,敢把天給桶個窟窿。
就連先前把他打進幽冥的嶽天,被死敵蹂躪成那般,它都看不下和無情翻了臉,可甄古卻沒低頭。
但是,甄古現在竟然親口承認——怕了。
這對爐神中的三位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怕死?”無情臉色一沉,美眸中更是浮現了點點寒氣。
“是,也不是!”甄古瞬間停頓,繼續道:“我已經死了一次了,現在身在幽冥,這是死了第二次!所以我不拍死!”
“可這次不同,”甄古激靈靈打個冷顫,“無情,大神,我有預感,一旦我真的在此地,催動靈元感知心源,會有張大網,一張我看不見但卻絕對存在的大網,毀了我,甚至……”
“甚至什麼?”狻猊接著問道。
“甚至,甚至這幽冥界,都會,都會被裹挾進去,然後,然後……”甄古說不下去了。
無情,狻猊,聽甄古越說越“沒譜”,甚至到了最後,他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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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秀眉緊鎖,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甄古如此失態。
狻猊的銅鈴大眼,眯成一條縫,不經意間,看到自己已經恢復的前爪。
驀然,狻猊全身大震,金毛更的根根倒豎如刺蝟。
“甄古,”狻猊難得鄭重,沒有喊他小子,“你老老實實告訴本神,小腹的紋身,可有異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