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迷之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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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瑾歌就被外面喧鬧的聲音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起床,撐開了窗戶往樓下看去,見著街市上熱鬧得緊,人來人往,朝著同一個地方湧去,不時的能從嘈雜聲中能聽得幾句對話。

“皇上親賜題名的牌匾,看樣子,這個王爺深得皇上厚愛。”

“那是,這個王爺可是聖上的親侄子。”

“誒……”一人聽得二人的對話,立刻想插話,問道:“不是說小王爺是先皇的……”

那人還未說完,就被另一人掩住了嘴,使勁拍了他兩下,示意他趕緊閉嘴。

瑾歌默默的看著那熱鬧的盛況,以及那些時而傳入耳中的對話,無言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一大早,為何嘆氣?”桓生取了一件外衣為瑾歌披上,一邊問道。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瑾歌撇眼看了一眼桓生,趕緊自己拉起來披上,緊接著又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見狀,桓生更為好奇了,又有些有趣,“難得瑾歌如此嘆聲嘆氣,我倒是十分好奇了。”

聽桓生這麼說,瑾歌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鼓著個腮幫子哼哧哧道:“我這不是在想著齊恪嘛,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其實你看著大街上這些人,人人都在議論,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實很多事,根本就不是秘密了吧,不知道齊恪知曉了沒有,知曉了。又是如何心情……”

瑾歌言罷,目光遙遙的看向了前太子府的方向,心中五味陳雜。

聽到瑾歌這麼一番言語,桓生雲淡風輕的勾唇微微一笑,安慰的拍了拍瑾歌的肩膀,亦抬眼看向了那個方向,此刻正好燃放起了鞭炮,那喜慶的聲音好似蔓延到了四面八方,像是在昭告天下一般。

“恪兒其實,說他順天命亦可,改命亦可,說是他的命運亦可,是他在與命運抗衡亦可,路總是一步一步邁出去踏出來的,無法評判對與錯。”

桓生這一番話,瑾歌也理解不來,她只知道,自己將失去與齊恪那些超乎血緣的親近,從此,同一個天下,兩處天涯。他不會再眼巴巴的守候著,等待著,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歡呼雀躍的叫喊著‘薛姐姐’了。

但是,他從此卻能高高在上,獨當一面,一個人能撐起所有的堅強了。

“走吧,換洗一番,送賀禮去。”瑾歌倒是看得開,剛剛還十分低沉的模樣,此刻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消極,轉身準備去整理換洗了。

桓生微微一笑,沒有言語,雙眼中靜靜的流露著感慨和欣慰。

“扣扣扣——”就在此刻,房門突然響了起來,不用猜了,又是阿松。

瑾歌剛剛一應聲,就見阿松用身子推開了房門,雙手端著一個湯碗進來。一看到這一幕,瑾歌的臉色就十分不好了,她嘴角抽了抽,可卻沒有露出一副要死要活抵死不從的情狀。

“小姐,你別這副表情……”阿松一看瑾歌這模樣,又好笑吧,又覺得有些心疼,一邊將其放置到桌上涼著,一邊寬慰道:“這真沒怪味兒,阿松煎煮了這麼多次,真是一點兒奇怪的味兒都沒有,更不似湯藥,苦澀難聞,你就一口氣喝了,這就是最後一碗了,已經徹底吃完了。”

一聽到說‘最後一碗’,瑾歌的雙眉都舒展了一些,雖說確實是並無什麼怪味,但是多喝幾次難免會抗拒……這又不是點心瓜果,而是烏漆漆的不明液體。

眼看著‘最後一碗’,瑾歌心一橫,走到桌邊,試了試不覺燙嘴,仰頭就將那一碗湯水喝乾。

看了好一會兒的桓生在一旁一臉霧水,他抿著唇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是……”

阿松聽到桓生問話,見瑾歌那副表情就知道現在她沒心情回答,便兀自答了:“姑爺有所不知,這是柳老爺子從渝州送來的補品,專門給小姐的,說是調理身子,想必是因為上一次受傷一事吧。”

“爺爺送來的?”桓生頗為好奇的將目光投向瑾歌,問道:“為何……我不知?”

“因為每次喝藥你都不在。”

“因為老爺子吩咐了不讓姑爺知……”

主僕二人異口同聲,可阿松想收口,已經來不及了,他心虛的瞄了一眼瑾歌,默默的收了聲,隨後挪著步子偷偷摸摸的退出了房門……

“是每次喝的時候我都不在?還是每次我不在的時候才會喝?”桓生語氣輕緩,但是心中的猜測卻十分的果斷,他知道,又是爺爺在揹著他哄騙瑾歌做什麼奇怪的事,“爺爺說,不讓我知曉?”

“呃……”瑾歌看了一眼桓生,又趕緊收起了目光,衣袖中的雙手悄悄的摩挲著,這番表現已經是預設了。

“爺爺給你喝的什麼?”

“我不知道啊。”

“那你就亂喝……”桓生毫不客氣的否認了柳老仙,他知道,自己的爺爺,鐵定又在搞什麼鬼主意。只是心裡有些心疼瑾歌,要說她的脾氣,竟然這麼乖巧順從的就將那湯水喝下去了,以及看她剛剛的表現,雖說心中覺得那湯水不好喝,可她還是願意將其喝下去,可見她對於爺爺是十分信任的,連這湯水也不問問是什麼,都喝下去了……

“可是,是爺爺……”聽到桓生責怪自己,瑾歌或多或少會覺得有點憋屈。

桓生見她誤會,抬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腦袋,輕聲道:“你別理爺爺,他嘴上說著是調理身子的,你知道他……”

“嗯?”

桓生心中自然是想起了在孤島上的那次,自然是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爺爺,再說了,不讓他知曉這事兒就是最大的疑點了。看著瑾歌疑惑的雙眸,桓生驀地止住了聲音,難以出口。

“算了,你喝都喝完了。只是,你喝了這麼多,有什麼異樣嗎?”

瑾歌搖了搖頭,皺眉思索了一番,細細想著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異樣,好似並沒有什麼。

知曉這麼問她也沒有什麼結論,桓生也不抱著什麼希望,他只能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回了渝州直問爺爺便是。

“那我們先去王府赴宴吧,這事兒就暫時別放在心上了,總歸,爺爺不會害你,這個我並不擔心,只不過最近你若是有任何異樣,記得告訴我。”

“喔,好。”瑾歌點頭應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回頭去換衣服了。

此時的‘太子府’早已進行了一番修整,那塊金燦燦的大匾已經掛上了,大紅的綢緞結成綵緞掛在上頭,無不在彰顯著喜慶的模樣。‘恪親王府’四個大字,是齊修對他最大的認可了。此時進門的各皇親國戚,達官貴胄,無不笑臉前行,揖禮賀喝,門口接待的,自然不是齊恪本人,是田豆子同著葉映。

葉映老遠就看到了下馬車的瑾歌,忙招手大聲呼呼著,“誒,薛瑾歌,這兒呢!來我這……”

這聲高呼,自然是引得了不少人的側目,而那些人更加好奇的看向了瑾歌的方向,比起這個一向少有規矩的千金大小姐,他們更為好奇的是被她呼喚的人。

“幹嘛!”瑾歌雙手環胸,依靠在馬兒的身旁,滿臉的桀驁不馴,以及嫌棄,那臉上好似寫上了‘我不認識你’幾個大字,“你能不能有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那麼大聲喊我,影響我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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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歌一邊唸叨著,一邊提著裙襬一蹦一跳的跑到了門口,率先同田豆子打了招呼:“豆兒,怎麼是你啊?你認識這些人嗎?”

田豆子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未出聲呢,一旁的葉映忍不住插話道:“薛瑾歌,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還不如我呢,好歹我,嗯,你看,儀態莊重,舉止在禮數範圍之內,你再看看你……”

剛說吧,瑾歌就已經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裙以及表情,端起了一副優雅端莊的模樣,勾著一絲明顯的假笑,眼神示威般的看著葉映,好不得意。

“……薛瑾歌,你真是……不斷的讓我重新認識你。”

“嘿嘿嘿,略略略……”

瑾歌剛剛做了一個鬼臉,就聽到一旁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喊聲,“聖上駕到!”

聞聲,大家都趕緊轉身面朝著那個方向,跪了下去。

瑾歌反應稍慢,她舌頭都還未來得及收回來,就被桓生輕輕攬住,將她一併拉下跪朝著那輛一眼就能分辨出身份的轎輦。

看到她那副模樣,桓生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娘子剛剛還喊著自己一定要保持姿態,決不露出狐狸尾巴。

這一個葉映就逼得她原形畢露了,一會兒又該懊悔了。

齊修出轎,眾人恭喝,完畢,齊恪方才親自出來了。

此時大家都已經平身,齊恪站在門口,猶疑了一下,方才屈膝要跪,被齊修攬下。

“今日,是親王府的大喜日,是你的大喜日,不必跪了。”

“九皇叔……”齊恪喚出聲來,才突然覺得自己失言,立馬揖禮要跪,“臣失言,聖上……”

“誒,都說別跪了,還什麼失言不失言的,朕今日就準了,恪兒喚我作九皇叔,我反倒是更為高興。”

聞言,齊恪抬眼看了一眼齊修,眼中情緒複雜難敘,他緊握的雙手隱隱能看到力道。

“九皇叔……”這是他兒時呼喚他的稱呼,那時候的他們都尚且年幼,並不知曉下一天會發生什麼事,不知道命運會如何安排著他們。

那時候,言語之間,那般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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