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有點聰明啊。
方常不由得對王雨辰這個看起來很花瓶的女生刮目相看。
有點認同這女生能配得上自家兄弟了。
周大福喜歡班花。
方常此前是挺不屑一顧的。
阿飛還喜歡林仙兒呢。
這門親事，我反對！
不過，從現在的接觸來看，這最起碼是一個能拎得清的女生。
方常和畢恭唇槍舌劍的交鋒。
其他隊員也不敢攙和。
一個是副城主家的公子，一個是能把八品拍飛的猛人。
他們瞎摻合只會淪為炮灰。
等人齊了之後，老師們催促大家去校門口集合。
一輛輛戰車排列在校門口。
一個個小隊集齊。
“孩子們……”
因傷垂危的三中校長竟然出現了，他用沙啞的嗓音做簡單的動員。
“從這一刻起，你們的智慧裝置將會被關閉，你們除了身邊的隊友，將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人類這些年，無數英雄血灑迷霧之下。”
“你們的祖輩已經戰死，你們父輩也漸漸老了，而你們……”
“你們是迷霧的一代人。”
“你們是將來戰勝迷霧的主力軍！”
“金帶連環束戰袍，馬頭衝雪度臨洮。”
“孩子們，出發！”
十七八歲的新一代戰士們，依循著一代代人形成的傳統，踏上了出城的戰車。
方常回頭望去。
看到的是老校長被扶下去的身影。
聽說已經沒多少日子了。
方常檢查了一下智慧腕錶。
系統還能正常使用，但是網路功能全都被限制了。
也就是說，除了護道者，大家很快就沒辦法再聯絡任何人，哪怕是遇到王級妖獸，也只能靠自己了。
方家武館。
“爺爺，這盤棋還沒下完呢。”嬌俏的女子挽住老者的手臂。
“唉，靈靈，爺爺該走了。”
老者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女子的頭髮。
“是要替那個小雜種護道嗎！”原本還巧笑嫣然的女子瞬間變臉。
“他不是雜種，他是你堂弟。”老者並沒有生氣。
“哼，如果沒有他的父親，我的父親和哥哥也不會死……”女子就像是炸了毛一樣。
“你父親和哥哥的死和他無關，他的父親留在那裡也只是多一具屍體，靈靈，你和你的母親應該學會接受現實，他和他的母親也要接受現實。”
“不行，爺爺，我不服。”女子聲淚俱下。
“你不服，錦衣玉食，他不服，住在城東的小破房子裡，靈靈，你應該學會長大了。”老者掙脫孫女的手，走到窗邊摘下長槍。
“爺爺！”
“我這一去，並是不去給你堂弟護道，你忘了嗎，高考的不止有你堂弟，我是臨海城長老，必須要出城。”
平日裡乖巧可愛的孫女，在遇到方常的事情上就嘴臉醜陋。
實在是讓他心寒。
但老人挺直了有點佝僂的身軀。
他整個人如青煙一般穿窗而去，只留下方常他大表姐在屋裡咬牙切齒。
方常坐在顛簸的戰車裡，隨著車隊出了城門。
這是原主多年來第一次出城，外頭的景色他在城牆上看到過，淡淡的霧氣籠罩著大地。
城外周邊是種植的糧食，已經到了收穫的季節。
每年這個時候，趁著高考，城市都會向外發動攻擊，並且趁機收割周邊種植的糧食。
參加高考的學生們，會領取到不同的任務。
有的輕鬆一些，有的會頗有難度。
方常他們還沒領到確切的任務，現在單純的就是出城，戰車繞著臨海先跑了一圈。
算是讓大家看看自己的家園。
外圍是已經準備放棄了的城牆，它們經歷了十多年的妖獸摧殘，已經修無可修。
上面滿是妖獸攻擊留下來的痕跡。
也有暗紅色的血跡，有妖獸的，也有人類守備軍的。
戰爭……並不遙遠。
這些痕跡告訴高三的學生們，你們的安穩日子到頭，大人們保護家園，把你們養到十八歲，是你們擔當起家園重任的時候了。
方常四處打量的時候，目光凝住。
他竟然看到了……
面具怪男，野狐幫幫主，那個送了他內功秘籍的人。
那人就站在遠處的樹梢上。
一身灰袍，衣袂飄飄，就像是隨時會乘風而去一樣。
幫主！
方常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只是託人去通知了一聲，本以為幫主會派個八品的香主就頂天了。
沒想到幫主親自來了。
這一次穩了。
繞城一圈後，戰車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方常也終於看到了妖獸。
樹林、河道、血肉橫飛。
一隻白色的巨蜥正在人群中肆虐。
攻擊它們的是一幫浪人。
人類的呼喝，巨蜥的嘶叫，昭告著戰況的慘烈。
戰車還在前行。
這種戰車有六個輪子，四隻全副武裝的機械獸拉著戰車。
當有一隻迷路的妖獸擋在了他們的前面，立刻就被機械獸突出的標槍釘在了地上。
“好猛啊，畢少，我怎麼覺得妖獸不是很厲害的樣子，咱們臨海城也屹立不倒這麼多年了，會不會是你們有錢人養寇自重，明明有屠滅妖獸的能力，偏偏放任他們在城外肆虐。”
“你……你放P！”
畢恭氣的兩眼發黑。
在他心目中，他爹為了臨海城鞠躬盡瘁，甚至多次帶隊出擊，是妥妥的大英雄。
“對不住，對不住，我跟你道歉行了吧。”方常挺不好意思，真心道歉，他也不喜歡別人汙衊他爹：“對了，你有什麼內部消息沒有？”
方常從蕭楚那裡聽來了很多東西。
並不全部都是防備隊友的。
實際上，防備隊友只是其中一部分。
“我爹說，今年的題目要比去年更難，要我小心應對，實在不行就呼喚護道者。”畢恭到底年少，這麼好的裝比機會，他是忍不住的。
“為什麼題目會更難？”方常不理解。
“因為根據最新的統計，二品以上的高手，大部分都已經六十歲了，三品四品裡頭，年輕人也越來越少，人類社會中層斷裂嚴重，而獸王的數量這幾年不斷增加，還出現了不少新型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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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說，就是高手老齡化。
要加大對年輕人的鞭策力度了。
“呃，畢少，這種人類滅絕論，三十年前就在唱了啊。”方常故意引他說話。
“你懂什麼，十多年一個獸潮，新的獸潮馬上就到了，上一個獸潮，你知道破了多少個城池嗎？”畢恭果然忍不住。
“還真不太清楚。”方常很慚愧。
“大城被攻破六座，中小城池，三分之一都被攻破過，就連臨海城，也倒掉了三百米的城牆，如果不是臨海城高手多，估計也難逃一劫。”
“你們知道嗎，十多年前那一次，臨海城光是四品以上的高手，就死了十幾位。”
畢恭越說越帶勁。
兩種觀念在衝突。
蕭楚認為，有些東西只是貴族階層的手段。
而貴族的其中一員——畢恭，或者是他爹告訴他，十多年一次的獸潮，真正的妖獸大軍很快就會到來。
說話間，戰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