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桃從窗戶向外看去,看到七個熟悉的身影,微微一笑道,"公主,是七護法他們來了。"
"哦?"雲傾天放下書,淡淡的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淺桃走過去將門開啟,七個身影紛紛竄入了雲傾天的眼中。
雲傾天看著他們每人抱著一本賬本,心下升起一抹瞭然,淡淡一笑,"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我們七大護法都吹來了?"
"宮主..."翠碧和深藍同時向前踏了一步,正要向雲傾天撒嬌,突然聽到對方的聲音,諂媚的臉色一變。
深藍來勢洶洶的把袖子挽起來,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對著翠碧囂張至極的說,"你個死八婆,多大把年紀了你還撒個屁嬌,得瑟什麼呀你!"
翠碧手上的玉鐲子疊在一起鈴鐺亂綴,十分不雅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深藍的鼻子,"咣噹咣噹"的玉鐲子碰撞發出的聲音引得人心都一顫一顫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老孃指手畫腳!滾回你孃胎裡喝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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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傾天無奈的一撫額。完了,這倆又來了。
其餘的五個人很自然的向後退一步,退出了那沒有硝煙的戰場。
"你丫的年紀這麼大了不好好在家裡養老你出來晃悠個什麼勁兒!"
"乳臭未乾的小黃毛丫頭,老孃在樓子裡見你這種臭丫頭見得多了!你橫個什麼勁兒!"
"什麼!你居然把我拿去給那些樓子女比!"
"我就比!你怎麼樣!"
"..."
兩人的實力一向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對戰對得那是一個天翻地覆昏天黑地血流成河,最後兩個人喉嚨都冒了煙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猛灌水喝。
雲傾天一挑眉,似笑非笑,"吵玩了?"
"嗯!""嗯!"兩個人一邊喝水一邊糊里糊塗的回答。
雲傾天一挑眉,繼續問道,"還繼續不?"
"不了不了不了!"兩人急急忙忙的回答,生怕自己回答晚了會怎麼樣似地。
"哦?"雲傾天刻意放慢語速,"真、的、不、了?"
翠碧和深藍頓感不祥,只覺得身後一陣陰風吹過,霎時間雞皮疙瘩起了無數,惶恐的看著雲傾天,"不不不...不了..."
"哦。"雲傾天讚賞似地點了點頭,拿起書來,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看到雲傾天沒有做什麼,翠碧和深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把心安在肚子裡了。
雲傾天斜睨見兩個放鬆下來的人兒,心底暗笑,表面上裝作不經意的隨口問一句,"那你們兩個誰吵贏了?"
基於本性,翠碧和深藍反射性的跳起來,大聲吼道,"我!"
於是,雲傾天在不經意間再次挑起了兩人的戰火。
看著兩個吵得如痴如醉混混欲墜的人兒,觀戰的五位都向雲傾天投去了敬仰的目光。大神啊大神,傳說中的隔岸觀火啊。
"宮主,這是這個月飛花閣收入支出明細。"翠碧把賬本放到雲傾天前面的桌子上。
"嗯。"雲傾天拿起賬本,隨便翻了一翻就放在了桌上,指甲敲打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這個月總共收入黃金十萬二千五百八十兩,支出黃金三萬七千六百兩,淨賺黃金六萬四千九百八十兩。"翠碧面色無波的報著一個個精準的數字。屋裡的所有人都不覺得這些錢很多,但事實上,在這個只需要十兩銀子就可以讓一家三口過上一年的溫飽生活的時代,這一串串驚人的數字無異於天價。
"聽說最近在鬧鹽荒?"雲傾天靜靜的看著賬本,語氣平緩無波。
"是的。"翠碧回答道。
"觀摩鹽業市價,將鹽價降低,就比市價...低那麼一點點就行了..."雲傾天把玩著手中的瓷杯,眸光中閃爍著如同狐狸一般的狡黠。"而且...把所有的存貨都換成江北鹽田送來的現貨...一定要...磨得最細...就像...珍珠粉一樣細..."
"像珍珠粉一樣細?"所有人心中一怔,這珍珠粉是用南海珍珠經過十三種複雜的工藝手段磨成,將其製成成品十分麻煩,所以這珍珠粉極為珍貴,只有貴婦名媛才用這個來保持膚質。這珍珠粉是宮主自己發明出來的,應該知道其製作花費開銷極大,製作極其麻煩。雖然說鹽是越細越好,但是不投入大量資金永遠也不可能磨得像珍珠一般細的,況且宮主還說要壓底鹽價,如果想要從中牟利卻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了。
翠碧急了,這錢誰也不會嫌多不是,宮主為什麼要把大批的銀子往外送呢?"宮主,這..."
"按我說的話做!"雲傾天抬起頭來,眼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翠碧囁嚅的幾下,最終還是壓下心中的疑惑,靜靜的退了下去。
她相信宮主,花殤宮的所有人都相信宮主,宮主就是她們心中的神,宮主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宮主是永遠也不會做錯事的!
翠碧退下了,深藍接著走上來,看著雲傾天,似是有話想說,但是有些躊躇和不安。
"有什麼事兒就說吧。"雲傾天的語氣淡淡的,但是身上那股逼人的威壓卻是不容小覷。
"宮主..."深藍垂下頭,有幾分心不在焉和不甘,忽地就向雲傾天跪了下去,"請宮主降罪...落影樓辦事不利...探入暗魂門任務...失敗..."
失敗?
除了雲傾天,屋內其他人都有些吃驚。落影樓"無孔不入"的名號可不是自吹自擂出來的,特別是深藍還是一個職業性的探子,探子中的天才,自從落影樓交給深藍後,就沒有任務失手過。這暗魂門到底是什麼來頭,不僅沁橙敗在他們手下,連落影樓也沒辦法對付他們?
外人看雲傾天的表情沒變,眼神依舊落在手中把玩的那個杯子上,實則熟悉她的人就會發現她在若有若無的冷笑,渾身的氣質一下子就變得如同冰霜,凍人至極。
眼中拂過一絲冷凝,卻問了深藍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淡淡的語氣,依舊讓人無法忽視。"死了多少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