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 代表月亮消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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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陳靜言握著他的手,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反倒有一種堅定自持,“給我醒過來,聽到了嗎?”

“你是一個大惡人,從來只有你傷害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你受傷?你不可以死,我是你的債主,我不許你死,你敢死!我命令你,盛桐,馬上醒過來!”

見他沒有絲毫反應,陳靜言頓了頓,又說:

“你想故意耍賴,是不是?看到我不理你,你就裝死嚇唬我!告訴你,我才不怕!你再這樣,我可走了,跑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你,再也不理你!你永遠也找不到我了!”

說著,她當真放了他的手,作勢走到門口,可他還是像剛才那樣躺著,紋絲不動。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陳靜言理了理頭髮,回到床邊坐下,“你就是這樣最討厭,動不動喜歡生氣!像個男人嗎你?你氣皮埃爾對我獻殷勤,氣許錦棠幫我的忙,簡直沒完沒了!想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只剩下你一個,非這樣才滿意,對嗎?

“你自己不是說過,我們之間‘不要懷疑、不要欺騙、不要放棄’嗎?為什麼你一直都在懷疑我,從來都不相信我?我對你是怎麼樣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瞎了嗎?”

越說越生氣,恨不得擂他兩錘解恨,“我沒有騙過你,是你放棄了我!那個時候,你不接我電話,不聽我解釋,我有多害怕,有多絕望,有多無助,你知道嗎?不,你怎麼會知道,你永遠不會懷孕,永遠不會明白一個女人的悲哀!

“是,我嫁給了許錦棠,那又怎麼樣?我走投無路了,最絕望最黑暗的時候,只有他肯收留我,給我婚姻,給我家,又給我工作,給我重新站起來的勇氣!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比你好一萬倍,一千萬倍!我今生今世都虧欠他,無論如何也償還不了!

“那個時候,你在哪裡?口口聲聲給我承諾,向我求婚,轉頭去了哪裡?你的愛就是這樣的嗎?狩獵就是你唯一的興趣,獵物的死活你從不關心?你這麼自私的人,有什麼權利說我骯髒?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你以為我想出現在你面前?我有我的尊嚴,豈能任你擺弄,任你痛斥,任你羞辱?你以為自己是誰?讓你醉死,抱著你那些照片見鬼去吧!”

陳靜言氣急敗壞,指甲用力掐進他的手指皮膚,“我疼你時,你叫我滾!我不理你了,你又是吃飛醋,又是強吻!不可理喻!還想把我弄到手,然後一腳踢開,是吧?他們說男人天生犯賤,果然不錯!但你不能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愛犯賤!

“對不起,盛先生,我不愛你,也不賠你玩了!從今以後,請放開你那覆雨翻雲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讓我平平靜靜、安安穩穩活下去吧!”

一口吐盡多年來的惡氣,竟有虛脫之感。再看他,仍然安靜地陷在白色床單裡,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在意。銅質風扇緩緩轉悠,木窗欞在午後的陽光中投下細細的光影,他睡著的樣子,可真像個孩子啊,所有的揶揄諷刺、飛揚跋扈、霸道橫強,全都奇跡般地消退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只有一張寧靜安詳的臉,與世無爭地睡著。

她忍不住摸他的臉。這一次他是昏迷,不是醉酒,不怕突然醒轉。所以她細細撫摸著,他的髮際線,他的天庭,他的眉骨,他的眼窩,他的鼻樑,他的人中,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他的脖子,他的喉結……

突然間,她聽到自己說,“為什麼你那麼壞,我還是那麼愛你?”

淚下如雨,終於哭得肝腸寸斷,伏倒他心口上,“桐,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死!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死。如果你活過來,叫我天打雷劈,叫我斷子絕孫,叫我永失所愛……隨你怎麼樣欺負我、傷害我、羞辱我都好,只要你活著!求求你!求求你!”

“偶爾欺負一下就可以了。”

什麼?她以為自己神經錯亂,慌忙抬頭一看,盛桐居然真的醒了,臉上掛著夢一樣的笑。她立即彈開,扭頭拭淚。

“你什麼時候醒的?聽到……聽到些什麼了?”

“放心,沒聽到你罵我那些。”

“好啊,你這個無賴!我嚇得半死,你倒好,早醒了,就顧著偷聽!”

他一臉無辜,由她張牙舞爪掐上來,然後雙臂一環,將她抱牢在懷裡,再一滾,壓在身下,嚴絲合縫。他目光炯炯,情意綿綿。她呼吸急促,插翅難飛。

可是不對啊,越想越不對,就算他一早醒了,也不該這樣孔武有力啊?

譁啦啦的掌聲,從院子裡響起,皮埃爾帶著駕駛員、攝影師、燈光師、化妝師,還有醫生和莊園的所有人,全部一擁而入。所有人都在笑著,用法語、西班牙語、英語還有其他什麼稀奇古怪的語言,向他們說著祝賀、恭喜。

陳靜言面紅耳赤,趕緊將盛桐掀到一邊,自己別過身去。

“原來你們是早就串通好的!”她氣鼓鼓地對著木窗欞尖叫。

“冤枉呀,”皮埃爾笑嘻嘻地說,“是真發生車禍了!不過我們去抬盛總時,他對我使了個眼神,我這麼機智的人,當然心領神會了!所以,我們剛才算不得一早串通,完全是臨場發揮啊!”

“說,你對皮埃爾下什麼迷魂藥了,他為什麼要幫你?”這次的火是衝著盛桐發的,臉仍不扭過來。

盛桐走到她面前來,也是滿臉的笑,“我只是昨晚睡不著,告訴了他,我們的故事而已。”

該不該相信這個人呢?巨大的轟鳴聲佔據了整個頭腦,陳靜言再一次感到智商不夠用,她使出全身力氣,箭也似的撲上去,在盛桐的肩膀上,猛的一口咬了一大口。

“哎呦——你,說好的隨我怎麼欺負呢?”

最後一個任務,是遠赴紐西蘭的皇后鎮,拍攝滑翔機的畫面。漫長的航班,陳靜言的手一直與盛桐十指交握,頭靠在他肩膀上,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她一醒來,他立即都能感應到,“怎麼了?哪裡不妥?冷不冷?”

又是把毯子拉上來,又是叫水給她喝,實在太體貼了,反差巨大,倒真不習慣呢。

“你笑什麼?”他被她笑得心裡怪怪的。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如果被你公司的人知道,他們冷酷無情的盛總變得現在這麼婆媽,會不會大跌眼鏡?”

“那還不是怪你!”裝作氣哼哼的樣子,輕捏一下她的鼻子。

“還有啊,勸你在公眾場合收斂一點。要知道,現在我們國人都滿世界跑,說不定你這樣子被曝光,瞬間擊碎全國少女、大媽的玻璃心,造成盛世集團股票跌停,那可如何是好?”

“這麼久以了,你從來都不瞭解我嗎?我真正追求的,難道是金錢、地位、名譽?”

這話說的,好像他做公司都是無可無不可似的。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他那個圈層裡鑽,多少人夢寐以求取代他的光環,他卻說得輕描淡寫,好像渾不在意,真是的,有必要那麼狂傲嗎?

“那你追求什麼?”

“常常會想,人為什麼往往會陷入物質世界,不能覺悟?如果把那些名利都拿掉,我還剩下些什麼?”

“什麼呢?”陳靜言好奇地問。支撐一個人數年來,耗費心力,管理一間如此規模的公司,騰挪跌宕,鬥智鬥勇的,究竟是什麼?

“且聽下回分解。”

又是故作神秘!氣得她差點憋出內傷。

“再睡會兒,不然明天熊貓眼,可要失寵了。”

壞蛋,好像他什麼時候寵過她似的!乖乖趴在他身上,閉上眼,聞著那股熟悉的白檀香氣,漸漸迷糊過去,突然想起不行,還有件事!

“又怎麼了?”

“你把我送的八大行星水晶球丟垃圾桶了!你這個負心人!王八蛋!臭癟三!”

“噓,小聲點,”他趕緊捂住她的嘴,附在她耳邊,小小聲地說,“你一走,我又撿回來了。虛張聲勢的,懂不懂?乖,睡吧。”

剛躺一下,沒眯一會兒,又想起一件事,一件非現在說明不可的大事!

“蘇羽烈說你老喝酒,我討厭醉醺醺的男人,臭死了!”

“酒是糧*,越喝越神經。只要你不再跑掉,我發誓一定滴酒不沾,這下滿意了?還有什麼問題,索性一次性問完,省得我也被你搞得神經衰弱。”

“還有啊!堂堂盛總,難道不介意我,二婚?”

“當然介意,”嘆一口氣,“但我總歸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樣一想,也扯平了。”

真驕傲啊!索性不告訴他,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沒有過第二個男人,免得他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偷拍我的?”

“穿開襠褲的時候。”

“什麼?看我不代表月亮消滅你,這個偷窺狂!”

他一把握住她,兩人的手掌熨帖著,輕輕放置在她腹部。

“我們有過孩子,是不是?”

她頓時凝噎,“誰說的?”知道她懷孕的事,無非是大學室友,Julie在蘇格蘭,王詩然和他一向不對付,“你去找過顧冬?”

她怎麼也想不到是誰,讓她瞎猜吧。他搖著頭,眼圈一紅,聲音也哽住了,“對不起,靜言,我真的……讓你受苦了。”

“其實,也不是你的錯,”她咬了咬下嘴唇,努力讓聲音穩定,“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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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很痛,對不對?”他手掌按在她小腹上,緩緩摩挲著,皮膚的熱力透過衣物傳遞過來,她內裡微微痙攣,但是溫暖又舒適。

“沒關係,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他試圖安慰。

“很多?誰說的?”她急得一下子跳起來,“我會變成歐巴桑的!”

“兩個,”趕緊摁住她,忙不迭地挽回口誤,“不是說好了嗎,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哥哥和妹妹。”

“哼,為什麼那時候對我那麼壞?”想起來又想剔掉他的皮肉,擊碎他的骨骼,看看那顆狠心,是什麼材料做的!

“你猜?”

“哼!我早就猜中了!”

“猜的什麼,這麼有信心?”

“我猜的是什麼,你猜呀?”

“丫頭你真壞呀!翅膀硬了是吧?”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靜言你看外面——”

原來不知不覺間,目的地近了,飛機在大片海港上低空飛行,深藍天幕中滿天鑽石般的繁星,和海上的燈連成一片,那種美景,震撼程度超出了人類理想的範疇!

她痴痴地趴在舷窗上,向外望著,他的呼吸一波一波,拂在她的秀髮上。她回頭望他,眼內亦有流光溢彩,繁星閃爍。

“如果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要吻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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