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盛桐主講,教阿拉用iPhone拍照。”
這時Julie回來了,她打扮得特別妖冶,眼線閃閃發亮,挑成一個魅惑的弧度,想必剛才又在舞池裡大出風頭。王詩然接到她姑媽的電話,聊著盛世玉園最近開發商的動作。顧冬哼著小曲,掏出一張外賣單,“喂,炸雞店嗎,我要一份豪華雞排套餐,送到……”
陳靜言出神了,她感覺自己怎麼像在看電影,鏡頭緩緩拉遠,她嵌在窗前燈下,成了整幢宿舍樓歌舞昇平中的一小抹陰影。
然後鏡頭急遽拉昇,她成了整個校園、整個城市、整個地球、整個宇宙……微不足道的一個粒子。
如果從足夠遠的距離看,他們都是這樣的粒子,不論貧富貴賤,不論美醜媸妍。冥冥中,是誰在擺弄這些粒子,將他們拉近,又阻隔,再拉近,再阻隔。
“你剛才說,漢字在造字之初,是屬於象形文字的,那這個字怎麼解?”許錦棠學得很認真,問題也層出不窮,急得陳靜言心裡火燒火燎的。
“這個是安全的‘安’字,上面一個寶蓋頭,下面一個女,你可以想象成一個女人在房子裡,所以她是安全的。”
“嗯?女人在房裡?那還能安全嗎?”他壞笑一聲,又問,“這個呢?”
“這是接吻的‘吻’字,口字旁,加個勿——不要的意思。”
“為什麼接吻不要口呢?”
“……應該是說,接吻的時候,嘴巴就講不了話吧?”
“真的嗎?”
“我猜的……”
“你說媽是娘的意思,那‘姑媽’就是‘姑娘’?”
“這個……”
“房就是屋的意思,那‘同房’等於‘同屋’?”
“……”
他又在笑,她大囧,偷偷看表。昨天怎麼沒發現許錦棠這麼雞賊?虧得她差點誤會他是個遵紀守法的好老外!
“好了,你試著寫幾個字吧。”好不容易打發了他去,陳靜言趕緊發資訊給顧冬:“開始了?”
“沒呢,”顧冬回道,“人太多,階梯教室擠滿了,還在不斷地有人來,嚷著要進來,他們正檢查會員證,把瞎混進來看帥哥的都轟出去。”
“他們是誰?”
“眼鏡蛇,蘇羽烈唄——還能是誰?”
自從報名時吵了一架,顧冬就喊那個眼鏡姑娘作眼鏡蛇。陳靜言一笑,講座大概要八點才能開始了。
她收了手機,探頭一看,“哎呦,‘大使’怎麼都讓你寫成‘大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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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錦棠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啊,這明明是照著你的字寫的啊!”
“不是呀,你仔細看看,‘使’的右邊是官吏的吏,便呢卻是更加的更。”
“中文真是太難忘了!很難,所以總忘!”他氣惱地丟了筆,“今天先到這吧,再寫下去,都成鬥雞眼了!”
陳靜言如蒙大赦,歡天喜地地收拾東西,卻聽他又補了一句,“我們吃火鍋去!”
“啊?”
“昨天不是說好了嗎?”
“我沒答應啊!”
“可你也沒反對,中國人說什麼來著,預設!我就當你預設了,還叫Samantha定了位子。你不會叫我一個人吃火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