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又不是拋繡球,想拋給誰就是誰!”
“難道你想三人行?作為與你同床共眠的我呢,覺得你道德還沒敗壞到那個地步吧!
“個人建議你選Mr.許,因為人家是國際友人嘛,理應得到優待,allright?再說你嫁到美國,屬於出口,能為天朝的貿易順差做貢獻嘛!
“如果選盛桐,就是與F大全校女生,及一部分自認是女生的男生為敵,我敢拍著我F杯的胸脯擔保,你這四年都會做噩夢的!”
“喂,你這也太豐滿了吧!”陳靜言指著顧冬的F杯,笑得喘不過氣來:
“許錦棠只是我的僱主,我教他中文,拿他工資,僅此而已。盛桐呢,就是一個……老朋友,見面吃了個飯而已!瞧你都扯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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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侮辱我的智商吧?我有眼睛我會看的好吧!哪個做家教的有幸坐上豪車,還一下子請儂去佘山,一下子遊南京的?
“不是我說,儂這人,嘖嘖!人家都是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儂哪能連順杆子爬都不會?戇特了儂!”
說起南京,陳靜言想到許錦棠在病床前牽她的手,心尖上又顫了一下,趕緊揭過不提。也不知他康復了沒有,打電話總不接。
正發愣,手機突然響了。“喲,又是盛——桐!”顧冬眼尖先看見名字,陳靜言倒不好意思避嫌了。
“靜言,是我。又在寫劇本?別太拼了,盡力就好。呃,我想說,今天挺愉快的,你呢?對了,明天下午有課嗎?我打算去暗房衝照片,要不要一起去?嗯,那我到文學院樓下等你。再見,小丫頭!”
通話不到一分鐘,她一直都拘謹地以“嗯”作答,心裡卻悄悄開了一朵花。尤其是最後那句“小丫頭”,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覺得那麼親近?像一陣薰風,讓花瓣都幸福地顫抖起來了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同頻共振嗎?
“喲,還保密!臉上都寫著哪!”顧冬往床上一躺,哀嚎道:“咳,老天爺,都戀愛了!我哪能辦呀!蘇羽烈啊蘇羽烈,我的男神,求你開開眼,收了我吧!”
“誰戀愛了呀?”王詩然和Julie前後腳回宿舍,新一輪八卦轟炸又開始了。
文學院是一座紅褐色的蘇俄風格建築,有長長的走廊和高大的窗戶,加之樹木掩映,最熱的夏天都給人以清涼之感。教室的地板是木頭的,年代久遠,走起來嘎吱嘎吱響。一排水杉筆立窗外,將棕色的羽狀葉片細細搖落。
現代文學課的老師,是個身似冬瓜、聲如洪鐘的小男人,用顧冬的話說,就算他再才華橫溢,一看到那副尊容就瞬間出戏了,“中文系無帥哥,冬瓜也能上講桌!真真是慘無人道啊啊啊——”她回回都這樣嚎。
這節課教穆旦的《詩八首》,只聽冬瓜老師在講臺上聲情並茂地念著:
“你底眼睛看見這一場火災,
你看不見我,雖然我為你點燃,
哎,那燒著的不過是成熟的年代,
你底,我底。我們相隔如重山!
從這自然底蛻變程式裡,
我卻愛了一個暫時的你。
即使我哭泣,變灰,變灰又新生,
姑娘,那只是上帝玩弄他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