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一時間莫名的驚恐包繞全身，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捂著銳痛的小腿，轉頭看向劉正。
他正警覺地看著門的方向，眉頭緊蹙。
“快回去！”話音未落，便攙扶著我向配電室的方向一蹶一拐地退了去。
退出配電室，回到了地下通道，我半倚靠在牆邊檢查著小腿的傷情，劉正則透過掩上的房門的縫隙小心洞察著屋內的情況。
“怎麼樣，能走嗎？”幾分鐘後，他瞥頭小聲問道。
“可以，只是破了點皮。”我微微抖了抖小腿，確定剛才那擊沒有傷到骨頭，不過這淤青看是沒個十天半個月是消退不了的了。
“回去吧。”
“回去？”
“嗯。”說著，他伸出手指朝檔案室的方向指了指。
雖然有點不甘，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回到檔案室，肖怡面色的愁意馬上舒展開來。她身前的材料和我們臨走時幾乎一樣高，看來她在我們離開後焦慮得就沒心思做多少。
“怎麼樣，有沒什麼發現？”
“沒。”我剛想開口，劉正搶先回覆了肖怡。
他關上了檔案室的門，靠在房門口側耳傾聽者外面的動靜。
“什麼叫沒？”肖怡追問道。
劉正沒有馬上回答，伸手示意肖怡保持安靜，依舊聆聽著外面的動靜，老一會兒才放下懸著的心做到座位上。
“沒什麼發現，配電間裡還有個小室，兩扇門，一扇通向停屍間，另一扇向上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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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科。”我補充道。
劉正隨即點了點頭。
“等等，你說什麼？停屍間？”肖怡睜著眼睛，驚訝地問道。
“嗯。”我很當然地點了點頭。
“停屍間在我們...我們對面？”說著，肖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牆壁對面。
“那個，我聽說不是在停車場斜多面嗎？”
看著肖怡眨巴的大眼，我苦笑著答道：“停車場那是有一個，不過醫院有兩個停屍間，停車場那個只是臨時放置屍體的，像外面突發遇難的人員遺體運到醫院後，就會暫時放在那個小停屍間待檢，而醫院真正意義上的停屍間在A座住院樓地下一層！”
“那麼說來，這麼些日子，我們一直在停屍間隔壁！”肖怡捂著嘴，語氣中不乏驚恐。
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們一般都叫它叫太平間。”
“我知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肖怡皺著眉，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劉正只得幸怏怏地閉上了嘴。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沉默了一小會兒，肖怡小聲問道。
“這個麼...太平間通常都有幾個死人鬼魂，這種地方陰氣非常重。其實，正常人進這裡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因為陰魂是無法影響到清醒狀態的人，但由於人的心裡對太平間有種恐懼感，再加上陰氣重，所以老百姓多害怕。而如果實在害怕，就在腰間系一紅布，最好是有血的。那樣，去太平間想幹嘛都行，碰到詐屍都不怕。”劉正一本正經地說答著。
聽著他的回答，我完全無法相信這段話是從個人民警察口中說出的！本來無懼的我聽了他的話，心裡也不禁些許發怵。
“你丫的正經點行不！”我朝劉正瞪了瞪眼睛。
在我看來，他的這番話更像是在這個冰點雪上加霜，嚇唬嚇唬肖怡罷了。肖怡膽小，一個人呆在地下室都怕，剛聽聞對牆不遠就是停屍間，現在加上劉正的鬼話，拽著衣角，驚懼之色溢於言表。
劉正一臉的無奈跟無辜。
“我個幹警察的當然知道這是封建迷信，不過，這些東西怎麼說呢，就像你明明相信這個世界沒有鬼明明知道黑暗中沒有危險，可就是害怕就是排斥，不是麼？許多民間禁忌，其實都是迷信，可偏偏就是要遵守，要順從，不是因為不能，而是不敢，不是麼？”
“我們警局也有此類的地方，偶爾去，所以具體的我不清楚，不過我想說的是，我祖父當年為了生計曾在殯儀館做過些年，幾乎是條不成文的規定，那些年都會在腰間系跟紅腰帶，所以這並不是我嚇唬人。”
說完，他還是抱有歉意地看了看肖怡，緩緩說道：“要想搞清楚的話，我覺得我們還得想辦法進去。”
“進去？”我叫到。
進入停屍間！這可不在我的調查行程之內！別說繫上跟紅腰帶就不怕了，就是裹上紅毯子我也不想去那種地方。
“問題可能就出在裡面。”劉正的手插著口袋，“嬰兒的聲音你也聽到了，說明鹹峰那日的經歷是真實的，那麼讓維修工人暴病的原因是不是也是這個呢？”
劉正的話不無道理，就現在的情況分析來，這個聲音確實可疑，只是這停屍間內怎麼會有嬰兒？聯絡另一扇門所通樓梯的出口，甚至可以懷疑，這嬰兒會不會來自另一端的產科？只是這產科的嬰兒怎麼會跑到停屍間來？
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進去了。
“死嬰復活。”肖怡吐出這四個字。
“這不會，太邪乎，我看嬰兒聲也不是出現一次兩次了。”劉正依舊插著口袋，也不管肖怡態度與否，認真回答著。
正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你們看！”
我跟肖怡湊了過去。
螢幕上的照片影象很暗，是剛才在配電間門口朝裡偷拍的。這裡，不得不佩服劉正的專業素質，在那麼緊張的情況下還能有這樣的行為判斷。
因為沒有用閃光燈，所以影象很暗，不過好在畫素不錯，所以依舊拍到了屋內遠些地方那昏暗燈光下的光景，雖然暗淡，不過隱約看到了推門而出的那兩個人影，一個白大褂的男人，個子高，恰巧站在燈光下，所以留住了半邊臉，另一個只露出半個身子，很模糊，只能辨別出那粉紅色的工作服。
“產科護士？”肖怡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我。
我緩緩點了點頭，不會錯，這家醫院只有產科跟兒科的護士會穿粉色工作服，而這幢樓一樓，也就是我們上面，就是產科所在地！
難道這個停屍間裡的嬰兒真來自產科？
一時，一個可怕的想法縈繞在我們心頭。
“警察同志，接下來怎麼辦？”我看著劉正，問著跟肖怡同樣的問題。
劉正蹙著眉頭，思索一會兒說道：“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再返回去，我看今天咱就到這裡吧。哎，這就是你們現在的的工作嗎？”
他說著環顧著下檔案室，指著桌上的一堆檔案問道。
我和肖怡點了點頭。
“看來不多了啊？”
“嗯，做了幾天了，估計還剩下一天的量吧。”我拿起份桌上檔案說道。
“那我來幫你們吧，我估計這位過了今天也沒心思在這裡做了。”他當然指的是肖怡。
肖怡聽罷，吐吐舌頭點了點頭，然後飛速地將手頭的檔案遞到劉正那邊。也就現在我跟劉正在的緣故，她才有興趣調皮調皮。
由於想早日離開的緣故，我們的幹勁一下變得十足起來，手腳也比平時更忙活了，而劉正的加入也大大加快了程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