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你要給我什麼東西?”
“到時你就知道了。”
“都等這麼久了。”
“我又沒說很快給你,再說了,再久你不也得等哩!”
“那你先告訴我是什麼東西吧。”
“不行。”
“是護身符嗎?”
“不是。”
“是驅邪藥水?”
“沒那麼無聊。”
“香水?”
“你就猜吧。”
...
自從安嵐答應給我避邪的東西,我就一直奇怪她能給我什麼玩意兒。既然她隨便給的香料如此神奇,那她用心準備的就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我是這樣認為的。
期待了兩天。
傍晚的時候太陽漸漸落下,日常下班後的我又坐在南牆的餘暉下看著鍋內漸漸升起白煙。電腦裡播放著最近的新聞簡訊,如背景音樂一般,毫無波瀾的日常。等到鍋裡水沸騰後我朝裡灑下些許剩餘的香料,又是燉雞湯。我特意開啟了南窗,今晚的南風吹得格外有勁。
三天後是王藝離開的日子。
在宿舍裡,看到對面雜亂的床鋪,腦袋裡有時無時地就會冒出這個事實。
因為離院程式都辦完的緣故,這傢伙現在經常跟她的女朋友往外跑,甚至晚上都不回來,比如昨晚。發生了這麼多事,不得不承認,即使外面再怎麼熱,晚上一個人住宿舍確實還是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而最近劉正在忙些什麼呢?晚上,放下跟安嵐聊天的手機,我突然想到這麼一個問題,似乎有一陣沒有他的訊息了。
還在處理沈娜跟劉斌的案子?加上那個陳老板的,這樣看來他確實是挺忙的。最近的新聞並沒有此類訊息的報導,倒是停在醫院附近的警車或近或遠每天都有看到。
“兄弟近來可好哩?”我給他發去短消息。
“在你樓下。”
什麼鬼?我驚了一跳。立刻跑到陽臺邊朝外面張望,黑咚咚的街道,路燈照亮著幾輛路邊的轎車,倒是有對情侶手挽著手慢悠悠地從樓下淌過。
“你丫騙我的吧!”我回覆他。
“下樓,往東兩百米。”
我轉頭朝東邊的方向望去,遠處十字路口處還真看到了警車車頂那閃爍的紅藍警示燈。
“還在抓賊?”
“你下來。”
“熱,不來。”我拒絕了他,記得他說過,這片居民區有接到報警怕是遭賊,每晚都有警車巡邏。今晚肯定是輪到這傢伙一個人值夜班。
“我們剛訂了兩個肯德基全家桶哦!”居然又是陸雪琪的簡訊。
十分鐘後 石屏路東200米
一盞破損不亮的路燈下靜靜停置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頂安著的紅藍警示燈表明著它的歸屬,現在已經關閉。
“你們就知道我在陽臺一定能看見?”
我拉開車門,果真是這兩個人。
“哈哈哈哈,新的,亮吧。”劉正從駕駛室轉過頭來。
“晨皓,安嵐呢?”陸雪琪問著,已經朝車外張望了。她每次都會關心安嵐在哪裡。
“他倆又不住一起。”劉正說道。
“那我再發個簡訊喊她過來。”
“可別了,沒什麼事亂喊人家過來幹嘛?就陪你聊聊八卦?”
看陸雪琪已經在手機上打字,我立刻告訴她安嵐今晚有夜班,讓她撤銷了這個念頭。
“肯德基呢?”上車的十幾秒裡,我的眼神搜尋了整個車廂,除了兩包泡麵跟礦泉水外,再無他物。
“哈哈哈哈,不這麼說能把你騙下來麼?”劉正笑著轉過頭去。
旁邊陸雪琪也已經斜過頭“咯咯”笑著,披散的長髮擋住了半邊臉,不用想,這倆是一夥的。
“肯德基是沒有,不過剛剛訂了兩份炸雞跟奶茶。”
“兩份?”劉正警覺地轉過來。
“對啊...哎呀呀,把你忘了,你自己訂份吧!”陸雪琪說完眨巴著用原諒的目光看著劉正,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劉正咬牙切齒,“別忘了,今晚是誰求著我來陪你的!”
“可是我現在後悔了,還不如不要你來呢!幾小時了,一直看籃球比賽,不無聊死也被你吵死了。”
“今晚可是總決賽。”
“又沒有中國的,人家外國人的比賽你這麼積極幹嘛?贏了能分你點錢?”
“哎,做好人難啊...”劉正仰天長嘆,然後關閉手機上的影片,開啟購物軟體。他一直都在看比賽,只是因為陸雪琪的緣故,靜音著。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我當然訂了三分。”
直到看到陸雪琪手機上的確認訂單,劉正才滿意地回坐到他的駕駛室。
“話說,你們在這裡幹嘛?還是日常巡邏?”
待車裡回覆平靜後,我提出疑問。先前劉正說過,前不久局裡接到居民報警,這片區域晚上有人看著鬼鬼祟祟的,所以派出警員前來巡邏駐守。
“算是吧。”劉正說道。
“那也用不到兩個人吧?”我看向陸雪琪,從剛才劉正的話聽出,他是來陪陸雪琪的。
“畢竟是剛畢業的小職工,心理素質還有待提高,需要前輩帶帶。”
“我可要取消訂單了啊!”陸雪琪說著,重重敲了劉正腦袋一下。
“我就說嘛,找個亮敞處,車一停,就睡覺等天亮了,誰看到警車還不哆嗦兩下...”劉正開始大談自己往日值班經驗,“可咱小陸同志非往偏的想。”
“咋了?”我問。
“那個陳康...”
“陳康?”
“哦,就死對面樓裡的那個陳老板。後來警局又接到報警說是夜裡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從他家裡出來,這不,咱小陸晚上一個人害怕了...”
我看向車窗外,這才發現,車頭的方向正對著那幢樓,原來這就是他們今晚把車停在這個位置的原因。
“你說,誰會大晚上去凶宅子裡?再說了,門是鎖的...再想想那屍體,連你爸都查不出為什麼幾天不腐爛,任誰不害怕?”陸雪琪說著噘著嘴,對她來說嗎,這還真是份難差事。
“都睡過太平間的了,還怕這個?”
“別給我提那個,想到我就哆嗦。”
“後來聽何師傅的,衣服埋了,一定又買了不少新衣服吧!”
“不然呢?”
“我估摸著眼下案子又有詭,有沒算過這個月例假是什麼時候?”
“呸!閉嘴吧你!”
陸雪琪的臉微紅,頭倚靠在車椅上不想搭理一臉搞事樣的劉正。
“兩位...”趁這倆鬥嘴的間隙,我插嘴問道:“剛你們說屍體的問題還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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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劉正點點頭。
“是不是說後來有人晚上看到有人進那個陳康的屋子?”
“對啊。”
“我知道是誰。”
“誰?”陸雪琪聽到後像打了雞血似的又豎起身子。
我指了指自己。
“你?”他倆異口同聲地置疑道。
我點點頭,“準確地說是我跟王藝。”
“什麼時候?”陸雪琪問。
“兩天前的晚上。”
“兩天前?那就是6月11號。你確定?”
“確定。”
“你倆去那幹嘛?”她已然進入了平日的工作狀態。
“算是...好奇吧。”
“門是鎖著的。”陸雪琪還是懷疑。
“用回形針就能開啟。”
“你還會這個?”臉上露著驚顎。
“咱劉老師那日在地下室教的。”
陸雪琪立刻斜過眼瞄了劉正一眼:你居然還教人家這個!
劉正表現得一臉無辜,然後歪著頭橫眉瞪著我:什麼時候教你這個的!
“那麼說,報警的人看到的就是你倆囉?”陸雪琪說這話時候神經明顯緩和下來很多,似乎眼下一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不對。”
“怎麼了,劉哥?”她看向劉正,我也隨著她看過去,劉正一臉嚴肅。
“不是他們。”他說著翻開口袋裡的一本備忘錄,翻了幾頁,“報案人報案時間是10號晚上。”
“10號?”陸雪琪皺了下眉頭,“你會不會記錯了?晨皓。”
“該不會,那晚回來後第二天我還跟安嵐逛了街,然後回來後又有一天,現在是第三天,不會錯,就是11號。”我甚至已經掰手指計算,絕不會錯。
陸雪琪已然露出愁容。
“而且,報案人稱看到的是女的。”劉正補充道。
“女的?”
“對,女的。”
“是紅衣服的女人麼?”我脫口問道。
車廂再次安靜下來。
駕駛位上,劉正異常嚴肅地看著我。似乎車裡的空氣都因為他的表情而凝結成團。
“晨皓,你,知道多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