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飛舞飄散。

蘇長幸出現在高聳閣樓的側上放，皮膚呈灰白色，指甲變尖變長，雙眼也變得猩紅，一副喪屍的模樣。

透過屍化的能力，他能夠將自己短暫的轉化為喪屍類的生物，大幅度提升各項基礎數值。

在突破了五階之後，他的各項數值都已經突破五十，接近六十，體質更是達到了六十七的數值。

這樣的體質雖說比不上泰坦巨人，但絕對超越了絕大多數的物種。

而開啟屍化狀態之後，蘇長幸各項數值大幅度提升，基本上都達到了六十以上，體質更是有七十八的恐怖數值。

基礎屬性數值越到後面越難提升，而且每一點提升都是質變。

十多點的提升絕對是難以想象的飛躍，說是生命層級的提升也不為過。

以他現在的體質，就算是滴血重生也能夠做到，想要將他殺死，只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將他身體所有的部分徹底滅殺，才能夠做到。

因為職位的原因，蘇長幸現在更是難以死亡，即使本體被人徹底滅殺，只要分身還在，就能重生。

只是這是一個怎樣的過程，就不得而知了。

“怪物。”百教聖人看到蘇長幸的樣子輕蔑的說道。

蘇長幸絲毫不在意這樣的嘲諷，輕笑道：“你們又何嘗不是，你又何嘗不是，強大到這種地步的人類本身就是怪物。”

非凡本身就是一個從人類到非人類的過程。

強大到極致便脫離了作為人類的身份，大概是神靈或者其他什麼生命層次更為高等的物種。

左手出現修長猩紅的鐮刀，他高高躍起，揮刀斬去，身影一化為七，七化為四十九。

剎那間，閣樓前都是揮舞鐮刀的影子，蘇長幸揮出了成千上萬刀，將自己的力量以最大的效率放射出去，一股腦的傾瀉在百教聖人的方向上。

雙方的領域在衝擊中形成短暫的平衡，不過蘇長幸察覺到覺到百教聖人的恐怖之處，他的領域中蘊藏著磅礴的力量，雖然本身的規則還不如蘇長幸構建出來的完整。

蘇長幸已經能夠將凝心幅增到兩百多倍，可這也已經是這個能力的極限。

恐怖的力量碰撞導致空間的劇烈震盪，整棟閣樓在頃刻之間被夷為平地。

麻木感，眩暈感。

蘇長幸手持鐮刀，站立在廢墟之中，半個身體都已經消失，卻沒有血液流出，肉身以可見的速度恢復，幾個呼吸之間，消失的左手，左腳長了回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百教聖人平和的說道，漠然的看著蘇長幸，雙手背在背後，完好無損的樣子。

在剛才的戰鬥中，蘇長幸確實完全處於下風，肉身都被摧毀了一半。

可這樣反倒是讓蘇長幸有了幾分把握，知道對方的大概實力，雖說比他強很多，但雙方至少還在一個水平線上。

這不是毫無希望戰鬥。

離天世界能夠誕生聖人，就足以證明其底蘊深厚。

世界的力量體系往往是成金字塔的，越往上走人數越少，最終會達到一個極限，這樣的極限是這個世界中的人無論如何都難以突破的，除非有外力加身。

蘇長幸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是不是很後悔惹到我，沒有想到我的實力有如此之強。”

百教聖人眼中星光燦爛，與這方天空中的群星相融合，僅僅站在那裡便是氣象萬千：

“後悔？”

“當然不後悔，倒是你很讓我感興趣，聖人之所以為聖人，是因為聖人之下皆為凡塵，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而你卻打破了這個限制，不是聖人，卻擁有比肩聖人的力量，從古至今未有過。”

人類本就是慾望極強的生物，越是往上走便越是渴求，越是渴求便，越是想要往上走。

非凡者也是如此，不會讓自己的慾望消失，反而會向某一個方向走向極端。

百教聖人看上去氣色很好，最多四五十歲的樣子，可他成為聖人，早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歲，大概有幾千年。

“你要知道人終究是人。在我最開始成為聖人的時候，躊躇滿志，勢必要打破生命的界限，走向前人未能達到的高度。”

“時間能夠消磨一切鬥志，後來我就放棄了，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至少作為人來說，不可能做到，人本身就是一個可悲的種族，自命不凡，卻又如同塵埃。”

百教聖人的面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老，宏大的氣勢卻再一次拔高，這片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死死的壓在蘇長幸的頭上。

……

在某一處房間中，牆上的巨大青銅鏡子倒映著這一幕，房間中只有數人，都穿著灰色道袍，一臉緊張的樣子。

一個皮膚白淨，五官端正的小正太穿著同樣的灰色道服疑惑的說道：“那個魔頭應該不會是祖師的對手吧。”

現場的氣氛很凝重，他們也不太看得清局勢。

“不太好說，祖師雖然說是聖人，但那魔頭能夠殺死這麼多人，就足以說明其實力。”

“按道理來說，那魔頭不可能是祖師的對手，可他們為什麼又對峙了這麼久。”

百教聖人大概是離天世界中的唯一一位聖人，也是最強大的存在。

這一戰關乎著兩個世界的命運，如果百教聖人L能將那魔頭殺死，固然是好的，他們就能夠順利的轉移回祖地。

如果百教聖人，不是那魔頭的對手呢……後果不堪設想。

……

轟～～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整個山頭都被一掌抹平，蘇長幸再次被拍入了地面之中。

百教聖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極為強悍，就算放在世界非凡者中，可能也是頂尖的存在。

蘇長幸幾乎處於全程捱揍的狀態，只能被動的防守，靠著領域一次一次的去緩和百教聖人的攻擊。

蘇長幸殘缺的肉體再次恢復，像是沒有事兒的人一樣，望向百教聖人問道：

“按道理來說，以你們離天世界的實力應該不會這麼害怕血月。”

百教聖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蘇長幸並沒有回答，不過蘇長幸也憑藉著資料之眼分析出來。

離天世界的力量體系建立在所謂的傳承樹上，是那顆巨大的黃金樹，樹葉閃爍著金色的微光。

可以正是如此，讓他們對於血月毫無反抗的能力，血月的力量會直接侵蝕黃金樹，導致他們的力量根基受損。

離天世界雖說強大，但面對血月不堪一擊，如果不進行轉移的話，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滅亡，讓這裡成為另一個血月的世界。

看對方不說話，蘇長幸繼續說道：“這般依附於其他生物，有巨大缺陷的力量體系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也更不需要將其傳播開來。”

說到這裡，百教聖人的臉上卻是露出詭異的微笑，像是嘲笑，也是譏笑：“蘇長幸，你太年輕了，對於很多東西都沒有透徹的理解。”

雙方的戰鬥陷入了僵持的階段，蘇長幸雖然全程被百教聖人給壓著打，但身體破碎了之後能夠立刻恢復，倒下了之後能夠馬上爬起來，繼續戰鬥。

這也就到了比拼耐力的時候。

只是在戰鬥的過程中，蘇長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強，更加熟悉自身的力量，肉身也在不斷的破損與修復當中，變得更加的凝練，數值上突破了八十。

百教聖人也是越打越心驚，感覺蘇長幸就是一隻怎麼打都打不死的小強。

即使他用了百般的手段，都沒有辦法將其徹底殺死，反倒感受到這只小強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大，體型也越來越大！

這樣的戰鬥從天黑到天亮再到天黑，一連數十個小時，方圓數十裡，皆數被夷為平地，只有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坑洞，而這些坑洞的形狀有大部分都是手掌樣式的。

在這樣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中，就連蘇長幸也不免感到一絲疲憊，雖然他有大量的信仰作為支援，但精神力終究是有極限的。

百教聖人也變得十分狼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腹部，胸口，手臂臉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些傷勢都是蘇長幸造成的，只是並不致命。

百教聖人一把扯掉身上破爛的衣服，露出不算強壯的身形，眼神愈發堅定的說道：

“你很愚鈍，根本不理解傳承積累的意義。我們自始至終都是想讓人族走上一個新的高度，而不受外在因素的影響。”

“我萬方，繼承往聖絕學，勢必要走向一個新的高度。這也是每一位聖人所傳承下來的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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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十多道模湖的身影出現在百教聖人的身後，拿著書卷的夫子，揹著揹簍的老頭，身高三米披著盔甲的將軍，提著劍帶著斗笠的劍客，甚至還有年歲不足十，戴著高帽的孩童……

“這是往聖，他們都在追尋大道的路上隕落，沒有一人是因為氣機不足衰老而死！”

白色如同霧氣的光華出現在他的右手，從虛空中抓出了無數細密的文字，是凝成實質的規則，

“從心理來說我是認可你的，可能你也能走上更高的高度，不過今天你擋在我們的道上，就必須得死！”

“枯骨滅神咒！”

一圈一圈的波瀾如同大道之音以萬方為中心擴散開來，白色如同霧氣光滑的文字遍佈在空間中的每一處。

蘇長幸的身體被這些文字割裂開來，虛空中伸出一隻一隻白色的大手將他的身體各個部位抓住。

他恍忽間聽見了千萬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看到他們忙忙碌碌的一生，最後在渾渾噩噩中老去，嘆息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