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連夜回賭城。

晚上當然住在尹琉璃的公寓裡。

蘇業豪不在時候，她一個人不敢看某些電影，膽子小癮還大，於是趁著蘇業豪來了，拿出單獨放在櫃子裡的光碟，從中挑選一部。

是幾年前的《倩女幽魂3：道道道》。

起初蘇業豪還很驚喜，以為遇到一部沒看過的電影，後來瞧見裡面的老和尚，才發現有點印象，這並不妨礙他看得津津有味。

抱著他的胳膊，找個舒服姿勢躺在沙發上，中央空調都開著，尹琉璃感覺有點冷，還幫忙蓋好薄毯，好奇問了句：

“這裡面的聶小倩，你在港城見過演員本人嗎？感覺她很漂亮，我是看著她的電影長大的，以前去桃園旅遊，還在商場裡遇到過她的活動，只不過離太遠了看不清，只記得非常白，也特別瘦。”

“……寶島的演員？”

“是啊，你不知道？”

“這個真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她，跟港城的明星們基本上沒什麼接觸。”

蘇業豪說完, 猛然記起一件事，笑著開口：“我投資了一部宣傳電影, 差點快忙忘記了, 也不知道後期制作方面怎麼樣了, 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上映，剛巧能遇到暑假黃金檔, 但願能把成本收回來。”

“聽你說起過，拍一部電影要投資多少錢？”尹琉璃問他。

蘇業豪抓著這姑娘的胳膊，白皙光滑不說, 還手感柔嫩，出奇的舒服。

認識很長時間了，已經有種老夫老妻般的舒服感，即使有段日子沒見面，再見到時候仍然不會覺得陌生。

他告訴說：

“總預算兩千萬港幣, 拍攝用了一千多萬, 劇組還跑到新加坡、內地、義大利取景, 在港城算是規模比較不錯的大製作了, 剩下的錢會用在港城和內地的宣傳上，尤其是內地, 哪怕票房虧本, 能打廣告也很划算，一張電影票也許就可以換幾位使用者。”

隨著軟體的用戶數量增加，獲客成本正不斷下降。。

只可惜初期投入成本過多, 被網民規模限制住了, 短期內還是顯得很燒錢。

不同於TVT直接從ICQ引流, TVT主要面向內地網民, 作為佔據九成五以上市場規模的“巨頭”，連蛇吞象走捷徑的機會都沒有, 只能自己想辦法繼續吸引使用者。

尹琉璃對蘇業豪的生意一知半解, 懵懂點著頭。

網際網路說是發展三四十年了，實際上直到幾年前全球資訊網出現，降低了網際網路的使用門檻，它才真正被人接受，開始大規模普及。

因此對於蘇業豪的網際網路生意，絕大多數人其實根本不瞭解, 思維還停留在單純的買賣程式上。

年輕人生來就接觸網路, 好像世界就應該這樣子。

然而在這1998年, 內地十多億人口, 按照最新統計結果來看, 網民數量卻僅有一百萬人。也就是說，一千多人裡僅有一位是網民，而且還不一定經常接觸網際網路，即使能夠咬咬牙買得起電腦，網費價格也很勸退。

由此可見，蘇業豪的入行時間有多早，難怪敢把內地網際網路市場，當成儲備的後花園看待，只等一步步開發出來。

不是他不重視，才去當個甩手掌櫃，是真的找不出競爭對手，所以才顯得輕鬆。

看完電影，已經九點半。

尹琉璃提前放好了水，兩人一起泡澡搓背，撒著玫瑰幹花瓣的泡泡浴，面對面坐著閒聊，格外享受。

澡後有驚喜。

她不知從哪，又買了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比如貓耳朵髮箍、身後拖著毛毛茸茸大尾巴的小黑裙。

蘇業豪看見後，眼珠子都瞪圓了，非得讓她“喵”幾聲，給爺樂呵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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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九點半鍾。

蘇業豪回到位於蟠龍山莊的蘇家大宅，他老爹正在家裡等著。

抖了抖報紙，翹起二郎腿，使喚著蘇業豪幫忙泡茶，蘇老爹按耐不住好奇心, 試探問道：“小豪啊，你這次賺到的那一大筆錢，還在市場上放著？還是已經交割，進你銀行賬戶裡了？”

“反正想賣隨時可以賣，接下來行情應該不錯，想繼續持有一段時間。”蘇業豪順便幫自己泡了杯茶，新年的新茶，不僅都是小嫩芽，連大小都差不多，絕對是極品貨，帶有淡淡的清香味。

“哦，那你有把握？”

蘇老爹追問道：“我的意思是反正你那有錢，不如把錢拿去廣洲買地皮，東凰這次想跟我們家合作，我都快被擰乾了，公司賬戶裡只剩下三個多億，這點錢夠幹什麼？當然了，要是投資行情真的好，那你就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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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番話，蘇業豪驚奇了。

無論怎麼聽，都不像是從老爹嘴裡說出來的，可以清楚察覺到態度跟以前相比，有些不同。

一時半會兒沒搞明白原因，蘇業豪邊琢磨邊說道：

“最好還是先貸款，我的錢暫時有用處，以前手上沒錢時候，都敢堅定看好它們，現在安全邊際那麼寬廣，有之前的利潤撐著，沒道理突然撤退，贏面至少也有個八成左右。家裡的錢穩妥一些，投房地產和製造業，我這裡就可以激進一點，搏些靠譜的高收益專案。”

昨晚三觀炸裂的蘇老爹，直到此刻仍然有點懵圈，難以相信自己兒子居然有一個月掙了二十億港幣的本事。

先前還敢指手畫腳，現在突然沒底氣了，畢竟不懂蘇業豪的生意，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實，已經證明他的經驗在兒子的生意上不管用。

比如雅虎。

蘇老爹眼中不賺錢的垃圾公司，市值莫名其妙就從十多億美金，摸到了五十億美金的門檻。

另外還有TAT。

昨晚從會計事務所的資料上，看見有人給它開出一億五千萬港幣的估值時候，他愣是沒想明白到底哪裡值這麼多錢。

直到此刻，蘇老爹同樣想不明白，於是態度自然而然就軟了，沒敢胡亂插手。

涉及到幾億、幾十億港幣的利潤，又不是三五千萬的小錢，生怕一不小心給錯了建議，最後反而被寶貝兒子埋怨，耽誤了正事。

蘇業豪原本以為老爹會唱反調。

沒想到他家老頭，只是點了點頭，並且說了句：

“有道理，一個在前面衝，一個負責斷後，兩邊只要保住一個就不會出問題。那就這樣吧，籌錢的事我來想想辦法，中午時候我負責跟趙家談，你別被他家大小姐迷昏了頭，胡亂答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