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理解~”藍黎不明白，這老頭是在胡說，還是說的真道理。

“不理解就多釣釣魚~魚竿和魚線不會騙你，魚鉤也是。”

“謝前輩，晚輩明白了！”藍黎吃癟，裝作好像聽懂了什麼，致謝。

“你呢，你在迷茫什麼，或者說你現在為什麼這麼堅定？”淼先生沒看，但直接提及緣夢。

“我？我沒什麼問題啊~”緣夢擺手，這老頭有些邪乎，不知道說的是真的還是在唬人。

“老朽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以後你就不要來見我了！”

“還有，清心~”

“晚輩在！”清心上前。

“此次主宰界之行，你就不要去了。”淼先生的聲音刻意拔高了一些。

“前輩，這……”清心有些遲疑，淼先生為什麼會這麼要求自己。

“這是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淼先生一句話，虛空變得停滯，清心也不傻，連忙應答。

“謝前輩厚愛！既然督主開口，清心自是遵從。”清心不卑不亢，既然答應了，不去就是，但他不理解為什麼淼前輩會這麼要求自己。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們叫我督主的~”淼先生聲音變得低沉。

清心恭敬，姿態未變，繼續保持行禮。

“行了，你們走吧，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淼先生話音剛落，彩虹流轉，剎那間咫尺天涯，明明清心一行人和淼先生都沒動，但距離卻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發生僅在瞬間，等緣夢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退回彩虹橋邊界，採舒在這裡等著。

“十五呢？他還在釣魚？”培根問。

“既然淼先生留下他，自有淼先生的理由，我們無須多問，走吧~”採舒抬步，帶著眾人離去。

……

“為何前輩不願意被稱為督主？”十五倒是直接。

“知道我不喜歡，你還提？”淼先生心情迴歸平靜，繼續釣魚。

“前輩唯獨留下了我，想必定然於此有關，若前輩不願多講，其實晚輩也並不好奇~”十五又釣上了一條魚，還是剛剛那一條，同一條魚，連續被釣上來兩次。

“呵呵，你這小家夥倒是有趣！”淼先生淺笑，陷入回憶：

“老朽一生教育過兩個弟子，一個是淼宏，一個是蔡鳴，淼宏也是我唯一的兒子，當初寒門未曾建立之初，吾就在自發行使著除滅暗子的責任。

相信以你的聰明也猜到一點點，當初老朽傾囊相授，他們二人也是寒門第一批成員之一，抓捕暗子無數，尤其是宏兒，其天賦可審探人心，抓捕暗子無往不利。

然而在我接手彩虹橋，離開二人之後，一切都變了，宏兒意外身死，現場的一切證據都指向永恆族，但老夫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即使是半祖出手，以宏兒的戰鬥天賦，不可能連一絲訊息都沒有傳遞給我。

老朽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死了，我的境界不穩，險些跌落，之後的過程就不多說，就在那天，我成就九門督主職位之日，我抓住了一個暗子，而這個暗子，是蔡鳴發展的。

很可笑吧，我視為親子的蔡鳴，是殺子的仇人，是寒門成立之初最大，也是第一個紅背。

宏兒是我親自安葬的，安葬的時候我沒有流一滴淚，但是我親自處決蔡鳴的時候，我哭了。

此後我引咎辭去九門督主之職，獨自在彩虹橋精心釣魚，也釣暗子，小小魚鉤，橫掛彩虹橋之下的六大區，他們以為發展暗子足夠隱秘，其實老朽的鉤子，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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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為何不將暗子全部抓起來？”十五開口。

“沒有意義，我看得到的地方曾經這麼做過，而這麼做之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暗子更為隱秘。

不是所有人都是淼先生，現在各大督主都掌握著一部分暗子名單，一旦永恆族有大動靜，直接抓捕，這種佈局，是目前為止對付永恆族發展暗子最有效的手段”淼先生回答。

“晚輩，受教了！”十五點頭，確實如此，如果血族與人族大抵相同，或許他也會想出這些辦法。

血族的特殊構造，就註定無法發展仵作，暗子此類的叛徒。

相比於血族，永恆族要難對付的多。

“主宰界之行，有你一份吧~”

“是！”

“跟的是哪位少祖？”

“另途它地，狂劍域。”

“哦，年輕時老朽也曾踏足過主宰界，當時跟的是陸……，得到過狂劍前輩的傳承，狂劍劍意。也是自得知宏而死於此劍意之下，老朽便封劍絕溏，自此不再用劍。

聽清塵說過，不少人都曾在狂劍域得到過該傳

承劍意。”淼先生平淡道。

“劍意，也可傳承？”十五覺得奇怪，每個人所領悟的能力都是不同的，劍意怎麼可能傳承。

“看來你這個小家夥確實不簡單，劍意無法傳承，但可以傳承理念，狂劍劍意，理念就是張揚灑脫，大開大合之劍法。

書法有草書，劍意有狂劍，狂劍前輩的劍道天賦古今罕見，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留下理念，並且讓後人理解並結合自身掌握的。”淼先生言語之中帶有敬佩。

祖境永遠都是祖境，即使他這樣的半祖再有天賦，也不是祖境。

“劍道之法，沒有極限，心所至，皆可顯劍，晚輩以為，劍法，並不能適合所有人。”十五開口。

“不錯，劍道沒有極限，也不只是劍道，萬法皆無極限，以心至，以神至，是無敵道。”淼先生點頭。

“你小子很對我胃口，不驕不燥，不悲不斂，可惜我不會再收弟子了！”

“多謝前輩厚愛~”

“行了，就到這裡吧，剩下的時間，抓緊修煉吧，主宰界可不是安全之地，啟蒙境的修為也只是夠資格探索而已。”

淼先生揮一揮袖袍，十五身影直墜而下，中平界化作天空背景，下方，是一片世界，高樓聳立。

“主宰界之行前，老朽會將你送去，此處池塘文明星能尚可，人類還未踏入修煉之道，你安心修煉吧！”

之後便再無淼先生的聲音。

十五掉落至半空，這種程度的掉落還不足以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地表零星火光閃爍，不停有人在喊叫，整個城市人口多，此刻全部湧出大街上，面露疑惑。

十五隨意一看，這片地區，沒有了電，電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很重要。

人們依賴電能，習慣了有電能的生活，而突然沒有了電能，生活彷彿回到了幾百年前一樣。

十五出現在其他城市，都是一樣的，電能彷彿不復存在。

但很快，不出一兩天，電能重新出現了，人類的智慧是迅速，敏捷的。

但此時的電能只在少範圍內使用，大型發電機已經癱瘓，十五毫不意外，此刻這裡的文明，經歷了生死浩蕩，不是屠殺，不是屍王，也不是什麼其他的。

磁場，有些磁場消失了，而消失帶來的，就是所有電能一瞬間全部同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