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學院，鋼琴房內。

午後的陽光沿著落地窗照在樂輝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自從全國青年鋼琴比賽奪魁後，樂輝已經很久沒來這間房練琴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全黑襯衫，再加上彈琴時冷酷的表情，對小女生的殺傷力巨大。

曲韻詩不知何時推門走了進來，見到屋內還有五個女同學正靠在牆角，捂著嘴對樂輝放電，頓時散發出一股陰冷氣息。

像是護崽的母老虎，少女慢慢走到樂輝身後，雙手叉腰、眉毛一橫，對那五個女同學進行嚴厲地眼神警告。

很快，沒有撐到五秒，最後一個頑強抵抗的女同學也敗下陣來，默默低著頭離開了練琴房。

恢復到兩人世界，曲韻詩這才伸著懶腰，將身子靠在落地窗上，展現出自己的完美身段。

樂輝彈的還是《波西米亞狂想曲》，相比少女在滇省的演奏版本多了分痴狂，少了些柔美。

一曲彈完，曲韻詩忍不住海豹式鼓掌。

“你還真是管用，一來就把妖精們嚇走了。”

樂輝喜歡一個人練琴，剛剛被女生們圍觀甚感厭煩。

“那是。師傅，我們真的要去西天取經了呢！”這才是讓少女今天最驚喜的事情。

樂輝聽完就嚇了一跳，連忙望向小學妹。

她今天穿著一件收腰連衣裙，腳上是白色低跟平底鞋，紫藤花腳鏈甚是顯眼。

“首先，我此去西天是為傳道。這種比賽沒什麼經可以取。”

“其次，沒有我們這個選項。你留在這裡陪曲叔過中秋節。”

威也納國際古典音樂大賽，名字聽起來很高階，但參賽者卻都是在校學生。

每個國家大約有兩個參賽名額，去除那些比較貧窮的國家，總計參賽人員不到200人。

以往華國的這兩個名額都被京城音樂學院包圓。

今年由於那個倒黴選手突然出事，再加上樂輝最近頻繁見諸報端，這才讓秦奮逮到了機會。

這項比賽還有一個特殊點，那就是對自創的鋼琴曲有加分。

樂輝覺得自己去參賽那是欺負小朋友，故而信心滿滿。

不過，小學妹話語裡的意思是想陪自己一起去，這就不那麼讓人愉悅了。

“學長，你一定缺一個翻譯兼導遊吧。我外語好，國外那塊我可熟了。”曲韻詩先是亮出了自己的優點。

“巧了。本公子外語也不錯，自由行完全沒有問題。”樂輝直接拒絕。

“那像學長這麼有身份的藝術家，不得跟著一個生活助理在身邊麼？”曲韻詩又溫柔問道。

“不需要。我自理能力很強。”

“那女秘書總需要吧。我可以幫你拎拎包，報報名，訂訂餐，鼓鼓掌。總之，有事秘書幹嘛！”

少女走到樂輝身邊，儘量展示著自己的優美線條。她就算今天穿著平底鞋，比例也是極好。

“不需要。那些諜戰片裡的女秘書最是危險。我只想靜靜地去揚一揚國威，然後靜靜地回來。”樂輝蓋上琴蓋，起身準備離開。

曲韻詩早有準備，見誘惑不成，直接不裝了，拿出手機攤牌。

“奶奶有令。晚一天過中秋也是過，你我二人務必從威也納直飛回京城面聖。”

每次看到學長被自己打敗，少女就一陣暗爽。前面鋪墊了那麼多，正是為了這一發全壘打。

樂輝無奈搖頭，只得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但另一個黑暗的想法突然在他腦中冒了出來。

……

飛往威也納的機票訂在週三上午。

週二晚上十一點，樂輝拉著旅行箱走出學院，坐上一輛計程車，就往市內的別墅區而去。

這個別墅區管理非常嚴格，幸好保安小哥也看綜藝節目，認出了樂輝的臉，這才把他放了進去。

“曲叔到底做的是什麼樂器生意，居然那麼有錢。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他是黑手黨呢！”

來到別墅門口，樂輝又想起了那個開槍梗，不由抖擻精神。

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房門就自動開了。

進了門，樂輝只有一個印象，那就是這間獨棟別墅真的好大。

“不是明天出國嗎？這麼晚了來我這裡幹嘛！”

曲雄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擺放著半瓶紅酒。

“曲叔，一切都是誤會。”

樂輝從旅行箱內拿出一個球場模型，小心翼翼放到桌上，“叔，今天我們什麼都不談。一會就有歐冠比賽，我們先把‘馬德里必勝’喊起來。”

曲雄意味深長看了樂輝一眼，也不多話，倒了一小杯紅酒放到少年面前。

“喝了！比賽結束後我們再聊。”

樂輝是真的從不喝酒，此刻拿著紅酒杯躊躇了一下，還是選擇一飲而盡。

男人之間有了酒，就什麼都好說了。

再加上原本樂輝和曲雄就對音樂看法相近，幾杯下肚，客廳裡就喧鬧起來。

樂輝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以後會那麼興奮，說話已經不經大腦思考。

“小輝啊，我跟你說。我女兒拉小提琴是真的有天賦。她偏要去做什麼女團，我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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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叔，我跟你講。你女兒腹黑得很，現在整天學那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中秋節都不跟你一起過，你可得好好管教她。”

“女大不中留啊，管不住拉。不過我警告你，你小子可不能禍害她。”

“現在是她在禍害我。我每天睡前都會想到她，思想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

比賽由馬德里隊3：0獲勝。不過兩個醉酒的男人完全沒有興奮之情，碰著紅酒杯，各自抱怨著心中之事。

“你開那個娛樂公司能賺幾個錢？不如關了跟我混！樂器收藏和投資老賺錢了。制琴大師所造的小提琴，每年就能升值20%。”

“曲叔，你這賺錢太慢了。我們‘音館’六年，不，三年就能踏平整個歐亞大陸。”

樂輝迷迷糊糊的，只知道這種時候牛逼必須往大了吹，氣勢絕對不能輸。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都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另一邊，曲韻詩凌晨五點起床，美美地化了妝，準備開啟與學長的“蜜月旅行”。

可給樂輝打了個早安電話沒人接，隱隱覺得出了事。

學長從自己視野範圍內消失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發生的。

待少女兜兜轉轉闖進別墅，看到客廳裡的慘樣，整個人都驚呆了。

兩個大男人居然靠在了一起，樂輝平時那副高冷模樣全都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可愛嘟嘴笑容。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學長嗎？】

【要不我也灌他一次酒？】

【一定很好玩！】

看了眼時間，距離登機只剩下三個小時。

曲韻詩輕輕湊到樂輝耳邊，一邊吹風一邊說道：“學長，起床了！你的小詩秘書馬上為您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