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輝亦是第一次聽曲韻詩說起她的母親，不禁有些心疼。

怪不得小學妹那麼早熟，小小年紀一個人回國確實不容易。

只是按照慣例，她媽媽應該會和我很投緣吧。

想到這點樂輝又有些失望，甚至一度還幻想著少女母親偏袒他，兩人一起教育曲韻詩的場景。

車子開進某創業園區，很快停在一棟白色小樓門外。

樂輝下車一看，小樓共有三層，外面連個公司招牌都沒有，樸素到了極點。

“二層、三層暫時是空置狀態。我只借了一層和地下室。目前來看也夠用了。”

章若蕊停好車，帶著兩人走入樓內。

樓裡並沒有看到員工，但站在前臺都能聽到地下室傳來說話的聲響。

章若蕊從辦公桌裡拿出一疊列印好的合同，交到兒子手中說道：“你自己下去談吧。另外編曲的樣帶在隨身碟裡，這是錄音室的地址，記得下午兩點趕去錄音。”

樂輝謝過老媽，將最上面的一份合同塞到曲韻詩手中，緩步向著地下室走去。

“學長，這份合同不對啊。”

“為什麼合同年限寫了無期？”

“你是要判我無期徒刑嗎？”

曲韻詩等到章若蕊離開，這才恢復常態，氣呼呼向著地下室衝去。

【你敢逼我籤這份無期合同，就別怪我判你無妻徒刑。】

少女心中很是不服，沒一會就追上了樂輝。

……

吵！很吵！非常吵！

這是樂輝站在練習室門外的第一印象。

如果不是自己瞭解這個女團，他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內部氣氛糟糕，已經撕逼到快要分崩離析的團隊。

她們似乎在爭論舞蹈隊形誰應該站哪裡，有人說“自己被擋著了”，還有一個人說“我都跪在地上了那怎麼辦，要不我趴著吧”。

然後，曲韻詩也追到自己身後，要自己給她一個解釋。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無期”兩個字簡單、明了、直接、好懂。

樂輝毫不理會小學妹的抗議，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推門而入。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八雙大長腿。

隨後是練習室裡發出“啊啊啊啊~~~”的尖叫。

再是一個腿最長的少女對樂輝說道：“老闆，我們先借用一下老么。您給我們五分鐘時間。”

就這樣樂輝被暫時趕出了練習室，而曲韻詩則被幾個姐姐拖了進去。

隔著練習室的門，樂輝都能感受到曲韻詩正在被“天降正義”的懲罰。

這一刻，樂輝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少女在飛機上要他救命。

這個團也忒恐怖了點吧。這以後要怎麼管理才比較好。兩個經濟人或許真的不夠。這還能退貨嗎？

樂輝內心五味雜陳。

待到再走進練習室。九人已經整整齊齊站成一排。

只是曲韻詩的頭髮和早上化的妝都凌亂不堪，樂輝只能對她報以幸災樂禍的微笑。

“1，2，3。老闆好！我們是‘尋夢少女’！”

隊長數著數字，九人一同叫著隊伍口號，聲音洪亮。

“先坐吧。我痴長個幾歲，你們以後叫我小輝哥就行。而且我是不是你們老闆，現在還難說。”

樂輝示意大家席地而談，又將新的合同一一交到少女們手中。

只不過當他給老八合同的時候，曲韻詩的眼神裡滿是警告。

“你們先看看新合同。雖然你們都同意轉到‘音樂博物館’這個新成立的公司來，但我覺得‘愛夢’原先的合同不是很適合行業未來的發展。”

樂輝簡單介紹著合同更改的條款，少女們越聽越是開心。

“小輝哥，你這合同也太棒了。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果然一談到合同，就是鄭秀穎在發言。

她們的月薪依舊很低，合同中主要改動的是分成比例。

原本合同上的公司九成、個人一成，改成了與專輯銷量、歌曲排名、獲得大獎等榮譽來掛鉤。

基本上只要進入國內一線女團行列，就能有五五的分成。

另外還規定，今後如果有海外活動的話，竟然是藝人拿七成，公司拿三成。

少女們捫心自問，這樣的條件，一個新人女團在任何一家娛樂公司都不可能拿得到。

【自家這位老闆還真是大方，莫非是隱藏的富二代？老么的眼光有點好啊。】

鄭秀穎一個字一個字確認著合同，發現合同上不止沒有加入戀愛禁止的條例，連違約金也仍舊定在500萬元，也不存在什麼隱藏的陷阱和貓膩。

“我相信績效激勵制度是最有效果的。人當然不能沒有理想，但那些整天喜歡和員工談理想的老闆都是扯淡。”

樂輝解釋著原因，但同時更嚴厲地說到：“我對音樂要求盡善盡美。你們如果全同意簽約的話，從明天開始將進入為期半年的魔鬼訓練。”

“我之所以下定決心選擇接下你們，是因為曲韻詩說你們想要登頂世界。”

“既然話說得那麼大，如果連讓我滿意都做不到，那還是不要再對外發歌丟臉了。”

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永遠有用。而且一份實實在在的合同，也比說些好聽的話更能安撫人心。

八位少女簡單商量了一下，便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唯獨曲韻詩還拿著合同發愁。

她的合同上沒有改動分成條款，還是以前那份奴隸合同的翻版，心裡苦不堪言。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金芷妍發現了老么的情況，過去瞅了一眼，整個人都笑趴在地上。

隨後練習室裡又鬧作了一團。

姐姐們不僅不幫老么說話，還各種嘲諷取笑，“團魂”拉滿。

樂輝今日份的快樂收集完畢，覺得捉弄小學妹也捉弄夠了，從背後拿出一版正常的合同遞了過去。

曲韻詩拿過新合同津津有味看了起來，內心的抱怨瞬間全無蹤影。

【這個壞人就是嘴硬心軟！不過他要面子的很，我是不是應該偷偷給他一個臺階下？】

少女略一思量，在正規和非正規合同上都簽上了名，一式兩份後，扔回到樂輝手中。

樂輝是真沒想到小學妹會籤那份無期的合同，剛想詢問原因，卻只能用手捂住耳朵。

練習室裡爆發出山崩地裂的起鬨聲。

這個團是真的有毒。

老七和老八在那裡帶頭蹦蹦跳跳，邊跳還邊鼓掌，連續發出“哦~~~~”的感嘆聲。

曲韻詩的小臉被姐姐們捏得通紅，心裡想著：

【他要是渣男，我就履行正常合同。他要是娶我的話……那就勉為其難接受第一份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