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老師，請問您最近製作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東西……是什麼？”

面對朱竹清的疑問，範雲沉默了一小會，將手中的雞腿放到了旁邊大貓的嘴邊，在大貓驚訝的叫聲中將這只雞腿讓給她吃了。

“竹清，你知道前段時間在勞力斯城的克勞縣我發現了一件什麼事情嗎？”

沒有立刻回答自己小徒弟的問題，範雲倒又是重新丟擲了一個問題。

而朱竹清面對自己老師的這種做法倒也不覺得奇怪，她也已經熟悉了老師這種解答方式。

先透過丟擲字首問題讓自己解答分析，然後在進行解釋問題的時候再將自己的疑問解釋清楚。

“請老師提示是什麼方面的事情。”

將身邊的一根撿來的樹枝丟進了火堆中供其燃燒，範雲琢磨了一下，說到：“哪個方面？應該算是交通關隘的管理維安吧……”

嗯？交通關隘的管理治安？

這個新奇的名詞讓朱竹清也小愣了一下子，但經常與老師相處的她也很快就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回想了一下當初在克勞縣的所見所聞，朱竹清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莫非老師您指的是克勞縣的居民全都被縣衙和教堂的人限制了出行，不被允許前往勞力斯城告狀這件事情嗎？”

“差不多吧。”範雲點了點頭，然後從火堆上那只烤雞身上扯下了另一只雞腿遞給了朱竹清，繼續說到：

“克勞縣地域偏僻，處在深山峻嶺之間，山林間野獸橫行不好對付，對於大部分沒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來說，那一條縣道便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

“那位縣太爺和史喇得在克勞縣作威作福也有些年頭了，但透過勞力斯城的彙報和我們自己的探查可以知道，武魂殿對那裡的所作所為是一點都不知。”

“竹清，這很不正常。從天鬥城出來這一路，你應該也知道各城的武魂殿分殿有一個部門是用來專門處理下劃所屬縣鎮地區居民的投訴報冤情況的吧？”

“嗯，弟子知道。”小口吃了一口雞肉，朱竹清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分殿成員和縣鎮教堂成員聯合矇蔽監察，出現魂師作亂的現象，武魂殿設了這個部門。

而這個部門也就是用來對各下劃教堂監察工作的補充，也算讓百姓成為城區主教的另一重眼線。

在朱竹清跟隨老師路過其他城市地區，目睹老師監察分殿工作的時候，也見識過那些分殿收到的投訴信件或是苦主。

但在勞力斯城，卻一個都沒有見到過！

“在勞力斯城，在審查情況的時候我特意去了那個部門看看，卻發現有關克勞縣的投訴是一個沒有。在排除了法拉德主教也墮落配合清除了投訴記錄的情況下，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沒有克勞縣的人出來投訴過……”

“克勞縣居民水生火熱的生活局面你也是看到過的，而且史喇得他們也是這種局面的締造者之一，若是通道來往正常，就算農民縣民的土地情節很深不，願走動，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毫無投訴的情況的。”

“所以他們真的將克勞縣的人全都‘拘’住了，封閉了和外界的聯絡，儼然成了獨屬於他們的‘小國度’。”

“嗯……”朱竹清點了點頭，對自己老師的這種想法表示認可。

“在克勞縣的時候我檢查過那裡的武裝，有戰鬥能力的就只有縣衙的執法隊、維安隊和史喇得等四位魂師。透過對史喇得的審問我也知道了，執法隊和維安隊負責拘捕縣城鄉村附近的逃逸人員，而史喇得他們則按照排班表守在前往勞力斯城的必經之路上，將從執法隊和維安隊手裡僥倖逃脫的人再重新抓回去。”

“按照史喇得的說法，其實逃逸的居民並不少，但只要是看到他們這些魂師了，那些逃逸的居民大部分就會放棄抵抗，轉頭返回。只有少部分會試圖衝破他們的封鎖。而試圖衝破封鎖的這些人中，又只有一小部分會選擇反抗。”

手中刀光一閃，範雲從烤雞上切下一小塊雞肉塞到了嘴裡，然後散去了手中的雲刃。

“除了被你抓走的那個，我和其餘三名魂師都交過手，大概瞭解清楚了他們的戰鬥力水平和續航能力。強於沒有魂力的普通人，但卻並非是普通人毫無反抗能力的那種。”

魂師的身體素質是隨著體內魂力儲備的增多溫養和魂環的淬鍊而提升的，史喇得他們三人的實力不過是魂師和大魂師，身上的魂環也都並不強悍，單純的身體素質並沒有比普通人強上太多。

史喇得他們比普通人更強悍的，也更多是在於他們可以透過武魂施展魂技。

但即使是實力最強的史喇得，他的魂力也不足夠他施展幾次魂技，而他的第一魂技雖然會讓普通人受傷，但也絕不會致死，而第二魂技威力更強，或能直接擊斃體弱之人，但以他的魂力量也施展不了兩三次。

而且更關鍵的是，或許是因為長期處於深山之中遠離魂師爭鬥的緣故，史喇得他們的戰鬥能力（排除武魂）和戰鬥思維並不怎樣，即使是村裡那些經常打架的混子都要比他們強上不少。

“所以若是那些試圖逃逸的人手持刀刃鋤頭，群起而攻之的話，史喇得他們基本不可能攔得住，甚至活命都是一個問題。又或者那些逃逸的人不折返，而是集體奪路狂奔，就一個大魂師或者魂師，也很難全部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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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情況都沒有發生。”

說到這的時候，範雲亮眼看著燃燒的火堆，火焰倒映在他眼中熊熊燃燒：

“在大陸上，魂師已然成為了實力的代表，大部分普通人在面對魂師的時候就會直接放棄掙扎，引頸受戮，即使那名魂師的實力其實沒有比他們強上太多。”

“但是老師，相較於魂師，沒有魂力的普通人確實要弱小很多，而實力強大的魂師在他們眼中更是如‘天災’一般的人物，普通人又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自然會將魂師視為實力的象徵，自覺低頭的啊？”

朱竹清明白了自己老師的意思，他有些感慨和怒其不爭，但這又怎麼能怪那些沒有力量的普通人呢？都不過是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罷了。

從手鐲中取出來白日裡組裝好的那根長筒型器械，範雲撫摸著器械的外筒，說：

“我知道，只有真正的實力才能讓普通人也獲得尊重，所以我才會組裝製造這個東西。”

“和武魂與魂力不同，這是普通人也能掌握的力量，也是屬於人類的另一條超凡之路。”

看著手裡的器械，範雲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堅定。

“所以說，老師您手裡的這根……鐵筒就是普通人的力量？”

朱竹清不禁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困惑，這不鋒不銳的物件又有什麼殺傷力呢？

“不，這杆燧發槍和那些火藥雖然也是武器，但並不是人類獨立與武魂之外的另一條超凡之路。”

“人類的另一條超凡之路指的是這杆燧發槍背後的東西……”

“……科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