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哈哈一笑,坐起來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裡面是綠油油的漿糊狀的東西,只有小半瓶。??? 他把瓶蓋取下來,立刻就散出一股子清涼的味道,對我奸笑道:“蘇哥,你想多了。”
我這才明白他是要幫我擦藥,這味道我記得,之前和黑木對練有時鼻青臉腫的時候,早上醒來都有這種味道,我之前還以為是跌打藥酒之類的東西呢,沒想到是這玩意,看樣子倒是不錯。
“阿澤,謝了。”我從心底裡很是感激。
“這藥是黑木交給我的,要謝你得謝他,這還是他的師傅留給他的,用完可就沒了,你要是再這麼折騰,那可就自己看著辦了,忍著點,可能有點刺激。”阿澤說完就在瓶子裡摳出一坨,在手上搓了搓,開始從我的腿上慢慢的擦拭起來。
一股子冰冷清涼的寒意襲來,但是再怎麼樣,也比酸到骨子裡的疼痛好太多了。沒多一會兒,我身上就擦的差不多了,阿澤幫我翻身,把後背都沒落下,唯獨肚子上沒擦,阿澤說怕內臟刺激過度,承受不了。
搞定後,阿澤幫我蓋好被子說道:“對了,我把你的那把銀色手槍帶來了,放在這個床頭櫃裡,怎麼樣?想的周到吧。”
阿澤沒等我回答就轉身下樓去了,我身體雖然感知上是冰冷的,但心裡卻是暖洋洋的,就幾分鐘功夫,我感覺做做抬手這種動作已經不是大問題了。
這時門又推開了,進來的是景龍,他左手拿著一個煙盒,右手拿著一個火機,咿咿呀呀的向我跑來,伏在床邊得意的比劃著手裡的東西,這多半是強子叫他這麼做的,我高興的接了過來,看著他脖子上的淤青,心裡泛起無盡的自責。
昨晚要不是景龍,我必然死定了,這個外表痴呆了孩子,真的傻嗎?不,他比大多人更懂得感情。
我坐起身掀開被子,拉了拉他,景龍配合的睡在我身邊,我輕輕的摸了摸他脖子上的掐痕,他顯出害怕的神情,我對著傷口輕輕吹了吹,他“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景龍拉起我紅腫的手,也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這讓我擦了藥的手更加冰冷,顯得不怎麼舒服,但相對景龍的善意,這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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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天真的樣子,一個念頭在我心裡升起,真的必須治療好他嗎?如果他能簡單快樂的過著一生,不是更好嗎?這樣沒有普通人的煩惱,也沒有人們之間的爭鬥,是否會更好?
但是,我搖搖頭,如果這樣做的話,那我就太自私了。
景龍枕在我的懷裡,我認真道:“景龍,我做你的幹爸爸好嗎?”
這是我出自內心的想法,之前我一直以景龍的哥哥自居,但其實接觸久了後,拋開他九歲孩子的外表,景龍其實和一個長不大的嬰兒沒什麼區別,我和景龍已經不可分割,我更願意把這種感情昇華成親情,好好的去照顧他。
“蘇武,認幹爸爸可不是簡單的事,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強子走了進來。
“洗耳恭聽。”我好奇道,強子主動打賭,這倒是第一次見。
“等景龍好後,他對我們兩人誰先喊爸爸,誰就做他的乾爸,怎麼樣?”強子的樣子,不像是在隨便說說。
“那我們誰對他好,誰的可能性就大唄,但也說不一定,那就交給天意吧,成交!”我點點頭說道。
“一言為定!”強子說著把景龍從我床上抱走,接著道:“先把飯吃了,我們再來說事。”
也對,我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決,但再怎麼也先吃點東西,等了好一會兒,阿澤才把飯菜端上來了,雖然就一大碗雞蛋羹,而且還清淡的有些過分,但我已經飢不擇食了,就著白飯狼吞虎嚥起來,還沒過癮就被阿澤阻止了,說是第一頓墊墊肚子就行了,吃太飽反而不好。
吃了些東西感覺好多了,慢慢的躺回床上,在吃飯的時候我就想了幾個問題,迫切的開口道:“尹興學現在在哪裡?”
“昨晚我回來檢視了你和景龍傷勢好後,聽見臥室的旁邊的房間好像有什麼聲音,門沒鎖死,我開門進去看見一個孩子被繩索捆住,眼睛和嘴都蒙了布條,他就是你口中的這個小孩,他現在沒事了,也是他帶我把你安頓到這間大的客房。”強子耐心的解釋道。
“尹興學沒事就好,他的媽媽呢?”我繼續問道。
“那個女人跑了。”說到這裡,強子顯得挺納悶的。
跑了?我記得昨晚在我和西裝男搏鬥之前馮翠是在臥室的,但我爆潛能後,眼裡就只有西裝男,根本沒在注意到過馮翠的情況,但她為什麼會跑?我疑惑道:“強子說詳細點,什麼叫跑了?”
“昨晚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她站在小洋樓門口打電話,我問她,你和胖子在哪裡,她說你們在樓上有危險,我沒顧上管她,直接跑到了二樓。當我再次下樓想讓她幫忙找些酒精工具的時候,卻沒見了人影。”強子挑起眉頭看向我,反而像是在問我。
“之前馮翠給我講了她的一些過往,但她為什麼會跑,這個我也不清楚,別的不說,這是她的家啊。她是和西裝男在預謀著什麼,但當時,馮翠給我的感覺是很猶豫的,”我說著把從馮翠哪裡聽到的緣由,告訴了強子和阿澤。
阿澤好像想到了什麼,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認真的分析道:“蘇哥,我今天也去臥室看了看,西裝男是從臥室的窗臺跳出去逃走的,有沒有可能這個男子跳下去後,返到正門把馮翠接走了?”
我一聽,難怪當時強子沒有拿下西裝男,居然是跳窗戶走的,不然肯定逃不出強子的手掌。不過阿澤說的很有可能,我對他點頭,表示很認同,我轉頭繼續問道:“強子,昨晚你翻牆出去追了有一個多小時,怎麼會去那麼久?跑岔跟丟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