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這個黑色圓圓的東西，把上面的黑灰拍落，定睛一看，居然是個頭骨！上面空洞的眼眶，鼻洞，上下顎骨，都是一清二楚，雖然附在表面的黑色物質並不能完全弄掉，但現在整體看上去就是拳頭大的頭骨，這麼，是人類的？讓我聯想到兔子的腦袋，但明顯不是，又或者是猴子的？

牛婷婷也把另一個拔出來了，拿在手裡仔細打量揣摩，這一看還不要緊，又一瞧，她眼神愣，直接把骨頭像燙手山芋般一扔，自己也跳了起來，指著地上的東西，長大了嘴巴，驚慌的不知所措。

我起身過去安慰道：“別害怕，看出是什麼名堂了嗎？”

牛婷婷拍了拍胸口，顯得難以置信：“這是人頭？”

我凝重的頭：“很可能是，但太了，也可能是猴子之類的，但這外形五官上來看，我個人認為更相似於人類。”

如果這真的是人類的頭骨，這可是兩條生命，怎麼就這麼被燒死了？身體部分呢？

“要是人類的頭骨，很可能是嬰兒的，不，肯定比新生兒的還，我姐姐的孩子出生時，我見過，那腦袋也比這大。”牛婷婷終於是稍微平復了心情，不過她還是和地上的骨頭保持一段距離，顯得有些排斥。

我頭，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嬰孩在母親腹裡的時候，就被提前幾個月取出來，那就可能出現這麼的腦袋，不過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牛婷婷，她皺著眉頭，一臉的想不通，隨後她認真的：“蘇武，我開始相信你之前的話了，我們報警吧，讓警察過來處理，行嗎？而且你還有屍體，我們要擅自動作，免不了都得被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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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堅決的搖了搖頭，現在報警可不行，我的目的是找到強子他們，警察來了，我就不能自由行動了，而且我們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曝光，否則一經查處核實，就是從廢棄工廠離開的逃犯。

我開口道：“現在報警還不是時候，這些東西都是陳年舊事，遲一沒關係，我得先找我的朋友。”

“他們是在那棟樓裡？”牛婷婷思索著，又道：“要不就讓警察幫你搜尋啊，這樣你的同伴也能快些被找到。”

“牛婷婷，這樣吧，你在這兒等著，我再去一趟，等我回來時，還沒找到他們，那我們再報警，怎麼樣？”我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只能先試圖安撫住她。

沒想到她思索片刻，咬牙道：“暫時不叫警察也行，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確定和我一起去？”

“走！”牛婷婷鄭重道。

“那好。”我也不再磨嘰，剛剛一陣休息，我也恢復了幾分力氣，最重要的是，吃了東西，胃裡好受了很多，把陶罐收起來，兩個頭骨也重新放進去，先放到牛婷婷的車裡。

她把貓也放到副駕駛，然後把車子熄火，四周又開始陷入黑暗，她的手機本就沒電，沒辦法，我們只能藉助夜空中的星芒，勉強前行，還好的是大概方向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牛婷婷跟在我身後，把聲音壓得很低，就像擔心在黑暗中驚醒了誰似得，她聲：“蘇武，你這老宅子裡不會真有那種……那種不該存在的東西吧？”

我知道她所指著的是什麼，對她回道：“雖然我現在不太清楚，但我認為再詭異的事情，我也願意去相信是人為的，硬用鬼神之來解釋的話，這反而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

“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無神論者，是吧？”牛婷婷輕笑著繼續道：“我聽爺爺講過，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

“牛婷婷！暫停，該不會在這個時候，你想起來講鬼故事吧？”我的臉色有難看，這不是打退堂鼓的前奏嘛，人類恐懼未知的東西，這是天性，我可不例外。

“你聽我完啊，我爺爺這世界上有鬼，大多都是心裡有鬼，但有一部分，確實是無風不起浪，也有用現代科學解釋不了的事件，他就親身經歷過。”牛婷婷前半句話我聽著還好，後半句我就覺著變了味，這大妹子嘴巴也沒個遮攔，真是想到什麼就什麼。

我好奇道：“那你的意思是相信有鬼咯？”

“我保持中立吧，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這夜黑風高的，還是有緊張，加上你之前給我的描述，我要不話，更覺得不安心，你是不是嫌我話多了。”牛婷婷不假思索的回道。

“你的性格真直率，和你開班車的樣子判若兩人，不過也挺好，工作的時候嚴謹認真，私底下真性情。”我讚賞道，要是平日裡，這牛婷婷還真是一個嘮嗑的好人選。

“這你還沒錯，我們農村人和你們大城市的相比，是很不一樣的，我們或許沒有你們那麼的聰明，但我們也勤勞樸實，比如我，就是奔波勞累的命，可我也挺滿足的，能憑自己的一雙手養家餬口，這就很不錯了，對我來也很踏實。”牛婷婷笑了笑。

她的話，讓我頗為觸動，做司機並不是一個輕鬆的工作，何況還是在地勢複雜的城鄉道路，而她又是一個女孩子，要堅持下來也是相當不容易了。和城市裡的白領麗人相比，這區別可就不是一星半了。

城市的繁華和安逸，燈紅酒綠的奢華，已經讓許多人忽視了生活的艱難，奮鬥這個詞語也慢慢遠去，而墮落、自私和享樂，正在迅的蠶食著一群年輕人。而這群人，正用著高人一等的眼光，審視著窮苦大眾。

牛婷婷，她真的就喜歡膀大腰圓、五大三粗嗎，這就是生活，生活改變了她，同時她也創造了自己的生活，她沒有都市女孩的濃妝豔抹，沒有她們的雍容華貴，也沒有她們的香水高跟，但我卻覺得牛婷婷很真實，因為她真正的明白，什麼是生活，她在用雙手為自己的家庭奮鬥時，沒有抱怨和不平，而是於心出的踏實。

在這個浮躁的世界裡，確實顯得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