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還真把我難住了，說多了可能不合適，說少了那就劃不著，關鍵是我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索性對阿澤道：“你來說。”

阿澤坐直了身子，不帶猶豫直接道：“方老爺子，兩百萬。”

我心裡咯噔一下，兩百萬，就比黃豆大寫的鑽石能值兩百萬？在我看來也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而我身後傳來“噗通一聲”，一看，是山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也知道自己出糗了，自言自語道：“腿蹲酸了。”一骨碌爬了起來。

我看向老者，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未答話，可能也是對阿澤的價格感到無法接受。

阿澤繼續道：“方老爺子，這鑽石，顏色、切工、淨度，這都不是一般人用肉眼就完全能估量的，而且您連鑽石的重量都沒有稱量，就敢出價，那我知道您一定是行家，憑您看出的門道，我相信對於這顆鑽石，您應該不會覺得兩百萬太多。”

我配合的點點頭，阿澤出馬就是一個頂兩，他見過的東西比我可多了太多，我越發覺得阿澤給力了，這傢伙臺上面能說會道，暗地裡腹黑狡詐，我身邊這些人裡不缺奇葩，阿澤還是個大奇葩。

老者聽了阿澤的一席話，更是眉開眼笑開來，他道：“不錯，我已經知道這顆鑽石的出處，兩百萬確實不多，不過那也要看是什麼時候啊。”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連阿澤也微微皺眉，老者已經知道知道這顆鑽石出自王子尚的“七彩琉璃燈”？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好事。

老者這話的意思有著威脅的意味？不過看上去也不太像，而我們身後的毒蛇和山貓也感覺氣氛不太對，都是噌的繃直了身子。

我示意他們別緊張，對老者道：“方老爺子，那您的意思？”

“小蘇，我的價格沒有亂出，如果就這顆鑽石本身的價值而言，在其他地方，五十萬就是最高價了，當然我指的是回收，買肯定不止。這樣吧，我加價，八十萬，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們現在就成交。”老者回道。

我有些明白了，這顆鑽石對於不同的人來說，價值也是不同的，比如對於王子尚來說，他的“七彩琉璃燈”少了這一顆就變的有瑕疵了，雖然他可以找其他的鑽石補上，但鑽石的出處、時間、批次、工藝，都有考究，這對王子尚來說，更是一個坎，那這顆鑽石對於他，可就遠遠不止兩百萬了。

而現在老者點透，自然也是這個原因，我們要一味的最求最高價格，那是不現實的，就是來路，我們也說不清。

想到這裡，我對阿澤道：“你認為呢？”

“蘇哥，你定，我無所謂。”阿澤滿不在乎的說。

我轉頭對老者道：“方老爺子，物有所好，這東西在你手裡比我們有用，我希望您能出一百萬，再加上把木雕佛給我們，這顆鑽石就是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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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道：“小蘇，我記得木佛當時當給你們八萬，還不算上利息，你這一提價，相當於加了三十萬啊。”

“方老爺子，我覺得還是合理的……”我也準備了討價還價一番，買菜都會講價，何況這談則幾十萬。

老者把放大鏡放到桌上，發出一聲輕輕的脆響，打斷了我，他道：“小蘇，我們成交！”

我反而是一愣，反倒顯得我小肚雞腸了，準備好的那些雞毛蒜皮話都沒說出來，不過，無所謂了，不爭取才是傻子，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這算下來可是一百一十萬啊！

“好，方老爺子，成交！”我點點頭。

“你們是要現金？還是打到賬戶上？”老者問道。

不用想，我直接道：“現金！”

“方宣名！”老者喊了一聲，之前的那個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老者交代道：“快去銀行提一百萬，動作快些。”

名叫方宣名的年輕人，應了一聲，跑了出去，我也看了看時間，是得快些了，不然銀行該下班了。

“蘇哥，我去撒尿了。”阿澤笑著對我道。

我點了點頭，阿澤也離開了，我知道他是去追蹤那個青年了，畢竟現在我們的處境比較特殊，說不定警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正在找尋我們，而這老者年級雖然一大把，但可是精得很，不知道他對我們是個什麼態度，又或者是否認出阿澤就是當年的魔術手，雖然不至於黑吃黑，但避免陰溝裡翻船，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些。

雖然暫時沒拿到錢，但交易算是談妥了，大家也樂得輕鬆，我好奇道：“方老爺子，剛進門看你在研究石頭，這東西有什麼講究嗎？”

“這裡邊的說道可就多了，就這顆石頭，材料上來說，也就是個鵝卵石，沒什麼特殊，但上面形成的花紋，你看看像什麼？”老者把桌上的石頭遞給我。

我小心的接在手裡看了看，毒蛇和山貓也都湊過來。石頭不大，圓滾滾的，但上面的花紋很清晰，拼築起來，有一個人形的輪廓，連眼睛鼻子等五官都能隱約看得見，加上周圍的飄渺的黑線，整體下來有些某個神仙的韻味，倒也算得上有些意境。

我回道：“方老爺子，也是不是可以稱為神仙石？”

毒蛇笑道：“蘇哥，這名兒取得好，這石頭，是有些模樣挺神奇的。”

山貓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我把這石頭看反了，以為是個水壺圖案呢，真的很好看，就像是畫上去似得。”

老者聽了山貓的話，翹起一絲嘴角微笑著：“這個壯壯的小夥子，眼神不錯，這的確是個雙重圖案，沒想到你第一眼會反著瞧，眼光還有些意思。石頭是我下午買的，你們都覺得好看，那就說明我沒有吃虧，這塊石頭是自然風化的，也算是天地造化，歲月沉澱吧。”

我回頭看了眼山貓，這總會突發奇想的傢伙，有時候眼光還挺獨到的，對於老者的話我也滿懷理解的點點頭，或許就本身而言，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石頭，但在大自然的洗刷下，有了一副新面孔，蠻有意義的，這就像是自然之力，我把石頭遞還給老者，忍不住問道：“方老爺子，您花多少錢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