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記憶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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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賤魚很快攤牌。

大意是,這傢伙將良鼬所處的座標,以神諭的方式反饋給了愚神。

愚神自然而然的又派人過來了。

得知這一訊息的良鼬腦門垂下無數黑線,他就知道這賤魚會整么蛾子。

一通暴揍,打的賤魚鼻青臉腫眼珠子都凸起來,總算是解氣不少。

又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左右,臨時屋外天空暗沉,只有璀璨星光照耀。

靠近北極的地兒,基本都是十二點左右天空才微微亮起。

良鼬思索片刻,裹上一件厚毯子,又備上幾個暖寶寶,以及一個發燙的熱水袋,悄無聲裡的離開臨時屋。

鄭學洙等一夥人還在睡覺,良鼬並不打算驚動他們,決定一個人收拾那些教徒。

剛好是一頓大豐收,沒道理不拿那些沙包來練手。

驚動了鄭學洙一夥人,還要費點口舌解釋自己為什麼知道他們會來。

所以倒不如直接去。

一路以念力拖著輪椅貼地而行,別問為什麼不懸空,顯然是因為太冷。

到了地方,良鼬縮在一塊兒雪松後面。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對方駛來的位置,自然也是因為危險預知。

無形中,彷彿有個箭頭,指示著危險來臨的方向。

良鼬只需要跟著走就行了。

果不其然,直到熱水袋在手裡都有些發涼了,遠遠聽到轟隆的車聲。

夜色中,四輛雪地越野車駛來,升級後的陰陽眼裡,視距加深,一切顯得如此清晰。

四輛車上的人加起來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各個端著一柄彪悍的機槍,甚至越野車的頭頂還有一把看上去火力猛到極致的加特林。

這架勢,想來是要把據點一鍋端了。

良鼬不僅皺起眉頭,如果沒有危險預感,從賤魚口裡撬出這些傢伙會來的訊息,他們以這種火力攻擊據點,恐怕不會有一個活口。

在毫不知情下,就連自己也得涼涼。

畢竟念力他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開著,再加上自己除了念力外,本身的肉體可謂脆成了一張紙。

但良鼬也總算明白,這危險預知,和柳生的殺手直覺並不一樣。

就好比一桌做好的菜餚,你可以提前幾秒聞到香味,並落坐在自己喜歡吃的菜面前——這是柳生的殺手直覺。

而良鼬的危險預知,則是在菜餚剛開始翻炒之前,就將飯菜擺盤的位置算的清清楚楚,然後老早就可以坐在位置上等候,因為那盤你喜歡的菜必然會擺在你的面前——這是良鼬的危險預知。

所以,當賤魚動了那個危險的念頭之後,良鼬就在一瞬間得知了它是源頭。

毫無疑問,這是神技。

妥妥的神技。

眯著眼睛。

良鼬盯著那些教徒觀察片刻。

所有人的訊息全部一一浮在眼前。

超凡者兩名,能力不一,但只要保持距離,威脅性不大。

剩餘的人則全是擅長槍械使用,同時精通暗殺技巧的士兵,不過仍舊是普通人,同樣沒什麼威脅。

微微眯眼,良鼬躲在雪松之後觀察片刻。

等距離足夠近時,他心念一動。

松針下,已經落上一層雪花的骨劍,悄然射出。

...

...

戰鬥出乎預料的順利。

甚至可以理解為單方面的屠殺。

當良鼬躲在暗處並沒有暴露本體時,那三名超凡者根本搞不清他的方位,就被一劍削沒了。

剩餘的普通士兵解決起來更是沒什麼難度。

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地面,血液泊泊而流。

他們不約而同瞪大瞳孔,其中有幾分憋屈,亦有幾分不解。

一把劍飛來,一個個就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倒下。

他們甚至找不到敵人在哪兒。

念力殺人,便是如此的無聲無息。

確認周圍沒有活人後,良鼬從雪松下出現。

然後觀摩著一具具屍體。

直到目光凝視在一位名叫‘勞倫’的屍體身上。

陰陽眼顯示出對方的訊息。

他是一名是治癒教會的底層信徒,生性懦弱,本也該不陷入這場戰爭。

但可惜的是,家中妻女因當地政府的無差別轟炸而死亡。

於是為了復仇,他加入教會,開始了殺人的軍旅。

這期間,他逐漸堅強,勇敢,變成了一座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這一次,受到高層的旨意,他隨隊伍來到玄國人的據點,來進行偷襲。

可惜的是,半道上直接被良鼬給解決了。

對於這位勞倫的家庭遭遇,良鼬深感同情,但也僅此而已了。

國家之下的悲劇個人無法比避免。

良鼬確實因對方的遭遇而產生了憐憫,但絕沒有愧疚的情緒。

因為勞倫既然已經做好決定要來殺人,就要同樣做好被殺的覺悟。

良鼬相信,如果今晚沒有獲得危險預知,那麼勞倫就會在今夜的據點裡殺死一個殘廢,而後冷冷一笑,罵一句玄國的殘廢黃皮豬竟也會瞎湊熱鬧...

言歸正傳。

良鼬的目光,之所以停留在勞倫的屍體上,並非是他的遭遇,而是記憶宮殿生效了。

記憶宮殿,是存放於腦中的魔方晶體。

它會挑選合適的人,生成他們所經歷的一段記憶,然後複製進去,呈現走馬燈形式的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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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將勞倫的記憶複製。

良鼬以念力操縱著汽車的汽油,一一倒在所有屍體上。

將提前備好的火機點火扔了過去。

雪夜下,熊熊大火燃燒。

良鼬不再去看,回到了依然安寧的據點臨時屋,躺回床上。

腦中的記憶宮殿開始播放,良鼬則使用了靈魂出竅的技能,融入這段記憶。

...

...

“你殺過人嗎?”

眼簾中的黃袍男人盯著自己,極具淡漠的眼瞳裡透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嚴,說話時,嚴肅的口吻隨著河邊的風一同吹進耳朵裡。

良鼬發現自己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一把相當鋒利雪亮的匕首,彷彿專為殺人而製造。

他茫然的揮動,匕首切割空氣發出一聲凌厲悶響。

‘靈魂出竅之後,我從旁觀者的視角,融入了這段走馬燈,成為了主角?’良鼬明白過來此時的境地。

眼下所處的場景,應該就是勞倫的記憶了。

此時的良鼬,也已經變成了勞倫。

所以,眼前的黃袍男人又是誰?

良鼬抬頭搜尋著記憶,然後發現,並無所獲。

記憶只是片段,並不完整,不會記載所處場景的來由。

一切只能僅憑自己猜測。

陰陽眼無法使用,念力同樣如此。

沒辦法。

良鼬只能自顧自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有點像是軍訓的野戰場地,身邊放著幾挺機槍,遠處有幾個人體瞄靶。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瞄靶有個告示牌,上面寫著:“暗殺小組訓練基地。”

喲,治癒教會訓練特工的地方麼...看來勞倫並不是普通的士兵啊。

向來治癒教會也不僅僅是宗教組織了,更像是一個政權組織,連特工都手把手的訓練。

良鼬詫異時,黃袍執事面色不悅,又問了一次。

“菜鳥,告訴我,你殺過人嗎?”

良鼬視線移回來,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緩緩放下,搖頭。

“你必須學會殺人,否則就會被殺。”執事嚴肅的開口。

良鼬只是望著他,沒說話。

心中思索著。

記憶中的人,並不會死板的照著記憶按部就班的行動,反而會根據良鼬的行為,做出相應的回應。

這些回應,便是基於勞倫對他們行為模式的基礎認知。

有意思...

良鼬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並沒有癱瘓,站的筆直。

久違的感覺。

不禁閉上眼睛,回味著重新站起來的安逸。

然而。

啪的一聲。

良鼬捂著稍有些火辣的臉,盯著給了他一巴掌的執事,微微錯愕。

“這是你發呆的地方嗎?”執事擲地有聲的詢問。

錯愕之餘,良鼬感受著臉頰百分百真實的痛感,眼睛越來越明亮。

他好像是在玩一款百分百真人模擬現實的全息遊戲!

“不是我發呆的地方...”良鼬舔了舔嘴唇,回答。

在執事滿意的點頭中,而後啪的一聲,忽然抬手甩了執事一個大耳刮子。

又響又亮。

周圍訓練的人瞬間將目光移動過來,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捂住臉的執事,以及表情淡漠的良鼬。

“特麼在記憶裡,還能讓你給我狂?”良鼬扭了扭脖子,然後一腳踹在執事的下襠,痛得他直接倒地慘嚎。

正要上前繼續揍人,但低下頭時,人卻已經不在。

表情再度錯愕。

忽然,良鼬的脖子上架起了一把短刀,身後同時執事冰冷的聲音:

“誰給予你的勇氣,以下犯上?”

話音落下。

刀鋒一轉。

咽喉被割開的痛楚灼燒著每一個神經細胞,但僅僅只維持了一兩秒。

死亡襲來,無盡的冰冷讓良鼬忍不住下意識縮緊肩膀。

他眼睛一黑。

再度醒來。

“你殺過人嗎?”執事淡漠的問。

彷彿剛剛的一切並沒有發生。

良鼬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捂著脖子一陣後怕。

百分百真實的遊戲確實有趣,但如果死亡也是百分百還原的話,未免有些驚悚。

良鼬沒有回答執事的問題,想要退出記憶宮殿。

但心念所動,確無任何反應。

呆住。

良鼬愣了好幾秒。

“菜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告訴我,你殺過人嗎?”執事皺眉再問。

良鼬反應過來,咽了口唾沫,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什麼意思?”執事面色不善。

良鼬嘴角抽搐,他也不知道啥意思,因為他的思維經歷剛剛一次的死亡,仍舊處於雜序無章的混亂狀態,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執事的臉色沉了下來:“不管你殺沒殺過人,現在起,我都當你沒殺過人。”

良鼬思緒終於緩了不少,抬起頭問:“然後呢?”

執事退後一步,扯開黃袍,露出一身精煉的肌肉,他擺出軍中格鬥術的姿勢:

“來,殺了我!”

良鼬嘴角一抽:“別別別,我可不喜歡打....”

話沒說完,良鼬瞳孔一縮,只見眼中的執事一個箭步猛然衝上來,而後一拳如同炮彈般狠狠砸向了他的臉。

始料未及的良鼬只能瞪大眼睛,身體僵硬的同時,只能放任那一拳在視線中越來越大,直到狠狠砸在了鼻樑上。

鮮血長流。

良鼬應聲倒地。

執事扭動著腕骨,居高臨下的俯視:“就只有這種水平?”

“咳咳,別..別動手。”良鼬咳出一口血痰,感覺整個腦子都被這一拳錘成了漿糊。

百分百的真實體驗讓他只覺天旋地轉,神級細胞都變得恍惚,不知所措。

相比較上戰場殺過人的勞倫,良鼬身體本身可從未遭受過這種重擊。

執事冷冷的笑了一聲,不屑道:“求饒是弱者的行為,站起來,跟我打!”

“打個雞毛啊...”良鼬虛弱的想要閉上眼休息一下,這一拳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然而執事會卻是眉頭一皺,冷聲道:“不打,那就死!”

不用分說,彎腰對著頭顱就是一拳。

良鼬甚至來不及躲避,就感覺腦袋好像真的成了一團漿糊。

死亡再度襲來。

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強烈的恐懼感讓良鼬陷入了精神上的萎靡狀態。

他心想這該死的記憶宮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就是為了讓自己體驗死亡?

淦!

又一次醒來。

“你殺過人嗎?”執事問。

“殺你妹!我是你爹!”良鼬拔腿就跑。

然而執事果斷的拿起一旁的機槍,對著他的背影扣動扳機。

子彈宣洩。

血花綻放。

又一次的死亡。

良鼬覺得自己好像成為了審判副本的玩家,感受著難以煎熬的恐懼。

可即使如此,卻無法離開記憶宮殿,彷彿只能接受死亡的洗禮。

“你殺過人嗎?”執事再問。

良鼬二話不說縱身躍向他旁邊,單手抄起機槍,就想扣動扳機。

但他的速度顯然慢了一籌。

執事嘴角譏諷一笑,而後抬起鞭腿就掃向他的腹部。

連人帶槍,將良鼬踢得在草地刮出一條顯眼痕跡。

咳咳!

一口老血噴出。

脊椎好像都已經被踢爛了,痛楚襲遍全身。

臨死之際,執事跨步靠近:“偷襲?我需要你堂堂真正的擊敗我!”

睜開眼。

撐著雙膝,大口的喘氣。

良鼬努力將死亡後的心悸感平靜下來。

數次的死亡讓他徹底明白,如果想離開這個死亡宮殿,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殺死執事!

徹頭徹尾的擊敗他!

既無法避免,那就只有‘戰’這一條路可走!

“你殺過人嗎?”他再度冰冷的發問。

“殺過。”良鼬低垂眼簾的同時,攥緊手指,默默點頭。

執事嘴角浮現一絲笑容,撕開黃袍:

“那麼,來吧!殺了我!”

他再度退後,而後如同俯衝的獵隼,握拳如同勾喙,蘊藏著恐怖的勢能狠狠衝殺前來。

轟!

拳鋒再度轟向良鼬的腹部。

就在執事習慣性用力,想將其一拳掀翻在地時,確是微微一愣。

精悍的面孔出現一絲錯愕,他下意識抬起頭。

只見良鼬死咬著出血的牙關,蒼白的面龐勾勒出一抹病態弧度,灰褐色的瞳孔透著一抹魚死網破的癲狂。

“狗雜碎,我會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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