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楊末，不，應該說是無上主宰，他的背後，有無數光明的烈日，不斷在旋轉，彷彿要毀滅無窮世界。

“神界不該有你這個存在！”

無上主宰的聲音，混混沌沌，如神音浩蕩，橫無際涯，將一切的能量排開。

“那你覺得，應該是誰存在？”

姜玄看著無上主宰，這一紀元沒有楊奇的存在，依姜玄的推測，這一紀元極有可能是楊奇超脫之後的紀元。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位曾經站在神界巔峰，距離無無只有半步之遙的生靈，是否能察覺些什麼。

無上主宰聽到姜玄的話，皺了皺眉，似乎意識到什麼，旋即開口：“你知道命運虛無者的身份？”

按照他推演，這個時代，理應出現一個命運虛無者，無敵王朝的楊虛一，他也曾見過，但他有一種感覺，楊虛一併不是他要等待的命運虛無者。

而在下界時，他也曾找過命運虛無者，但始終沒有一點痕跡，就連他所執掌的諸神印記，其中的一部分，竟是在漫長歲月前失去了聯絡。

即便到了如今，他都還未發現絲毫。

“命運虛無者？”姜玄一聲輕笑：“這個紀元，沒有真正的命運虛無者。”

“大千王朝的楊虛一不就是命運虛無者嗎？”無上主宰皺著眉道，楊虛一的確是命運虛無者。

命運虛無者這一體質很不尋常，命運虛無者，在整個命運的長河，歷史的洪流之中，根本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就像楊虛一，和所有的人都不同，他沒有前世，也沒有未來。

而且，命運虛無者的出現，其實和無上主宰有很大的關係。

當年，一道命運虛無之氣突然凝聚成形，是超越了命運的存在，而在神界誕生，就代表著命運的誕生，當初無上主宰看到了這一切。

他知道命運虛無之氣的誕生，會使得他的統治地位大大降低，於是施展出來了無上最強神通，把那一道命運虛無之氣禁錮起來，準備吸收，增強他的實力，使得他突破到達真正無無級的境界。

因為他知道，命運虛無之氣是突破真正無無級別的關鍵，不過他也始終煉化不了這道真氣，於是就用最強的封印把這真氣封印起來，交給大祭祀看管。

不過，當年主宰倒行逆施，諸神都在反抗主宰，大祭祀為了給主宰最後一擊，就偷偷的釋放出來那封印中的命運虛無之氣。

不過他也並沒有煉化成功，反而使得這道氣分裂成了兩半，一道就投胎，凝聚成了現在的楊虛一，還有一道虛無之氣則是逃跑到達了世俗之中去，再也尋不到蹤跡。

“他的確是命運虛無者……”姜玄道，“不過，他沒有成為無無的命運，所以，他沒有資格成為真正的命運虛無者。”

“你能感悟命運？！”無上主宰眼中詫異，世間雖有萬千神道，但命運神道，一直高高在上，任何生靈，哪怕是無上主宰自身，都無法觸控命運，感悟命運，唯獨命運虛無者，可以修煉命運輪盤，如上帝之主降臨一般，說什麼就是什麼，金口玉言，言出法隨。

這種特殊體質一旦出現，在古老的傳說中，就能真正領悟命運虛無之力，就可以所向無敵，三千特殊體質都不是對手。

最關鍵的是，突破無無，命運虛無之氣是必要的，缺少命運虛無之氣，任你天賦再高，也不可能真正達到無無級。

當然，姜玄和他們不同。

姜玄分身無數世界，每個世界的自己，都在感悟無盡空間本源，成為一方掌控者，萬千大道，他盡數精通。

而最強的時空之道，早已是到了半步無無的極限，若是能參悟此界時空本源，必然可以更進一步，徹底踏足無無層次。

至於命運之道，他同樣已經參悟到了掌控者的層次，不弱於任何主神，哪怕在這一界無法觸碰命運，也可以施展諸多命運大神通。

想窺測一個人的一生，對他來說並不難。

當然，命運虛無者自然是無法看穿，但他有前世記憶在，自然也知道楊虛一的結局。

哪怕這個紀元沒有楊奇存在，以姜玄的手段，想解決楊虛一，也費不了多少功夫，哪怕楊虛一有大祭司護著。

“命運？”姜玄輕笑：“堂堂無上主宰，俯瞰歲月古今，卻對一道命運虛無之氣無可奈何，未免有些丟人啊。”

“哼！”無上主宰一聲冷哼，“我無法煉化命運虛無之氣，難道你就能煉化？”

“我何須煉化？”姜玄揹負雙手，澹然地看著無上主宰：“我的核心神道，乃是時空，我也會以時空打破一切桎梏，超脫神界，踏入無無層次。”

“狂妄！”無上主宰嗤笑一聲：“沒有命運虛無之氣，根本不可能踏足無無層次！”

“是嗎？”

姜玄輕笑，一隻手探出，彷彿化作億萬時空，無數紀元、無窮時代、無盡位面，盡數在這一掌之中。

他甚至看到了自己昔日開創的遠古天堂，看到了昔日追隨自己的諸多主神！

恢宏、浩瀚、無窮，一切的言語，在這一掌之中，都顯得無比蒼白，世間似乎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抵擋這一掌！

“無盡光明！”

無上主宰大喝，渾身宛若烈日，無量神光衝出體內，照見億萬時空，彷彿要超越時空，掌握一切。

時空、光明，在這一刻碰撞，寰宇崩塌，一座座大陸接連崩潰，化作塵埃飛散到虛空之中，無數的神靈，在兩人這一擊之下消亡。

這便是半步無無級的力量，哪怕只是一點能量衝擊，便足以毀掉無數神界無數大陸，一念之間，便可以剝奪億萬神靈的生命。

此時此刻，大千王朝、無敵王朝、中央王朝深處，都有古老的存在復甦，看著無盡遙遠的地方，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無上主宰？他竟然還沒死！”

他們的臉色，不斷變化，想起昔日無上主宰的所作所為，沉默許久之後，立即做出決斷，紛紛朝著一個地方而去。

“無上主宰復甦了，那絕對是他的力量，無盡光明，神光照耀億萬世界。”一個老者道，他是昔日無上主宰的左膀右臂之一，大祭司！

昔日，神象之王乃是力之極盡，而大祭司，卻是無上主宰最大的謀士。

而且，他自身也極為強大，同樣已經邁出了半步，達到了半步無無的層次。

但他的底蘊，自然無法與無上主宰媲美，這也是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們該如何？難道要重現上古時的諸神之戰？”一道身影開口，他來自中央王朝，乃是傲家老祖，不過他並非遠古強者，而是後輩。

但他的實力極為強大，神格指數幾乎要達到主神的極限，只差一步，就能達到半步無無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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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大祭司面前，他也不敢太過放肆，這尊存在是迄今為止，他見過的最強者，實力不可思議。

“或許，我該去找一些老朋友了。”

大祭司道，他的老朋友，自然是遠古天堂的諸神，昔日他留有手段，所以最終存活下來，而他那些老朋友，自然也有後手。

其他不說，單單神象之王，他就知道對方極有可能已經復活，只不過不知道藏在神界的哪個位置。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有生靈在與無上主宰交戰，而且現在還未結束，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一個生靈道，同樣強大至極，乃是站在神界巔峰的存在，不弱於上古文明之主、光明之主等強者。

大祭司等人聞言，頓時一驚：“有人可與無上主宰抗衡？而且還是單打獨鬥！”

“難道是真魔？”

有人道，但立即被否決：“不可能，在我的感知中，那個生靈的手段中，充滿了時空的力量，無上真魔，並不是這種神道。”

“我們，要去看看嗎？”

有人提議，大祭司卻直接拒絕，一旦靠的近了，無論是無上主宰，還是那個正在與之交戰的神秘生靈，都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無上主宰的束縛，如今自然不可能自投羅網，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出現在無上主宰面前。

……

另一邊，姜玄與無上主宰不斷征戰，已是打到了虛空深處，令無盡世界都在戰慄，彷彿一切規則都在崩潰。

“大時空破滅！”

神道之威，蓋壓一切，規則彷彿在崩碎，連神界本源，都無法逆轉，姜玄身前，時空不斷破滅，彷彿陷入絕對虛空，不存在一絲物質。

“光明永恆！”

神光億萬，無上主宰的力量同樣超越一切，要禁錮時間與空間。

“哈哈哈，無上主宰，多年未見，你怎麼連個無名小輩都無法解決了啊！”

但就在這時，又一個生靈出現，彷彿一尊絕世魔神，掌控黑暗與死亡，一縷意志，便能讓任何神靈滅絕。

“無上真魔？”

姜玄道，目光卻依舊平靜，另一只手橫推而出，萬道之力爆發，因果、命運、劍道、光明、黑暗……

一切已知或是未知的神道，盡數在他手中顯現，一掌之下，便是神界本源都好似要被磨滅，要被奪走神界的掌控權。

“什麼？！”

無上主宰、無上真魔同時驚駭，他們在姜玄這一掌之中，竟是看到了自身的神道！

而且姜玄參悟的層次，並不比他們差多少，甚至於，本質上似乎比他們還要高明，擁有某種本源的氣機。

一手時空，一手萬道。

姜玄同時攻伐兩尊絕世存在。

無論是無上主宰還是無上真魔，都是半步無無級的強者，但姜玄卻憑藉著對道的精妙感悟，硬生生對抗兩尊半步無無。

而且，絲毫不落下風！

三道身影，在神界虛空中不斷碰撞，毀滅了無數大陸，甚至連混沌本源都被崩散無數，浩蕩的力量，讓一切生靈都為之恐懼。

許久之後，姜玄主動收手，退到遠處，看著還想繼續殺來的無上主宰和無上真魔，卻是一聲輕笑，道：“你們，難道不想更進一步？”

話音落下，無上主宰和無上真魔果然頓住，詫異地看著姜玄，似乎在好奇，他有什麼底氣說出這句話。

姜玄看兩人停下殺伐的動作，便道：“我如果說，我只是天帝的次身之一，你們信嗎？”

“什麼？！”

無上主宰和無上真魔同時愣住，次身？

他們自然明白次身代表什麼。

如果眼前這尊生靈，僅僅是天帝的次身，那天帝，又會強大到何等層次？！

以次身就能對抗他們兩個半步無無級的生靈，若是本尊，實力又會達到什麼程度？

“除了我之外，天帝還有四尊次身，我們的實力，幾乎相同。”姜玄道，他的確是次身之一，此前便是借神通凝聚而成。

《六道輪迴真身》，昔日在下界的時候，姜玄本尊也修煉了，不過那時的他已經極度強大，哪怕是有著文明之碟提供能量，也只能修煉成功第一重。

這也導致本尊和次身之間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

不過進入神界之後，他開闢特殊時空，讓次身在其中修煉，千多年時間，其實已經修煉了千萬年，一舉踏足半步無無的層次，更是在半步無無這一層次走出很遠。

理論上，他們的神格指數和姜玄本尊處在同一層次，但本尊有著混沌空間，在其中還得到了不少底牌和造化，那是他們無法享有的。

不過，僅憑著本尊對於神道的感悟，哪怕只是一尊次身，也無懼任何半步無無級。

就像這次，他一道次身，便能抵擋無上主宰和無上真魔聯手，雖說也有可能是這兩個老怪物互相忌憚，沒有使出全力，但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也意味著，每一個次身，都有著與兩尊半步無無抗衡的力量，神庭一方，即便除開姜玄本尊，也有五尊半步無無級的存在！

“還有四尊次身？！”

無上主宰和無上真魔難以置信，但他可以判斷出，姜玄並未說謊，他真的只是一尊次身，而那位神庭天帝，也的確還有四尊次身！

“你想怎麼樣？”

無上主宰道，警惕地看著姜玄，同時以光明法則籠罩寰宇，以防姜玄其他的次身前來。

“不必擔心，其他次身不會來這裡。”姜玄笑道：“我只是想問你們，是否想超脫神界，徹底踏足無無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