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無數歲月，那道朦朧的身影，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這一刻，就彷彿諸天重開，混沌重演，陰陽造化、虛無太虛，一切的一切都在演化。
這一尊身影同樣逐漸凝實，不再朦朧，他一步步前行，每一次踏步，都凝實一分，百步之後，他已完全凝聚，不再有一分虛幻。
面對他，眾聖只覺是在面對整個無盡混沌，浩大、無限、包容一切！
好似一切的大道，一切的眾生，一切的道與法，全部在他身上顯化，明明沒有一點無法抵擋的威勢，但卻讓他們發自內心地敬畏。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們腦海中，一段記憶也被被補全，那本已從腦海中消失的身影，再一次顯現。
“天帝！”
眾聖俱是一震，他們認出了那道身影，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浮現，過往的一切再次映入眼簾，那尊存在，再次出現了。
“歸來了。”
此時的姜玄，看著這片熟悉的混沌海，亦是感慨萬千。
合身混沌，他的真靈、肉身、法力、道盡數融入混沌之中，而後不斷蔓延，一點點將無盡混沌籠罩。
饒是以他的修為，也耗費了數個宇宙紀元，直至今日，方才徹底成功。
而今，他便是道，便是混沌，便是眾生萬物，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是他，他的力量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層次！
哪怕是體系之源進入這片無盡混沌，也會瞬間被他所包容，成為他的力量。
“各自回去吧，本帝還有事需要處理。”姜玄看著眾聖，澹漠地說道。
“是。”眾聖心中一凜，他們明明已經站在世界的巔峰，但剛才姜玄開口之時，他們卻提不起一點反抗之心。
他們離去之後，姜玄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好似再度融入混沌之中。
但不多時，他就出現在混沌空間內。
“果然沒猜錯。”都修姜玄輕嘆，以往他進入混沌空間，哪怕是成為體系之源，在這裡都無法動用全部的力量。
然而，現如今他卻擁有最巔峰時的力量，沒有一絲損耗。
“我為混沌，混沌卻非我，最後一步的關鍵找到了。”姜玄道，現如今的他，可以說是一部分混沌，藉助這種力量，他徹底超越了境界這個概念。
就以龍符世界的境界為例，原先的他境界只能算是無不朽，但作為體系之源，就算是非有無不朽，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若是遇上其他的體系之源，比如古塵沙，那他們彼此也沒有戰勝對方的手段，同為體系之源，哪怕各自所開闢的體系中強者數量不同，但站在同一個領域，想戰勝彼此，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想成為體系之源，首先體系就要足夠強大，就算不考慮理論境界，體系也要足以修煉到無不朽層次，也就是超越不可思議級宇宙天道的層次。
唯有如此，才能被無盡混沌承認，成為體系之源，邁入永恆無敵的領域。
但現如今姜玄所在的領域卻不同，他便是混沌，包容一切，別說是一種體系，就算是成千上萬種，只要沒能超越混沌，那麼，哪怕境界再高，也無法對他造成一點威脅。
就好像非有無不朽無法傷到無不朽層次的古塵沙，站在混沌領域的姜玄，就算是體系之源，也無法傷之分毫。
這種層次，才是諸天之下的極限。
到了這個層次，無論身在哪個世界，都是無敵，都是唯一。
“你怎麼……”
此時混沌空間內也有幾人，自然也看到了都修姜玄，同時也發現了他身上的諸多異常。
尤其是，他那一身力量。
“我成功了。”都修姜玄笑道：“合身混沌，是可行的，我已經成功。”
“什麼？！”
其他姜玄同時一驚，合身混沌這個計劃，他們自然也知道，但真準備嘗試的，也就寥寥幾人，但沒想到，現在真有一個成功了。
“當真成功了？”莽荒姜玄問道。
“嗯。”都修姜玄再次點頭：“現在我即便是在混沌空間內，實力也不會受到分毫影響。”
“這……”
完美姜玄驟然一怔，但迅速反應過來，走到都修姜玄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快來共享一波。”
其他人亦是如此，但這一次卻與以往完全不同，他們自身的實力，沒有一點變化，身為體系之源，他們在混沌空間內也能保有一定程度的力量，但在與都修姜玄共享之後，實力卻未曾有一點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
武極姜玄一愣，若是以往，只要接觸的瞬間，就能共享完畢，但這一次，都那麼半天了，他們自身的力量卻沒有一點變化。
“或許，混沌不可共享？”
都修姜玄猜測道，現在的他，已經站在混沌領域，理論上來說，可以算是與混沌空間處在同一層次。
不同點在於，現在的他依託於都修那一界的無盡混沌，無法進入諸天萬界，也就是說，他還未曾完全自那一方混沌中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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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推測，現在的他，當處於與混沌同層次的階段，若是能從中超脫，就是諸天層次。
當然，也可以嘗試另一種方法，身合混沌空間。
混沌空間連線萬界混沌，若是能合身其中，那他就能在諸天萬界顯化，不過缺點就是，他這樣做不能算是真正的超脫，雖然可以在諸天萬界顯化，但也無法脫離混沌。
“混沌不可共享……”
完美姜玄頓了頓，共享到了記憶，他自然也就知道了都修姜玄的心思。
都修姜玄現在與混沌同在一個層次，混沌空間自然無法復刻他的力量。
更何況，都修姜玄的力量之源，本就是一方無盡混沌，他們又如何能透過共享得到那一方無盡混沌的力量？
“我們明白了。”莽荒姜玄等點頭，隨即也做出了決定，紛紛自混沌空間離開。
……
無限渾源空間內，一座世界中，一尊恐怖的生靈，他周圍波及的規則範圍內，無形力量降臨，每一個修行者都感覺身體一沉，即便想要逃跑，也萬分艱難。
“小小器靈，還能調動些許力量庇護這些小家夥？可有用麼？”
那尊恐怖的生靈嗤笑一聲，他被囚禁在這座世界內，直至今日，終於突破世界級渾源生命，這器靈調動的力量庇護，可以讓修行者們無視普通渾源生命。
但面對身為世界級渾源生命的他，幾乎不可能抵擋，甚至於他可是抵抗著整個封禁法陣，他本身的威能自然無法想象。
呼——
他一邁步，速度跨越光陰，一腳便踩向了離的最近的一位修行者，那位修行者絕望抬頭，便看到猶如一座大山的大腳遮蔽了天空，直接落下，瞬間將這修行者給踩成了齏粉。
他的速度，比修行者們快了太多。
“哈哈哈……”深淵海主人目光一掃，便鎖定了他的第一目標——東伯雪鷹。
東伯雪鷹也早就開始逃命，可完全沒有作用，深淵海主人的規則領域影響了周圍一片廣袤區域，根本沒法逃走。
“我應該還有什麼手段才對，為何我記不起來了？”東伯雪鷹心中疑惑太多，在幾個宇宙紀元之前，他的記憶似乎缺少了一部分，沒有一點徵兆，而且他總覺得那段記憶極為重要。
更關鍵的是，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有一些強大的底牌，但無論他如何去回想，始終沒有找到一點痕跡。
就像他的記憶一樣，他的一些手段，直接被廢了，而且他連自己什麼手段被廢都不知。
“算了，還是先趕緊逃走再說。”
東伯雪鷹心道，不過他擁有分身，所以並不是很懼怕分身的隕落。
但身後的深淵海主人，卻是一步一殺，哪怕是神帝圓滿層次的至強者，也無法抵過深淵海主人一腳。
這便是世界級渾源生命的力量。
僅僅一個呼吸時間，深淵海主人便踩死了過千位修行者，明明看著他悠然邁步，可修行者們依舊隕落太多。
很快，深淵海主人便追了上來，東伯雪鷹見狀，也停了下來，沒再逃跑。
他轉身面對著後方，看著腳脖子都要到雲層高度的巍峨的深淵海主人，緊接著，一隻大腳一瞬間在東伯雪鷹的視野角度，遮蔽了天空，天都瞬間變得漆黑。
這一刻，東伯雪鷹沒有為自己而傷悲，終究只是一分身罷了。
“生來，死去，可他們也都心甘情願踏上這條路，無悔矣！”東伯雪鷹抬頭看著，看著那大腳降臨，也平靜面對，他心中感慨，有時候，面對絕對的力量，的確是無法反抗。
“再弱小的螻蟻，在他自己的心中，他自己也可以是無敵的。”
“自由。”
東伯雪鷹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神采。
這一瞬間，他忽然明悟：“這世界，最精彩的就是生靈，每一個生靈都有著自己的追求，正因為無數生靈有著各自的意志，這世界才變得絢麗多彩！若是一個世界，沒有任何生靈，那便是一片死寂……”
轟！
他的靈魂，在這一瞬間發生了最後的蛻變，原本感應就無比清晰的世界本源，這一刻就觸手可及，他的靈魂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這世界本源中。
靈魂本就是最神秘的力量，而達到究極圓滿境的靈魂，世界本源在它面前都沒任何阻礙，輕易便滲透，滲透一處處。
因為頓悟突破，因為靈魂融入世界本源，內心無盡之歡喜，東伯雪鷹眼中才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神采。
“蓬！”
也就在這一瞬間，那一腳踩下，東伯雪鷹身體湮滅，但肉身雖滅，可靈魂卻不滅！
但就在幾個呼吸之後，一隻龐大的手掌自虛空中探出，手掌有約莫千里長，皮膚白皙有著晶瑩光澤，在皮膚表面更有著一層溫和的力量覆蓋。
緊接著，一道巍峨的身影緩緩走出，深淵海主人眼睛瞬間瞪得滾圓，看著眼前的一位巍峨身影，心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他眼前，是一位白衣青年站在他面前，同樣身高八千里，二者目光碰撞，白衣青年嘴角甚至泛起一絲笑容。
“你，你……”深淵海主人不敢相信，“飛雪帝君？”
但那怎麼可能？周圍是他的規則領域範圍內，甚至連這修行聖界的規則都逼退開去了，在他的規則領域內，就算世界級渾源生命都沒法瞬移才對！
這飛雪帝君怎麼會憑空出現？而且一個連渾源生命都不是弱小螻蟻……怎麼可能在他的規則領域下，讓身體維持八千里的高度？
“你沒死？”深淵海主人忍不住道，“怎麼會沒死？”
“你殺不了我。”東伯雪鷹開口，雖說肉身被毀，可他能操縱整個修行聖界的世界之力以及部分世界本源之力，本源之力迅速就在深淵海主人身旁凝聚出了一尊肉身。
“哼！你還不是渾源，就算有這種力量又能如何？”深淵海主人喝問，他的力量超越這裡的所有生靈，就算東伯雪鷹如今掌握這種力量，於他而言也不算什麼。
然而，之後的事卻讓他驚駭，明明不是渾源生命，東伯雪鷹卻硬生生抵擋住了他的力量，這簡直不可思議。
而就在東伯雪鷹救走了這方修行世界的修行者之後，他也再次與深淵海主人開戰。
而在此期間，東伯雪鷹依舊在不斷感悟渾源：“之前，我感覺，虛空道達到半渾源層次，已經進無可進，前面都沒路了。”
“現在卻感覺，靈魂道路與其結合，卻是可以令虛空道發生質變。”
“我的肉身……”東伯雪鷹甚至感覺到，自己達到極致的肉身，如今靈魂達到究極後，肉身和靈魂結合，隨著自己的推演，肉身和靈魂開始相輔相成，都在發生緩慢的蛻變。
“虛空道，之前已經吸收了諸多奧妙，方才達到半渾源層次。只要再將究極境的虛界幻境道吸收融入其中！那便是直接掌握渾源層次的‘道’，以力破法。”東伯雪鷹滿心激動，這條路清晰可見，甚至推演起來很輕鬆。
他參悟出了渾源層次的道！
而就在東伯雪鷹參悟出渾源之道時，無盡渾源空間中，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凝聚，在他出現的瞬間，哪怕是領主級的渾源生命，也感受到了生命層次上的威脅。
好像這道虛幻的身影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將他們全部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