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眼波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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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茶社裡面的普通茶客都紛紛抬起頭來,看著葉雲飛如何面對這凶神惡煞的三人。連雲鏢局的人都默默的靠向葉雲飛,大有助拳之勢。

三人走到葉雲飛桌邊,一人抽出長劍,猛得一揮,譁啦一聲,葉雲飛面前的桌子被劈成兩半。

葉雲飛仍然坐在那裡,似乎完全沒有把三人放在眼裡。

那門牙碎裂的男子捂著嘴罵道:“如果你馬上給爺爺磕頭認錯,爺爺馮中魂可以繞你不死。”這人居然在巴蜀一代頗為有名的馮中魂,旁邊二人自然是馮中莫馮中運了。這三人劍法頗為了得,可盡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雖不至是惡貫滿盈之徒,但也是醜名遠播了。

茶社裡的人聽了是馮中魂的名號,知道的都感嘆搖頭,暗為葉雲飛捏把汗。

葉雲飛抬起頭來,笑道:“你這嘴這麼不乾淨,早知道就多打碎你幾顆牙齒了。如果你現在馬上過去給那位小姐道歉,興許還可以保住口裡剩下的牙齒,不然的話以後只能吃稀飯了。”

剛在揮劍砍桌的人笑道:“你先打碎我馮中莫我的牙齒試試看。”說完提起手中的長劍直刺葉雲飛的嘴唇,用力極猛,完全可以貫穿葉雲飛的唇腔。

茶客裡面已有人驚呼,有的甚至閉上眼睛,不忍去看葉雲飛唇爛舌斷的樣子。那被張清霜喚作萍兒的小丫鬟忍不住叫道:“先生小心!”

葉雲飛還是剛才那樣淡淡的樣子,眼睜睜看著馮中莫的長劍刺入自己的嘴中。噔!劍刺入葉雲飛的嘴中,不過葉雲飛的嘴唇、牙齒、舌頭卻仍舊完完整整的長在他的身上,可馮中莫的劍尖卻被葉雲飛輕輕咬住。

馮中莫完全想不到對方如此厲害,此刻劍尖還被對方咬住,用力抽拉了下,劍身紋絲不動,一時進退兩難,尷尬萬分。

葉雲飛輕仰其頭,唇口一吐,便將口中的劍吐扔出去,然後右腳輕抬,踢點在馮中莫腿上的陰谷穴上,馮中莫腳關一軟,整個人倒了過來,葉雲飛右手一伸,對準馮中莫的嘴唇,當的一彈,又是兩顆門牙碎裂。馮中莫的身子剛好倒在葉雲飛的腳背上,輕抬其腿,馮中莫就這樣飛了出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立刻就博得了眾人的歡笑,均想不到馮中莫如此不濟,最後還和馮中魂一樣失去了兩顆門牙。

張清霜暗自打量著這個面部黝黑鬍鬚虯卷的大漢,輕聲道:“多謝先生相助。這幾人如此討厭,道歉就不必了。我們連雲鏢局只為求財求平安,只是希望你們以為不要再找連雲鏢局的麻煩。雖然我們失去了兩位鏢頭,但連雲鏢局一定不會倒下的,那些妄想落井下石的人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葉雲飛對著三人道:“既然張小姐大人大量,不追究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馮中魂三人此刻當然葉雲飛的厲害了,自己和他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又聽到對方說要放自己走,當然就借坡下驢了。馮中莫撿起地上的長劍,拱了拱手,冷哼一聲,三人就這樣走出茶社了。

張清霜看著三人中有兩人捂著嘴唇遠去的背影,甚覺可笑,忍俊不禁的對著葉雲飛道:“先生的桌子既然壞了,不如到這邊來喝幾碗清茶。”

葉雲飛心中苦笑,但還是走到了張清霜的桌邊坐下。

張清霜給葉雲飛倒了一碗茶,道:“先生剛才出手相助,連雲鏢局上下真心感謝。只是……只是先生怎麼知道小女子姓張呢?”

葉雲飛剛才一時口快,也忘了這茬,此刻佳人詢問過來,只得道:“連雲鏢局還有誰有張小姐這般英姿颯爽呢?”

張清霜得了對方的讚譽,嬌羞道:“先生過譽了。還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呢?”

葉雲飛抬起頭來就看見茶社邊的柳樹,柳葉鵝黃,其絮尚淺,無飛雪之狀,隨口道:“在下柳無雪,剛才出手也只是舉手之勞,張小姐不要客氣了。”說完又想到自己這胡謅的名字,無雪,再無慕容雪,最後只得暗歎一聲。

張清霜道:“原來是柳先生,幸會幸會。”

葉雲飛正要答話,卻聽到門口傳來了陸夏的聲音:“柳先生確實是好身手,看得在下都有些技癢了。”

葉雲飛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陸夏姜子華柳娘子三人站在門口,也不由的暗叫疏忽,雖說因為易容的緣故,就放鬆了警惕,但也不濟對方到了門口還才知道,心裡的打擊不言而喻。葉雲飛連忙沉住內氣,暗淡目光,才抬起頭來去看陸夏三人,淡淡道:“以三人進入茶社的手法來看,諸位也不屑和我動手吧。”

柳娘子眉頭春意無限的看著葉雲飛,笑道:“你是柳先生,我是柳娘子,看來我們還是一對呢。”

葉雲飛淡淡一笑,也不答話,喝盡了碗中的清茶。陸夏三人也坐到剛才馮中魂三人的的位置,叫了些茶水。

葉雲飛看著三人入座,頗有點狼去虎來的感覺,他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暴露自己身份,於是便不再看那三人,把目光收回到面前的張清霜身上。

張清霜壓低聲音道:“也不知這三人是什麼來頭。”

葉雲飛也壓低聲音道:“來者不善,小心便是。”

張清霜微微頷首,接著目不轉睛的看著葉雲飛,緩緩道:“我覺得柳先生好像我一個朋友。”

葉雲飛心頭一緊,只望不要被她看穿才好,道:“哦?什麼地方想象了?”

張清霜思索道:“我覺得你們的眼神有點相似,具體怎麼相似,我也說不清楚。”說到最後粲然一笑。

葉雲飛故意問道:“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張清霜做了個羞澀的表情,道:“其實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是他告訴我,要我堅強的活下去。總之,他在我低谷的時候給了我很大的鼓舞,讓我重新看到了希望。”張清霜說這段話時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一種堅定,那種眼波和她當時離開酒樓時所流露出的堅定是一樣的神色,眼波依舊。

葉雲飛明白是自己在面對張清霜時忘了收斂內氣,眼神差點出賣了自己,幸好對方沒有發現,淡淡道:“看來他對你真的很好。”

張清霜淺笑道:“他還教會我喝酒呢,不過我只見過他一面,如果下次見到他,我一定介紹他給柳先生認識。”

葉雲飛心中好笑:如果你知道是我殺了你兩位哥哥,恐怕再也不願見到我吧。話鋒一轉,道:“張小姐這趟鏢是發往何處呢?”

張清霜回答道:“是發往成都的,另外順便想追查一個惡賊的行蹤。”

葉雲飛當然知道她口中的惡賊就是自己,也終於明白張清霜為什麼要親自走這趟鏢了,運鏢是其次,追查自己才是主要目的。只好故意做出疑惑的表情,問道:“那惡賊只怕是刺殺張雷張霧兩位大鏢頭的葉雲飛了。”

張清霜沉聲道:“就是此子,我一定要為兩位哥哥報仇。”葉雲飛從那依舊堅定的眼神中看見了一絲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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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飛道:“此子人人得而誅之,張小姐放心,惡人自有惡報。”

張清霜激動的情緒稍微緩和過來,問道:“柳先生去往何處呢?不知我們可否結伴而行。”

葉雲飛心中好笑:如果我說我是葉雲飛,也要去往成都,只怕你會一劍殺了我吧。伸手撫摸著腮邊虯卷鬍鬚,隨口答道:“我到前面鎮子的親戚家去,張小姐如果要結伴而行的話,恐怕只有十來裡路了。”

張清霜道:“能和先生同行十來裡也算美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葉雲飛點頭應同,和眾鏢師一道走出茶社。

在路過陸夏三人桌前的時候,葉雲飛分明感覺到陸夏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他也不敢故意收斂內氣,只得儘量鎮定的保持剛才的動作,緩緩的走過桌前。

就在葉雲飛解下系在柳樹上的韁繩,準備跨上流影的時候,便聽到身後有人高呼道:“葉雲飛!”然後就聽見了凌厲的刀聲披頭照面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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