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嘍,回來嘍,晚上就去老姐那吃頓好的。”
顧三秋哼著小曲開啟家門:“老爹,現在總能跟我說說我的身世了吧。”
“你知道我在?”
顧三秋笑了笑:“那當然,除開在夢境世界的時候我連著金毛和影遮蔽須彌民眾的視線,其他時候我可都沒做什麼異常行動。”
“不過嘛,夢境世界鬧得那麼大,估計老爹你們肯定是能夠看到的。”
“嗯,以普遍理性而言,你這次鬧得確實挺大的。”
顧三秋坐了下來:“要不是愚人眾那幫人搞個什麼魔神出來,哪用得著那麼麻煩。”
“有個問題啊,老爹你知道我的本體在什麼地方麼,就算是碎成塊的也可以啊,我拿過來再捏一個小號的手辦放在金庫裡面做個紀念。”
鍾離搖頭:“徹底碎了,成粉末之後埋在了層巖巨淵。”
顧三秋:?
“這麼誇張,當年災厄那會兒的強度那麼恐怖的嗎。”
“嗯,不是,有多個原因。”
鍾離飲下茶水:“有些事情,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之前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除開擔心你心境失衡之外,也是因為你實力不足的問題,規則限制太大,對你來說沒好處。”
“別的不說,就像以前告訴你的那樣,你覺得三玄會跟瘋了一樣對你搞針對真的是貪婪麼。”
鍾離帶著顧三秋來到了奉香間:“現在就沒那麼多擔憂了,更何況規則的限制也在逐漸崩壞。”
“嘿嘿,怪老頭,終於願意坦白了?”
小黑嘎嘎怪笑:“來了啊小哥,即將迎接真相的感覺如何。”
“還行吧,感覺也就那樣。”
顧三秋很澹定,無論是在自己的那個什麼輪迴揹包裡面看到的過去殘影,還是老姐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一個道理的。
不管其中發生了多少事情,自己又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有一點不會變,我就是我,該做什麼,怎麼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唯我永恆。
以普遍理性而言,就算是一千歲那又怎麼樣。
該跪的時候那還不是照樣得跪。
速度要快,姿勢要標準。
“嘿嘿,預料之中的反應。”
小黑轉身,隨後稍微側著一點:“那我這樣站在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會不會很熟悉。”
“在你幼年的,記憶之中。”
顧三秋盯著小黑看了兩眼,皺了皺眉頭之後蹲下身子,仰著頭看向對方。
煙火紅塵氣似乎又繚繞了起來,在久遠的記憶當中,那個神秘的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並且和小黑逐漸融為一體。
“靠,當年那個把我交給老姐帶的人是你?”
“沒錯,就是我,我當時狀態不行,而且怪老頭和龍王他們也不能露面,所以說只能另請高明啦。”
小黑吐了一口氣:“本來那會兒是有兩個人選的,另外一個是北斗小丫頭。”
“我問了兩個人,凝光一開始把這個視作了一筆能賺大錢的買賣,北斗我問過之後她沒同意,只是說以後我會罩著那小子的。”
“那是我給你挑選的護道人,未成仙不要入世的規矩也是我定的,不過到了你這輩之後似乎也沒什麼管束力,因為都差不多絕後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你的身世,其實和我的經歷也有點關係。”
小黑緩緩揭開斗篷帽:“看到我的臉,千萬不要驚訝,也不要跳起來給我一拳。”
“我的名字是顧隱,隱藏在暗中的那個隱,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專門夯大力的。”
“顧聖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而我,就是顧家第一代護道人。”
顧三秋:!
揭下了斗篷帽的小黑,露出來的臉龐過於驚悚。
一半是正常的人臉,上面有著幾道猙獰的傷痕。
而另外一邊他也很熟悉,那是恩典哥的臉!
“你這,什麼情況。”
“都是當年鬧的。”
小黑重新戴上兜帽:“不過嘛,就連魈哥也沒想到我居然還活著就對了。”
“千年之前,龍王之亂,那不是一天兩天就形成的,而是經過了時間的推移。”
小黑說道:“具體歷史我就不跟你扯了,反正跟外面說的大差不差。”
“作為石像,作為怪老頭親自動手刻出來紀念英雄的石像,你先天就能夠吸納願力,對巖元素力展現出了難以想象的親和。”
“當然,這可能也和動用了許多珍貴的巖元素資源當做石刻材料有關係。”
“所以,石像也變成了璃月兇惡的兵器,比那什麼正機之神還要厲害的兵器,因為只要你立於璃月大地,無窮盡的願力就是根本耗不完的能源。”
“萬民心之所念,就是你最強大的虛空。”
小黑嘆氣:“直到那一天,老龍頭徹底被磨損影響了。”
“層巖動盪,璃沙郊震動不止,大地被撕開了一個個巨大的口子。”
“老聖明白時候到了,用常規的辦法已經無法延緩磨損的傷害。”
“無數的璃月民眾死劫蓋頂,甚至於一些仙家都無法倖免,如果再讓龍王繼續下去,最後傷亡的結果絕對是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
小黑沉默了一會兒:“別看奧賽爾就覺得魔神很菜,那純粹是因為封印給力,龍王真鬧起來不是誰都能夠擋住的。”
“你被啟用了,和我們一起第一批去阻止龍王和古巖龍蜥。”
“磨損之下龍王的打法根本就不要命,你被一拳轟碎了胸口,差點在剛交手的時候就敗下陣來。”
“其實從顧神老祖登天之後,我們就知道這個世界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老聖也一直在尋找辦法,現在的計劃基本上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小黑坐在地上:“老聖瘋了,龍王被磨損影響這件事情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們只是想要幸福快樂的活著,美滿地過完一生,我們有什麼錯。”
“她要與天爭命,準確的說,老聖要狠狠地給某些傢伙一巴掌。”
“到了那會兒,怪老頭和眾仙家都是不能參與到這個拯救計劃當中的,因為很容易會全面崩盤。”
“只有我們‘人’能夠做到。”
“家裡人是個什麼樣子,其實你也懂,反正外面說我們全家上下都是瘋子還真沒錯。”
“老聖將所有的猜測告訴了家裡人,並且也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全票透過,沒有一個人反對。”
“為了救下龍王,也是告訴某些存在,人類迸發出決意的時候,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
小黑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在家規當中留下不可記恨龍王的祖訓,老弱在前,青壯在後,將幼童託付安置。”
“舉族,血祭!”
“以維繫了數千年的情感和聯絡化作心血鎖鏈,用人間願力強行鎖住龍王心中磨損,讓他清醒過來。”
“我們成功了,但是族裡也元氣大傷,反而是作為主祭的老聖和身為護道人的我沒受到什麼傷。”
顧隱的眼中流露出了刻骨的仇恨:“事情鬧大了,某個傢伙從天而降,以僭越之名要對我和老聖實施懲戒。”
“我和妹妹與天理展開激戰,準確的說,是在對方手裡走過幾個回合,然後就被詛咒侵襲了。”
“你參與其中,為了擋住從天而降的判罰之釘,胸口再次受到了難以修復的重創,被直接洞穿釘死在了原地。”
“老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幾乎所有的詛咒之力容納於身,隨後墮入深淵生死不知,我也留下了這半張詛咒的面孔。”
鍾離沉聲說道:“若陀最後甦醒,但看到的只有雙手死死握住天釘的你,還有昏倒在地的小黑。”
“以及,身上那一片血色大鼎紋路的心血逆鱗。”
“若陀也幾近崩潰,泣血自封,被我們緊急封入伏龍樹下,確保無數孩子捨命救下來的他不被天理鎮殺。”
“龍王血淚,顧氏血海匯聚於石像破碎的胸口,就連天釘都被幾乎化作實質的願力火焰燒成了灰盡。”
“在此之後,一點靈光從胸口孕育而生,一個和小神幼時一模一樣的嬰兒出現在了石像的胸口。”
“嬰兒浸泡於血海之中,周身玉光和玄黃之氣環繞,安靜地縮在殘破的石像胸口之中含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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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嬰兒,就是你。”
“你是千年的童子,泥胎之中孕育而出的唯一聖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