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洲十郡沒有變化，明殊找到當初和明曦分開的地方。
對於修煉之人，千年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當初那件事應該被封過口，明殊什麼都沒打聽出來。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叫住了她。
那是一個年邁的老婆婆。
“你打聽明曦太子做什麼？”老婆婆眼睛有些問題，看人的時候，眯著眼，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他……是我親人。”明殊略遲疑。
“親人？”老婆婆杵著柺棍，突然怒道：“胡說！太子殿下的親人早就死了。”
明殊：“……”
“不過這麼多年，還有人來問明曦太子……我都快不記得了啊。”老婆婆嘆口氣：“小姑娘，明曦早就死了。”
“怎麼死的？誰殺了他？”父皇和母后說過，他天賦不比自己差，不可能會死。
老婆婆眼睛眯得快沒有縫隙，明殊任由她打量。
良久老婆婆道：“你真是明曦太子的親人？”
明殊沒有遲疑：“是。”
老婆婆告訴明殊她離開後的事。
明曦得知她父皇和母后都死了，不顧阻攔回到皇城，聽聞他姐姐還活著，便想救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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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姐姐沒有救出來，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你……是？”
老婆婆咳嗽兩聲，似感慨一般吐出一個名字：“辛靜。”
明殊看著那個老婆婆，她想起來自己上次回到皇城，被辛玉哥哥扶著的那個女子。
辛靜，辛玉哥哥的妹妹。
出事之前嫁了人，她的夫君見風使舵，倒戈極快，所以沒有被牽連到……
-
明殊神色冰冷的站在皇城外。
老婆婆的聲音不斷在她耳邊迴響。
明曦被新任國主抓住，以勾結妖魔的罪名，極刑處死。
比起她的父皇母後，明曦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還是會心痛，那是她的親人。
他們殺的都是她的親人。
她的親人一個一個倒在自己面前……
那場景像夢魘一般，只要她閉上眼就能看見，她痛恨自己那個時候的弱小。
更後悔自己的行為。
可是一切都不能改變。
她的親人回不來。
她能做的，只是為他們報仇。
明殊伸出手，雪花從天空飄落，在她手心裡融化，冷意從手心傳到全身。
上次她回來，也是這樣的天氣。
如今掌權的依然是明氏一族，正是當初踩著她父母鮮血得來的皇位。
明殊深呼吸一口氣，進了皇城。
她第一個去的就是國師府。
當初那位國師已經退位，新任國師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明殊以蠻橫的手段帶著國師進宮，宮裡奢靡之風更盛，明殊打進去，竟然沒幾個人能攔住她。
當然，也可能是這麼長時間，她的實力已經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
畢竟她身體裡擁有一隻據說獨一無二的靈。
它說只要和它心意相通，他們將會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誰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國主已經不是當年那位，不過他是那位嫡長子，明殊將國主抓起來。
她沒有將所有人都抓起來，而只是抓了一部分。
她站在高處，看著下方丟盔棄甲的人：“去告訴他們，明殊回來了。”
她將人帶去雲夢臺，留下可以報信的人，讓他們去叫人。
去叫曾經那些，背叛她父皇，將他們送上雲夢臺，還活著的人。
雲夢臺潔白無瑕，看不到絲毫的汙穢。
可是那裡，曾經流淌著她親人的鮮血。
她明明都答應了，她答應……只要他們平安，她做什麼都可以。
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殺了他們！
被明殊抓來的人，此時害怕的擠成一團。
這個少女直接殺進皇城，皇城裡的那些護衛，在她眼裡就跟蘿蔔一樣，手起刀落，絲毫不費勁。
她身上有陰暗的氣息，像從地獄爬回來，向他們索命的人。
當年還活著的人來得迅速，明殊看著那些依稀還有些熟悉的眉眼，只覺得恍惚。
明殊的面容和當年的皇后相似，一眼就能認出來。
一群老家人頓時如臨大敵。
“明殊……你怎麼出來的！”
“你們不該叫我一聲，長公主殿下嗎？”明殊站在雲夢臺上，她身後是抓來的那些人。
有人厲呵：“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明殊此刻心底充滿了恨意，他們竟然還有臉問她做什麼。
“你們做過什麼，不清楚嗎？”明殊微微勾起笑容，想深淵中惡魔，帶著惡意和恨意。
“我幫你們回憶一下。元安四十九年，你們在這裡，殺了六百三十九個人，忘了嗎？”
那邊的老家夥們臉色難看。
“你們要是忘了，今天我就讓你們回顧一下。”
“他們是無辜的！”有人怒吼。
“呵呵……”明殊低笑，最後是大笑。
“無辜……你們也配跟我說這個詞，我求你們的時候，你們是怎麼不想想，你們殺的人也是無辜的？”
她的親人就不無辜嗎？
他們做了什麼？
“你身體裡有魔神，我們那麼做也是為了全大陸著想！要怪就怪你流著神族血脈，你生在明氏一族，是長公主，這是你的責任！”
“好，為了全大陸，我是長公主，這是我的責任……那你們為什麼要殺我父皇母後？我已經答應你們，不反抗，我答應了！”
明殊眼底浮現霧氣，但被她逼了回去。
她抬手，指向那群人，字字如刀：“是你們，背信棄義，枉殺無辜，為了皇位，殺我父皇母後，殺我辛玉哥哥，連明曦你們都沒放過。”
“斬斷你在這世界上的念想，才能……”
“呵。”明殊打斷那人的話：“你們身體裡流的也是明氏一族的血，如此說來，你們也該死。”
明殊身上爆發出凌厲的氣勢，逼得對面的人同時後退一步。
明殊轉身看向雲夢臺。
“明殊！”
後面有人大吼。
“我什麼都不知道，饒了我！”
“放過我們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對，他們也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喪了命，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人。”明殊看著那人，將剛才那句話還給了他。
明殊嘴角緩緩上揚，那笑容落在眾人眼中，恐懼倍增。
*
最後一章不知道會寫多少字，所以寫完再發上來，不確定什麼時候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