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熒一頓，定定地看著灼華：“所選之人，即為氣運之子，天道寵兒。”
她笑笑：“該子一旦與小世界繫結，天道便會賦予氣運、加以維護，以保證未來會朝著自己預知的方向前進。”
看著瓊熒認真的模樣，灼華那句‘那天道選定的未來也夠胡鬧的’槽有點吐不出來。
灼華卡了半天，才呆呆的問：“那為什麼，好好的未來和氣運之子會變成了那種樣子？”
“因為世界壞掉了呀。”瓊熒的聲音極輕：：“所以小世界中的生靈也壞掉了。”
最開始壞掉的，自然是被賦予眾望的氣運之子、天道寵兒。
而這些人的崩壞，又導致小世界以至於天道的崩壞。
可天道卻渾然不覺，他們守著這些氣運之子，哪怕被傷得痛到只能在雲朵上趴著，也執拗等待著自己所看見的未來。
可他們卻不知，他們在預言裡看見的光明未來，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就算能被氣運強推上去，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緊隨而來的，便是更大的傷害與崩壞。
灼華又愣了愣：“世界怎麼會壞掉？”
“因為為世界提供運轉之力的那位，快要隕落了呀。”瓊熒語調輕鬆。
灼華聽著這話，覺著有點彆扭。
“你之前提過的那個創世神？”灼華問。
“不信？”
“比起神創論，我更信達爾文。”灼華逗了個悶子，總覺著這洞中的氣壓有些低，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瓊熒很給面子的笑了，雙眼彎成了月牙兒。
“你也別總想這些有的沒的，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呢！”灼華見她笑了，也松了口氣。
“不過說句公道話，我最近進的這幾個小世界都挺好的。
修復度也不像之前那麼低，天道也不一直無腦護了，遇見的男女主……雖然有奇葩吧，但也沒再奇葩到之前那種地步了……”灼華絮絮叨叨地說。
她說了半天，見對面沒聲音，還以為瓊熒又睡著了呢！
結果一抬頭，就見瓊熒枕著胳膊躺在被窩裡，正睜著眼睛溫和的注視著她。
眼神裡，還帶著那麼一丟丟——慈愛？
被自己的想法惹得差點炸毛，灼華趕緊甩甩腦袋，朝著她繼續之前的八卦。
“所以，你和主系統到底是什麼關係？”灼華賊兮兮地問。
瓊熒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睛，不是都說過好幾回了麼？
她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他……饞我身子？”
灼華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有個姘頭麼？腳踏兩條船？”
瓊熒擺手：“不是那個意思，我的血肉、靈魂之類的還是挺有用的，吞噬了我對他有好處。”
比如繼承她的神格和曾經所創的三千世界什麼的……
灼華接著砸吧嘴——果然是大佬啊！
抱腿！
“那你可要堅持的久一點。”灼華認認真真地說：“可別那麼快被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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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熒笑了：“為什麼？”
“因為……”灼華一挑眉：“有你這個榜一在前面壓著，我才有努力的動力啊！”
因為……在不同的小世界重複遇見熟悉的人，我才能明白自己是生靈裡的一員，而非是一個遊走世間的工具。
耳朵尖微動，聽見灼華的心聲後，瓊熒笑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這個任務完成後，再去吃火鍋吧？”瓊熒提議。
“火鍋而已，哪用得著等任務完成？”灼華一挑眉：“你拿石頭弄個鍋出來，咱們晚上就安排！”
“好。”
……
這頓火鍋兩人沒能吃成。
暴風雪提前到來，逼回了打算出去弄點野味的灼華。
好在有面有面包幹，還有半隻兔子和凍白菜什麼的，兩人也不至於捱餓。
也不知道是因為力量得到了梳理還是藥起了作用，被土豆香薰醒的瓊熒睜眼時，身上的高熱散了大半。
她給自己把了把脈，對著正在烤兔子的灼華問：“還有藥麼？我估計還得吃兩劑。”
“管夠。”灼華頭也不抬地支使她：“再來堆火，來兩個鍋，我把藥煎上。”
瓊熒打了個響指。
地上的火堆活了似的一跳，乖乖巧巧地分成了兩堆。
一邊的石壁上掉下兩塊腦袋那麼大的石頭，石頭軟的和泥似得，轉著圈兒變成了藥爐地模樣。
“要燉湯鍋還是炒菜鍋？”瓊熒問。
“燉湯，喝點麵疙瘩湊合下。”灼華答，手腳利落的掰白菜。
瓊熒趴在被窩裡等吃。
“土豆烤好了，你要是急著吃，就再弄個鍋把粗鹽提純下。”灼華翻了個白眼。
在吃和偷懶之間糾結了下，瓊熒勾了勾手指。
那一團團拳頭大小的、渾濁的粗鹽結晶飛速旋轉著。
很快，粗鹽結晶周圍便出現一圈細密的白色圓環。
又弄了個石頭罐子，瓊熒手指朝下一點，那細密的精鹽就排著隊整整齊齊的落在了罐子裡。
她又打了個響指，剩下的粗鹽就落回到麻袋裡。
“變態！”灼華中肯的點評，順帶攛掇：“你要不要出去弄點野菜什麼的？”
瓊熒：……
“冰天雪地的，從哪兒弄野菜？”瓊熒跳下床。
洞中的溫度乖乖的拔高，似乎是怕凍著她似得。
蹲在火堆變得灼華嫌熱，乾脆脫了外衣。
瓊熒左右看看，手指在四周輕點。
桌子、板凳、灶臺、衣架……
一個裝置完善的小居室逐漸成型。
被堆在一旁的東西也像是活過來似得，一個個蹦蹦跳跳地歸位。
之前裝東西的麻袋也乖乖將自己疊好，成了板凳上的屁股墊。
瓊熒左右看看，對著洞口勾了勾手指，左手則對著桌面輕輕一點。
石頭桌面頓時向上拱起，成了一個女子小臂長短的長頸花瓶。
與此同時，一束晶瑩剔透的霜花從洞外飛來，輕巧的落在了瓊熒面前。
單看形狀，這花有點像是秋天裡漫山遍野開的正野的那種小雛菊。
滿意的點點頭，瓊熒對著花兒指了指花瓶的方向。
這束花便排著隊落在了花瓶中。
“你還挺有儀式感。”灼華無語，拿了剛成型的盤子來，將烤好的土豆裝盤。
瓊熒得意地看她，又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