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這麼久？”
沈老爺面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只是那臉上的表情，依然有些不自然。
“嗯。”
沈令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次前去金國，遇到了很多人，發生了很多事，也知道了不少的秘聞。”
“我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就算不是最強的那幾個，但也能稱得上是一流的強者。”
“可沒想到這次一行，我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夜郎自大罷了。”
“親眼所見的一切，讓我明白了我還算不上真正的強者，我的實力只不過是矮個子裡拔高個，普普通通罷了。”
“我要變強！”
沈令訴說的十分平靜，但沈老爺卻能從沈令的眼神中看到那份堅定。
沈令是和氣的，不管面對誰都不曾高傲的。
但在這份看似溫和的性格背後，沈令的心卻是堅定和驕傲的。
“那，一切小心。”
沈老爺又倒了杯茶，緩緩開口。
“嗯。”
沈令點了點頭。
他和沈老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實，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令曾想過當一條鹹魚……
差不多就行了這種想法，也出現過很多。
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沈令的心變得堅定了。
練武，是他所熱愛的事情！
沈老爺笑了笑，看著沈令道：“這樣，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一會我吩咐廚房做點好菜，咱們爺倆喝點。”
“好！”
沈令點了點頭。
沒到晚飯的時間，沈家的下人就做了不少的好菜。
一向堅持不喝酒的沈老爺今天喝了很多，甚至明明不勝酒力，還偏偏要喝個大醉。
夜深了。
沈令站在自己的院子中。
看著這許久沒有住過的地方依然乾淨，心中五味雜陳。
沈老爺是期盼著他能多回家的。
每次見他都很開心。
可惜……
他的事情太多，事務太忙，經常一打仗就出去好幾個月。
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卻又帶來了要走的訊息。
作為人子，確實有些失職。
想到沈老爺的時候，沈令的心情微微有些複雜。
他從未叫過沈老爺一聲父親，儘管嚴格來說，沈老爺並沒有哪裡對不起他。
回想起這幾次見沈老爺的變化，那厚厚的一層白髮，已經不是修煉長生功能夠抵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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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真的老了。
本來打算趁著夜色溜走，不想看到那種別離場景的沈令，此時卻緩緩轉過了身。
他回到身後那間許久沒有住過的房間，直接在床上睡下。
直到翌日。
吃過了一頓略顯沉默的早飯，沈老爺起身送沈令出了沈家的大門。
看著面前幾次欲言又止的沈老爺，沈令轉過身。
“父親，我走了。”
聽著沈令的話語，沈老爺愣了一下。
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從沈令的口中聽到這個稱呼了。
一時間，竟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多保重，注意身體。以後沒事少發脾氣，少操勞一點。錢是賺不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看著沈老爺，沈令笑了笑，他主動走上前去，和沈老爺擁抱了一下。
擁抱過後，沈令退後幾步。
又鞠了一躬！
在這之後，沈令轉身跳上了虎妞的背部，扭頭看了一眼沈老爺。
“我走了！”
在這一聲之後，虎妞也低吼了兩聲，“吼吼。”
虎妞人性化的對著沈老爺點了點頭，隨後帶著沈令，消失在了沈家的門口。
目送著沈令離去，沈老爺緩緩轉身。
他眼神失落，表情惆悵。
“老爺，您為什麼不挽留大少爺一下。”
一個沈家的下人看著沈老爺，疑惑地問了一聲。
連他都看得出來，沈老爺的心情並不好受，反而難過非常。
沈老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我能做的也只有少給他添麻煩。”
“如果讓他犧牲自己的時間留下來，那不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自私了嗎？”
“忙點好啊。”
沈老爺勉強擠出了笑容，隨後拄著柺杖，向著沈家的大堂慢走。
身後的下人望著沈老爺的背影，感覺沈老爺相比之前又蒼老了幾分，甚至有一點暮氣沉沉。
“啟華城，再見。”
從啟華城的南門走出，回頭望著這座城池，沈令的眼眶也微微溼潤。
這一刻的他，是感性的他。
心裡有一股不捨之情。
“我們走。”
摸了摸虎妞的腦袋，沈令甩了甩頭。
身為男人，怎麼能哭。
丟人！
經過了佃農村，沈令並沒有走進這裡……
這裡原先大部分的居民已經搬到了新城裡面，剩下的是一些從其他地方遷過來的百姓。
佃農村的外表還是原來的那個佃農村，只是裡面已經換了幾批人，回不回去並不重要。
“走，咱們去山上逛逛。”
看著遠處的青山，沈令突然想要去那邊走走。
他猶記得自己最開始就是從青山起家，第一桶金貌似都是從山賊的身上賺來的。
不過現在物是人非。
三年過去，安州現在根本沒有山賊和土匪。
沈令也只能看看青山上面的山寨舊址，回味回味以前的時光。
想想當初，那時的他還什麼都不懂，那時候的山賊也‘淳樸’的可愛。
可惜，過去的不會回來。
騎著虎妞在青山之上走了一圈，走了幾個廢棄的山寨，沈令看到不少動物在這些原來是山寨的地方紮根。
在人類離開之後，這裡又重新變成了動物的樂園。
生態正在恢復中……
停留了一陣。
沈令就和虎妞開始返回新城。
他在路上看到了正在向著新城前進的鎮北軍，由於輜重和糧草的關係，他們還得一陣才能回到新城的大營。
“參見將軍！”
回到新城，依然是恭敬的問候。
沈令對著守城的鎮北軍將士點了點頭，然後進城之後，直接向著自己的宅院走。
“大少爺！”
沈令的院門緩緩開啟，小環看到沈令，臉上的表情很是驚喜。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沈令還沒說話，一顆碩大的虎腦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啊！”
一瞬間，小環轉身就跑。
沈令偷偷暗笑。
儘管虎妞已經無數次出現在小環的目光裡，但只要離得近了，小環就會感覺驚慌。
“小白呢？”
走進了自己的家，沈令伸了個懶腰。
他的目光左顧右盼，卻沒看到想要看到的白色身影。
小狐狸哪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