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中年人的保鏢沒敢說。
他見過無數的罪犯，見過很多的殺人狂，而沈令的眼神，卻是他見過所有人中最為冷漠的。
嚴格來說，沈令應該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
而不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猶豫了一下，中年人的保鏢還是說了一句：“徐總，我建議您最好不要讓曉瑩小姐接觸這個男孩了。”
中年人搖了搖頭：“我倒是想，可如果強行阻止，只會適得其反。”
“不過，他剛剛的那些話，你聽清了麼？”
中年人的保鏢疑惑道：“您說的是哪句？”
中年人道：“他說他欠曉瑩一個人情，但不想再欠我一個人情了。”
中年人的保鏢愣了下。
中年人繼續道：“也就是說，在他眼裡，一個T-藥劑是遠遠比不上他的人情的，這小家夥，有點意思。”
中年人眼神不斷地閃爍。
沒錯。
他和自己保鏢的意見其實是一樣的，那就是不支援曉瑩接觸沈令。
而他之所以答應自己的女兒要給沈令一瓶珍貴的T-藥劑，就是曉瑩用遠離沈令這個條件換來的。
可是一番接觸，中年人卻感覺沈令似乎不簡單……
但到底是真有實力還是裝的。
有待觀察！
這邊，沈令坐著那個名為阿兵的貨車司機所開的車輛，一路向著自己家的方向前行。
“你放棄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阿兵一邊開著車，一邊對著沈令說了一句。
“你是說T-藥劑麼？”
沈令望了阿兵一眼，他發現這個傢伙的臉和他差不多，都是沒什麼表情的。
“嗯。”
阿兵點了點頭。
“或許吧。”
沈令淡淡地開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是可以接下那個貌似很貴重的T-的藥劑，但那到底是機會還是危機，其實說不準。
再說了，沈令也確實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欠徐曉瑩的人情，是因為他想不出別的辦法，再加上徐曉瑩這個姑娘沒什麼心機，他比較喜歡這樣的女孩。
當然，不是戀人之間的那種喜歡。
嚴格來說應該叫做欣賞。
“你很有趣。”
拐彎的時候，阿兵瞥了沈令一眼。
他雖然有些看不上沈令這麼個毛頭小子，但沈令沒接T-藥劑，並且一點不後悔的樣子，還是讓阿兵感覺有些意外。
阿兵很清楚，如果是他擁有一個可能獲得T-藥劑的機會。
他估計會拼了命，也要拿到。
可沈令呢，卻很淡然。
“謝謝。”
沈令平靜地回覆了一句，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有趣的人，相反他是一個深沉的悶葫蘆。
和一般人相比，沈令的心思要更加複雜。
所以他討厭和他同樣的存在。
就比如那個中年人。
“到了。”
一路幾乎沒怎麼交談，阿兵將車停在了沈令的門前。
“謝謝。”
這一次，沈令又道了一聲謝。
隨後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大門關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望著沈令的住所，阿兵思考了大半天的時間……
卻還是想不明白沈令的想法。
“鍛鍊吧。”
屋子裡，沈令做了一頓異獸肉為主的晚餐。
隨後，他望著地面，開始了日常鍛鍊。
不能修煉那就鍛鍊。
沈令很灑脫，一點都不覺得一個月之後的高考，對於他來說是什麼困難的事。
雖然現在的熟練度面板十分雞肋……
可這同樣是一道曙光。
這代表著，沈令有著一個可以確定的未來，哪怕不考上武者大學，也能夠透過熟練度面板提升實力。
“一千個俯臥撐。”
“一千個仰臥起坐。”
“每天長跑十公里。”
“每天下蹲一百次。”
心裡默唸著這四句話，沈令開始了例行的鍛鍊日常。
鍛鍊、吃肉、上學聽天書、鍛鍊、吃肉、睡覺。
轉眼，又過去了一週。
這天沈令剛走出校門，就看到有人正在鬼鬼祟祟的跟著一個少女。
這一瞬間，沈令的腦海中想過了很多的畫面。
不過他並不確定這人是壞人。
就這樣。
那個人跟著少女，沈令跟著那個人，然後又有人跟著沈令，這樣的一個跟蹤線，越拉越長。
在一個偏僻的公路上，那個跟著少女的人加快了腳步。
沈令也加快了腳步。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那個跟著少女的人突然拿出了刀，直接向著少女刺了過去。
沈令眼神一凝，就在他準備跨步向前，同時大喊的剎那。
那個少女回身一個彎腰迴旋踢。
很漂亮的將偷襲者擊倒在地，隨後還在偷襲者的臉上重重地補了一腳，直接將偷襲者踹昏了過去。
“還有一個？”
望著大步向前的沈令，少女的眉頭微微皺起。
然後也不等沈令解釋，少女果斷地向著沈令發動了攻擊。
“散打麼。”
看著少女並不固定的招式，沈令的眼神微微一眯。
散打是集無數武術招式精華而出現的，而且每一招出手，都奔著要害而來。
正常來說，少女的散打技巧非常不錯。
尋常的正常男性都不會是其對手。
可沈令是誰？
是一個光殺掉了多少人都已經數不清的存在，是一個活著的戰鬥經驗百科全書。
因此，一個很簡單的畫面出現了。
少女的拳頭被沈令抓住，隨後沈令用力一帶，再躲開少女的另一只手。
最後，沈令一腳踹在了少女的屁股上，直接將少女踹翻。
“我想你誤會了。”
望著倒地的少女，沈令拎了拎手裡的衣服，“我和你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只是看你被跟蹤，過來看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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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會信你這番鬼話？”
少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摸了摸剛剛被踹的地方，眼神兇惡至極。
“不信算了。”
沈令面無表情的開口，隨後轉身向著另一條路走去。
就在那個少女剛準備向前跨步，對著沈令發動攻擊的時候，沈令突然回頭望了她一眼：“不想死的話，就老實一點。”
一瞬間，少女只感覺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
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
但看到沈令那雙眼眸轉動的時候，她從裡面看到了無數靈魂的哀嚎。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沈令唸叨著這句話，隨後露出了一臉灑脫的笑容。
“誰？”
走著走著，沈令的腳步突然一頓。
他剛剛笑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自己身後跟著一個人。
一個黑衣人。
沈令回頭望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那個黑衣人消失了……
“誰在跟蹤我。”
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沈令感覺貌似有些不太對頭的樣子。
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高中生，有什麼值得被人跟蹤的東西呢？
是徐曉瑩的父親麼？
不對。
沈令搖了搖頭，他從剛剛身後那個黑衣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意，而徐曉瑩的父親，顯然和他沒仇。
要殺他，也絕不會優柔寡斷這麼久。
想了想，沈令還是一頭霧水。
然後他回到了家中。
一晃，距離高考的日子還有一天，沈令和徐曉瑩站在教學樓頂的天臺上，靜靜地享受著夏日的清涼。
“有信心麼？”
徐曉瑩扭頭望著沈令，她早就知道了沈令拒絕自己父親提供T-藥劑的事情。
不過她從來沒問過沈令為什麼不接受。
“有。”
沈令點了點頭。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特訓，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應該已經追趕上那些體能不錯的高中生了。
在這個十九歲才開始練武的時代，身體的差距其實還沒有那麼明顯。
“你呢？”
回答完了徐曉瑩的問題，沈令又問了一聲。
“當然有。”
徐曉瑩笑了笑，她可是整個年級的第一名，如果她都考不上工大，那就沒有人能考上工大了。
“那就好。”
沈令輕輕地點頭。
這邊，兩人之間的交談暫時沉默了一陣。
徐曉瑩主動開口道：“話說，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沒有。”
沈令果斷地搖了搖頭，“我的心已經被佔滿了，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說著，沈令扭頭望著徐曉瑩：“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值得更好的男孩來愛，像我這種人，不應該是你喜歡的物件。”
“是啊。”
徐曉瑩突然笑了笑。
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了，沈令近段時間以來的變化。
她喜歡的，是那個喜歡安安靜靜看書，不吵不鬧但也不隨波逐流的沈令。
如今的沈令和她喜歡的那個沈令，似乎完全不同。
只是，放手沒有那麼容易……
想明白歸想明白，該難受和該痛苦的事情，同樣一件都逃不脫。
情之一字，最為傷人。
望著徐曉瑩那般笑著，沈令想了想，什麼都沒有說。
就和他之前所想的一樣，果斷的拒絕勝過不清不白的牽扯，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轉眼，高考的那一天到了。
考武者大學和考工業大學的兩批人分開了……
沈令目送著徐曉瑩上了那輛通往考場的大巴車，也隨著人群上了那輛開往武者大學考場的大巴車。
“祝你好運……”
在上車前，沈令默唸了一聲。
“力量及格。”
在考場上，沈令用力地揮出了一拳，拿到了一個及格的評價。
這份評價雖然不高，但相比於那些不合格的評價，起碼還有參加第二項考試的資格。
而那些人，連參加下一場考試資格的機會都沒有。
“九秒八三。”
看著計時器上面的秒數，負責考試的工作人員愣了一秒種。
九秒八三這個成績對於一些已經成為了戰士的人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優秀的成績。
可如果是還沒成為戰士，就已經能達到這個速度的……
這就是天才啊！
“不錯。”
工作人員拍了拍那個人的肩膀，隨後將九秒八三的成績錄入到了對方的成績單上。
下一個，就輪到了沈令。
沒錯。
那個九秒八三的百米成績，和沈令完全沒關係……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沈令沒日沒夜的鍛鍊，瘋狂的吃著營養極高的異獸肉，也是基本不可能達到的。
畢竟，留給他的時間太短。
“及格。”
望著沈令的百米成績，工作人員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雖然沈令的成績跟上一位沒法比，但相比於那些雙腿不勤只練上半身的人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拿著兩項及格的成績單，沈令很快來到了第三項考試的門前……
這一次，既不是力量也不是體力的測試。
而是一個在正常人看來奇怪的考試——模擬戰鬥。
透過了兩項考試之後的考生拿著自己的評價，一個接一個走進那間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考試屋裡。
在一個人出來之後，另一個人才可以進去。
但進去之後，能笑著出來的人卻不多。
哭著出來的倒是不在少數。
考試輪到了沈令。
沈令走進了這個被包裹的十分嚴密的房間。
在這個房間的中間，放著一個畫著無數標記的地方，而那個標記的中央，是一個面色嚴肅的老人。
“這傢伙殺過人……”
望著老人淡漠的眼神，沈令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樣的想法。
他按照指示來到了那個老人的對面，隨後同樣拿起一把竹子製成的刀，正式面對起了老人。
望著沈令，老人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沈令的握刀姿勢很好。
“劈！”
一聲驚雷般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迴盪，沈令望著那逐漸下降的竹刀，腦海中突然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他能觀察到老人的行動，也知道老人進攻的目標，可是他能知道和他能躲開……
這完完全全就是兩碼事來著。
不行！
看著竹刀下降，沈令拼盡了全力，終於讓自己的身體大部分躲開了竹刀。
不過，這竹刀最終還是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一下子沈令的面孔就有些扭曲。
這力氣真特麼大。
怪不得沒有一個人能從這裡笑著出去，這麼疼誰還能笑得出來呢？
“勉強及格。”
望著沈令，老人收回竹刀，回到了那個劃線的區域。
沈令看了看自己的腳底，他還差一步，就已經從這個劃線的區域脫離。
勉強及格……
這個成績，沈令不是很滿意。
不過他畢竟不知道考試的內容，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經不算容易。
只是兩項及格一項勉強及格，能否進入武者大學……
是個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