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點中,秦朗正和兩個徒弟聊天,這幾天時間,林二仔和江辰都跟在胡燕燕身邊,胡燕燕的廠子雖然還不算大,但也收攏了好幾千人。
現在洪災終於到來,即使沒人看著,也不會有人想出去了,所以一閒下來,兩個小的就立即過來找師傅了。
“你們倆的想法很好,把鞋子從服裝中區分出來,用專業態度去對待,咱們國內暫時還沒有人這樣幹過,你們倆要是搞成了,也算是國內這一塊的開山鼻祖了。”
師兄弟倆很是開心,兩人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安置點門前,一個人冒著大雨飛奔進來。
秦朗一看這人,認出來了,是不讓自己進蔣市辦公室的年輕助理。
“怎麼搞的這麼急?”秦朗笑道“蔣市有話讓你帶過來?”
小助理點了點頭,秦朗笑道“那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小助理道“我剛給蔣市當助理,不知道秦總您的電話,蔣市他又送醫院去了,只能跑過來。”
秦朗微微一怔,而後立即就皺眉道“你剛才說什麼?蔣市送醫院了?因為什麼?”
小助理連忙道“我不清楚,我沒時間等醫生確診,蔣市急著讓我給你帶話呢!”
秦朗心裡坎坷不安,這個節骨眼上,蔣市作為淮市的主帥,居然一聲不吭的倒下了。
“蔣市有生命危險麼?”秦朗問道。
小助理茫然道“我不知道,反正醫院動靜挺大的。”
秦朗立即道“走,去醫院,看看蔣市。”
結果小助理一下子把秦朗攔住,急切的道“秦總,蔣市倒下前讓我來找你。”
“找我看他?”秦朗疑惑,看樣子問題不大,這還能撒嬌呢,腦海裡腦補了下蔣青松撒嬌的模樣,親孃咧,秦朗自己差點沒壯烈了。
小助理搖頭,猶豫了一下,對秦朗道“秦總,咱們能單獨說麼?”
秦朗覺得有些古怪,但還是點了點頭,兩人走到一邊,小助理這才才道“秦總,上面要洩洪,蔣市是因為這個才氣倒的。”
秦朗臉色難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江淮水脈,一旦有洪澇的可能性,那徽省就是第一的洩洪選擇。
秦朗黑著臉道“蔣市想讓我幹什麼?”
“蔣市想讓你組織上面洩洪的決定。”小助理小聲說道。
“嘿,這是把我當神仙了?”秦朗毫不猶豫的道“我沒法子,別說是我,就算是諸葛亮轉世,拿這事也沒有辦法。”
小助理傻眼了,秦朗看他褲腿上都是泥濘,無奈的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去醫院看看你們蔣市。”
小助理無奈的點了點頭,秦朗叫上老傅,想了下,又叫上了兩個徒弟,徑直開車去了煤礦總醫院。
到地方後蔣市還沒見到,就先看到高正陽了,老高見秦朗來了,迎上來道“放心吧!問題不大,救回來了。”
“啥毛病啊?”秦朗問道。
高正陽搖頭道“不知道,我也沒來及問呢,就知道人沒大事。”
“能進去看看麼?”秦朗問道。
高正陽點頭道“行,要不是你恰巧到了,我現在都坐在裡面過了。”
兩人推開病房門進去,只見蔣青松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但呼吸已經平穩了,看著也沒什麼痛苦之色。
“你可真行,我們在外面熬著,你倒是先進來偷懶了。”秦朗隨意坐在床頭,拿起個橘子剝了起來。
蔣青松虛弱的看向秦朗,聲音跟蚊子叫一樣“你怎麼在這?”
“我不在這在哪?”秦朗手上的動作停了停,然後道“難到是在去首都告御狀的路上?”
“洩洪……。”
“洩洪,洩洪,老蔣,你真把我當神仙了是不是?”秦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蔣青松的話,怒道“別異想天開了,別說是我,就是咱們三個綁在一起,也不可能改變這件事情的結果!”
“啥結果?”高正陽一臉懵逼的問道。
“泥憋說話!”秦朗沒好氣道。
“嘿!”高正陽氣道“不是,你們倆這打什麼啞迷呢?倒底怎麼了,啥洩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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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隨口道“上面決定以徽省境內,江淮沿岸的城市進行洩洪,就這麼簡單。”說罷,秦朗將剝開的橘子抓在手裡,卻不往嘴裡放。
“總要試試!”蔣青松不甘心的說道。
秦朗雙眼微眯,嘆了口氣,然後道“蔣市,認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要是有可能,我不會坐在這裡跟你說廢話了。”
蔣青松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高正陽漠然無語,難怪情況情緒有些失控,蔣青松確實對秦朗提了個沒法完成的過分要求。
“你不去……我去!”蔣青松掙扎著要起身。
秦朗騰的一下站起來,怒道“老蔣,賽臉了是吧?你去試什麼啊?賣慘?你慘麼?看看外面無家可歸的老百姓,他們不比你慘,可是上面還不是下達了洩洪的命令?你有點自知之明行不行?”
“可為什麼是徽省!?”蔣青松聲嘶力竭地吼道,只是聲音到嘴邊,根本發不上力來,讓蔣青松看起來像一條脫離了水的魚。
秦朗默默的看著蔣青松,最終無奈搖頭道“老蔣,別傻了,為什麼是徽省?你這問題太蠢了,因為只能是徽省啊!”
秦朗淡淡的道“你自己拋去感情傾向,再仔細想想,這種情況下,你會把哪裡作為洩洪點?”
蔣青松沉默了,在場的幾人沒一個是傻子,蔣青松因為怒火和著急,而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可真靜下來,立即就能明白,只有徽省……這本來就是唯一的選擇。
“就因為我們窮?”蔣青松痛苦的笑了笑道“殺人放火金腰帶,鋪路修橋……無屍骸啊!”
“別太偏激,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因為我們窮,但不是因為我們好欺負。”秦朗道“天下一盤棋,死劫已經出現在了棋盤上,終歸要捨棄一些棋子,保全另一些,下棋的人只要不傻,都會知道該怎麼做!”
“可人畢竟不是棋子,人是有感情的。”蔣青松苦澀道。
秦朗卻不屑的道“國家大事,只計得失,不看別的,而且……就算換一個地方洩洪,那裡的百姓,就不是百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