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負劍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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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鑄劍山莊,楊傑住進了內院海棠樓,半個月了沒有出過院子,見過真面目的,除了二莊主少之有少。大家只聽聞了莊主出谷帶回來了個可以未卜先知神仙一樣的先生。

玉蘭閣憑欄處,一道灰影劃破天空,迅速的進入到玉蘭閣,停在了鐵無心的手臂上,鐵無心取下信鴿腳上的書信,徑直去往了海棠樓,敲開了楊傑的門,推門進來只見楊傑正坐在羅漢床上靜思。

“楊兄,東宮的回信來了,太子已經向錦衣衛副指揮使陸十七交代過了,你交由鑄劍山莊看管”

“莊主,你的謎題我已經解開七八成了”

這時鐵無心拿起面前的汝窯蓮花杯,也沒有說話

“三龍相顧,此處三龍應指龍脈,而可以做到三龍相顧的寶地唯有崑崙天山二十四祖龍發祥地,應龍五行司土,為雲雨雷霆、溝瀆河川之神,亦是天龍之神,奈何應龍飛本天此處不得解,三陽開泰應是具體位置,驪青上古神鐵之名,結合整句在崑崙天山三龍相顧與三陽開泰處有一隻應龍守護著名為驪青的神鐵”楊傑緩緩道來。

“自古以來只有一隻應龍,乃是黃帝坐騎,名為庚辰,在逐鹿之戰中斬殺過蚩尤,也曾以其尾畫地成江,而助大禹治水”

說完以後坐在茶案另一邊的鐵無心睜開了眼,眼神熾烈“楊兄意下如何”

“我本必死之人,楊某願助莊主一臂之力,只是殺龍並非易事,仍需從長計議”

接連下來的一旬,鐵無心整日與楊傑為伍,帶著楊傑去了藏劍閣,去了地火爐,地火爐乃是鑄劍山莊的根基所在,鑄劍山莊先祖正是於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在這深山中有一處源於地下的地心青炎,在此建爐開莊。兩人邊走著,鐵無心詳細的向楊傑介紹著鑄劍山莊,走著兩人無意間走到了墓陵園。

“莊主,不請楊某進去坐一下嗎?”

鐵無心身體微顫面露詫異“那麼請吧,楊兄”

說著把楊傑引到了鐵化雨的墓碑前,從碑後取出三隻鐵香點燃後開啟墓門,二人來到暗室內只見鐵化雨正在暗室東首,二人來到鐵化雨面前,楊傑恭敬的作了一揖並道:“見過老莊主”。

“既然心兒誠心請你回來也就是自己人了,老夫也就不見外的問一句,天書的事情先生進展如何了”

“老莊主,我今日來面見老莊主也正是為了此事,思慮一旬,對於殺龍一事仍然是毫無把握,今日來是向老莊主借一物或許能有一線希望”

“先生請講”鐵化雨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我想借金烏劍陣”

“金烏劍陣乃我鑄劍山莊百年積澱,心兒也不知此秘事,我在此閉關多年也還未參悟此劍陣的要意,先生是如何知曉此事”

“當日我一進入鑄劍山莊,便覺得能量有異,近日隨著莊主走遍了莊內,才有所得,入門兩隻神鳥便是陣眼,內部能量轉換透過沉劍湖與周邊綠地構成太極生生不息,八部劍閣為骨,地心爐為核心,山脈氣息為血脈貫通全陣,小生愚見還請老莊主指點”

“那麼先生怎麼知道我在此處”

“此地乃整座山莊的死地,以陣法而言卻是生門所在,是以為陣魂必定在此處,墓地只是掩護,而歷代莊主的墓地在此,所以我就大膽猜想,如此百年大陣必定有護陣之人在此,而且都是上一代莊主,不成想還真被我猜中了”

“敢問老莊主是否總覺得陣法有不穩之相”楊傑道

鐵化雨向楊傑揖了一手“向先生請教”

“說來也簡單,現在劍陣的筋脈是參照人體繪製的,與金烏元神不合,調整莊內建築調整,改造原路,加三條水渠即可,過幾日我便會將圖紙交給二莊主,老莊主放心”

“那麼這麼龐雜的劍陣先生要如何借走”老莊主緩緩道來

“我會布過一個小型的劍陣,還需莊主借我八部劍主,以及陣魂神器”

“八部劍主既走,八部藏劍閣必當亂了套,八部門藏劍本是我鑄劍山莊的根基”老莊主問到

“這點老莊主還請放心,那日到地心爐,有一塊瑰寶可助莊主調控群劍”楊傑緩緩的從衣袖裡伸手了一雙白菱一樣的手,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個位置“地心爐上方有一塊頑石與這地心爐相生相伴,定可助莊主調控群劍”

在沉默了一刻鍾以後鐵化雨開口道“心兒,出發前一個時辰過來取陣魂”鐵化雨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話語。鐵無心與楊傑默默的退出了密室。

沉劍湖畔,煙雨濛濛,岸上一位白衣公子和一身青衣長衫儒生打扮的先生在岸邊黑白對弈。

“把手從桌子底下拿出來,莊主,不要以為我一個盲人就看不到你在翻棋譜”楊傑一臉嚴肅的看著鐵無心。

鐵無心馬上棋譜藏到衣袖裡“哈哈哈哈,楊兄不要這麼嚴肅,你看這局我又輸了,已經連輸三局了”鐵無心馬上打了個哈哈。

“先把輸的酒喝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壇都剩了兩碗”楊傑指了指桌邊的兩大罈子酒。

鐵無心看了看棋盤“楊兄你說這只大龍要如何解”

“斷其氣口,去其勢”楊傑抓起了桌旁兩罈子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時辰到了”楊傑起身說道

這是只見鐵無心從腰間拿出一個紫金葫蘆,葫蘆上寫滿了無人看得懂的符。鐵無心開啟瓶口,沉劍湖上嗡嗡作響,在湖的廢劍們好像都在訴說著他們的無奈和不甘心。楊傑也被這樣的場景震撼住了。剎那間一切聲音戛然而止,一道劍氣從湖底泳出直入到紫金葫蘆裡,鐵無心蓋上瓶蓋,將紫金葫蘆掛在腰間,天部劍主殘雲入手。

不一會兒,另一把劍像一葉浮萍一樣,漂到了岸邊,鐵無心將寶劍拾起,只見岸邊忽然水光瀲灩,劍氣浩渺澤部劍主雲夢入手。

二人漫步到芭蕉閣,走到園內的魚池邊,一群錦鯉立即游到了鐵無心的身邊,一時間群鯉爭遊好不熱鬧,鐵無心把手放到水面上“三千,追了你一路了,差不多出來了”話畢,一股水流撞開魚群,跳到了鐵無心的手掌上等待魚群散去一把黑色的匕首出現在鐵無心的手上,坎部劍主“三千”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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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無心與楊傑來一座大門前,黑的的玄鐵重門上雕刻著祝融煉火的圖案活靈活現,鐵無心雙手按在門上,磅礴的內力洶湧而出,玄鐵重門紋絲不動,忽然間鐵無心爆呵一聲,周身罡氣勁起終於講鐵門開啟了,門內空無一物只有一條道路通往地下,楊傑隨著鐵無心向下走了三百六十五級臺階,感覺每走一步氣溫都高一些,到達最底層時楊傑一身青衣早已經溼透了。

踏入劍爐,一座八角形十丈高的爐子映入眼中,青色的火焰如同一匹狂暴的野獸,離著爐子八十一丈的地方,以一塊黑褐色的頑石為中心,按照八卦的方位插著八部藏劍閣的收藏。

鐵無心來到雷部方位,拾起一把長劍,劍身分為左右兩段,中間中空蘊含著凌厲的雷電之氣,鐵無心將此劍掛上腰間,就在鐵無心將這把劍收入手中之時雷部群劍一陣轟鳴,雷部劍主“無著”入手。

鐵無心來到坤部,只見領首的一把巨劍引人矚目,此劍無刃無鋒,劍身如岩石嶙峋,鐵無心將此劍背上身,就在這柄劍上身之時劍爐地面也微微一顫,坤部劍主“初六”入手。

此時鐵無心來到地心爐前,拿出玄冰手套,手莊重而又緩慢的往火焰裡伸,霎時間地心爐裡焰光大作火焰由青轉紅,一把通體赤紅的劍從爐子裡取出來,在取出來的一瞬間爐子恢復到了青色,鐵匠們取來玄冰劍匣將還冒著煙的寶劍放入內,離部劍主“三昧”入手。

這時鐵無心腳步逐漸沉重起來,其實從“雲夢”入手時鐵無心的呼吸就已經出現了微弱的變化,再到“三千”時腳步已不似先前如此輕盈,“無著”入手時雙腳已經有一些沉重了,“初六”入手時鐵無心每走一步都可以在地上留下明顯的腳印了,在到現在的“三昧”鐵無心的周身已經開始熾熱。

鐵無心來到了山部藏劍處,從中取出了一把長劍,此劍長三十寸,劍質混沌,重量比起“初六”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鐵無心將此劍斜插在身後,山部劍主“艮嶽”入手。

這時鐵無心的周身已經劍氣紛亂,常人已經無法近身一丈以內,鐵無心開始往地面上走,到第一百級臺階時開始會每走三十級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在到兩百級時每走十級就要休息一下了,當離大門還有四十九級臺階時鐵無心已經滿頭大汗顯有些力不從心了,這時的他身上如同扛著一座五指山全身全身青筋暴起,氣喘如牛,這時他從背後抽出“艮嶽”杵著地面當做柺杖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走,如果江湖上的人看見鑄劍山莊莊主拿著一柄神劍做柺杖的情景一定覺得很滑稽,可是這時鐵無心身上的壓力也是無人可以體量的。

出了玄鐵重門,一輛精鐵馬車與一輛樟木輕車停在了門口,看一眼精鐵馬車,二莊主幹起這馬伕的工作竟也是十分的妥帖竟毫無違和感。而輕車的車伕是一位身著飛魚服,腰間兩柄繡春刀的錦衣衛看衣服樣式是一位年輕的千戶,必然是陸十七在江南的爪牙。

鐵無心杵著“艮嶽”站在門口喘了口大氣,忽然間一陣清風襲來,周邊的樟樹晃了一晃落下了三兩片葉子,鐵無心只覺得這一陣清風吹入心頭,身上的五指山已全然消失,周身混亂的劍氣在這股風的引導下繞著周身有序的流動起來。

這時只見鐵無心腰間多了一柄軟劍,巽部劍主“扶搖”入手,八部劍主已然齊聚,鐵無心雄心既起,說了一聲“出發”兩輛馬車就緩緩的駛出了鑄劍山莊。

就在兩輛馬車出了山門之時,地心爐內群劍暴躁,劍鳴如雷,這時只見一位黑衣老者正坐在一塊黑褐色的頑石上運功壓制群劍,不知何時起頑石裡發出了微弱而有韻律的震動,群劍的不滿聲就一點一點的弱了下來,好似一群頑皮的孩童見了一位年長的師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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