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寒神情淡漠,一席話讓皇傲天父子二人無從辯駁。
皇傲天被擺了一道,心裡有些怒意,面上還保持著皇帝的威嚴,再怎麼說,洛翎瑤成為玄景寒的徒弟一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
皇帝明白的道理,皇玄曄則不一定明白,他氣得直跳腳,隱藏不住一臉的怒意,特別是在玄景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後,他感受到了被蔑視的羞辱,瞬間面色通紅。
直接上前,指著玄景寒,道:“呵,睜著眼睛說瞎話,欺騙聖上,以下犯上,罪無可恕!”
他咄咄逼人的模樣令玄景寒眼神凌厲了幾分,掃射過去。
皇玄曄沒看到,兀自口無遮攔,“你和洛翎瑤的私情早傳遍了都城!你還敢說你和她是清白的嗎?再說我又沒有咄咄逼人,強娶洛翎瑤,你又何來幫忙之說!”
說的好像他身為一國太子,要靠權勢威逼才能娶到女人似的,這話若是傳出去,簡直有辱他的名聲,有損皇室威嚴!
“是不是要強娶,太子心裡比我更清楚,不是嗎?再說,這與我要收翎瑤為徒並無關係。”玄景寒擲地有聲,並不打算和他爭這口舌之快。
“你……你分明是要與皇家作對!”皇玄曄言語中硬是要把兩人的爭執引往國家的高度,一頂大帽子往玄景寒頭上叩。
玄景寒冷笑,只輕描淡寫地瞥了皇玄曄一眼。
爭端之間,孰高孰低顯而易見。
“翎瑤已入宗祠,名分已定,太子與我糾纏也無用。”玄景寒一副看傻瓜的表情,讓他怒意更甚。
“分明是你無恥,誰糾纏了?!”皇玄曄不知為什麼,總是能被玄景寒氣得仰倒,被他牽著鼻子走。
皇傲天聽聞至此,面色也冷了幾分。他心想,王爺雖實力強大,可他身為一國之君,代表著南陰國,也不能落了下風。
“太子,注意儀態。”現在這樣像什麼麼話!
後面半句話正是他想教訓太子的,礙於玄景寒在場,並沒有說出來。
皇傲天有些不滿地看過去,只見太子面色漲紅,劍拔弩張,凡觀玄景寒筆直挺立一旁,氣質高貴,這怎麼不讓他鬱悶。
皇帝一個眼神,皇玄曄不敢多說了,猛然把一肚子的壞水咽了下去,雙手背到身後,一言不發。
只是心裡懊惱,明明一直在懷疑他們二人的關係,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去宗祠查一查呢?
還是他們太疏忽了!後悔湧上心頭,像有東西撓心般難受。
見皇玄曄收斂了,皇傲天這才看向那個如謫仙般的人。
“王爺,此事錯在於你。一錯:未及時稟報洛翎瑤全屬性天才身份,二錯:不該謊報二人師徒身份,欺騙於朕!”
皇傲天猛然一拍書案,“砰”地一聲巨響,讓皇玄曄忽然一抖,差點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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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之罪,你可知錯?!”皇傲天厲聲喝道,充滿皇帝的威嚴。
驚嚇過後,皇玄曄面露喜色,惹了父皇不高興,管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玄景寒巋然不動,只是唇角輕輕勾起,不卑不亢的模樣讓他心中不爽。
不得不說,皇玄曄沒有這份氣魄,所以心中妒意更甚,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比不上玄景寒。
“情勢所逼,微臣確實欺瞞了皇上。”玄景寒也不否認。
那一副淡然的態度,讓皇傲天覺得自己重重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人家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呵,王爺既是認錯,朕不好包庇你,有功則賞,有過則罰!你可有怨言?”皇玄曄的深沉的嗓音充滿了皇帝的威嚴,一般人早就嚇得跪下了。
玄景寒非尋常人,即使要罰,他也是不驕不躁。
只見他微不可見地點點頭,上前一步作揖,聲音冷靜道:“皇上所言在理,臣甘願受罰,不敢有怨言。”
玄景寒說完便徑直轉身離去,步履穩健,背影瀟灑。
“簡直目中無人!”玄景寒剛踏出御書房,一本奏摺就甩到了地上。
皇玄曄趕緊上前撿起來,恭敬地遞給皇傲天。
“父皇息怒,那廝囂張跋扈慣了,就連整個國家都不放在眼裡的。”皇玄曄乘機火上澆油,發誓不讓他好過。
“哼,他既認錯,明天朕要在眾臣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皇傲天眼底閃過狠厲。
皇玄曄心中得意,就差笑出聲來了。
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期盼上早朝。
第二天早朝,殿中一派肅穆景象。
“今天,朕有一件要事要說。”見皇帝板著一張臉,眾臣也跟著緊張起來。暗道,不會是哪個傢伙要倒黴了吧?
只有皇玄曄勾起了唇角,心裡樂開了花。
他偷偷看了一眼玄景寒,見其仍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皇玄曄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臉。
他一定是偽裝的!呵呵,其實心裡害怕得要命吧?
一定是這樣的!
玄景寒覺察有人看他,回視了一眼,回以一抹冷笑。
皇玄曄心中一驚,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竟然被嚇到了!
“王爺。”皇帝喊道。
玄景寒側身上前兩步,站在大殿中央。
皇傲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臣在!”
“你所犯何錯,自己說吧!”皇傲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若是讓洛翎瑤看到皇傲天這副樣子,定要罵他虛偽。
要罰就大大方方地罰吧,非得擺出一副惜才的樣子收買人心。
“臣不該謊稱已收洛翎瑤為徒,欺君罔上,請皇上責罰。”玄景寒不卑不亢,不少正直的大臣對其欣賞有加。
洛天堯聞言嚇了一跳,趕緊縮起了脖子,低下頭,唯恐皇上看到他,害怕受到牽連。
皇傲天倒沒關注他,眼神一直凝視在玄景寒的身上。
“王爺收徒一事欺上瞞下,未入宗祠前便謊稱與洛翎瑤為師徒關系。朕念起往日為人素來正直,不似那扯謊之人,便信了你的話,卻被你矇騙在鼓裡!”
皇傲天狀似痛心模樣,接著道,“朕若此次不罰你,不能服眾。朕罰你上繳俸祿三年,治理安南之地,你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