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晚飯很豐盛。
吃飯的時候,在知道阮宓喜歡吃豬蹄後,她碗裡就一直沒空過。
吃到最後,她實在吃不下了,陳媽才算作罷。
反正,和對林青璇的待遇是一樣的。
這倆到最後誰是兒媳婦兒沒個準兒,厚此薄彼肯定不行。
也屬實難為她了,一碗水得端平,誰叫自己兒子幹的好事呢。
吃完飯,陳媽剛把桌子上的碗快收拾完,陳爸就端來了一大盤水果。
都是些時令瓜果,臨河鎮地方小,倉促之下他把能買到了都買了一些回來。
其實陳爸心裡也很為難,他對阮宓印象好是不錯,但過年時候的相處,林青璇也很不錯。
和陳媽的心思一樣,他現在也是卯足了勁對如阮宓好。
說句好不聽的,如果最後是阮宓,那皆大歡喜,對她好是應該的;而萬一最後不是阮宓,這也算是一種彌補。
夫妻倆別看沒見過什麼世面,這人情世故,心裡敞亮得很。
阮宓不知情,見陳爸陳媽這麼熱情,雖然有些招架不住,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男朋友的父母喜歡自己,沒理由不開心。
一邊吃著水果,幾人一邊聊天。
女孩子臉皮薄,主要是陳媽問阮宓。
有時候陳媽用普通話表述不清楚的,陳知壑在一旁翻譯補充。
雖然過程磕磕碰碰,但總的來說,大家聊得都很開心。
瞭解了阮宓家的情況,陳媽對阮宓的態度更好了。這孩子不容易啊,小時候吃過苦,父母關係又不好,還離婚了。
這要是後面她和兒子沒在一起,那她該多傷心吶。
越想,越覺得陳知壑混賬,陳媽突然瞪了陳知壑一眼,搞得在一旁吃瓜的陳知壑莫名其妙。
夏日漫長,吃完飯後,天還很亮。
聊了一陣子,也不知是誰提議的,說去樓頂乘涼。
從沒經歷過的阮宓興致勃勃,躍躍欲試。
一家人轉移陣地,來到了樓頂。
桌椅板凳,瓜果茶水,一應俱全。
吃時,天分明暗,東邊的天空是深藍色的,已經有幾顆星星點綴,西邊則如魚肚露白,尚有最後意思餘光。
晚風輕柔,好不愜意。
陳爸陳媽坐一邊,陳知壑和阮宓坐另一邊。
樓頂尚有些熱氣,陳爸手裡拿著蒲扇給陳媽扇著風,陳媽則繼續著和阮宓聊天,女人之間總是有說不完話。
說著說著,就說到剛剛的食物上了,阮宓嘴甜,表示很喜歡陳家的晚飯,把陳媽哄的得樂開了花。
大手一揮,陳媽當即表示這幾天給阮宓多做鳳山的特色菜。阮宓也想嚐嚐陳知壑從小吃過味道,兩人算是一拍即合。
聊天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一會就天黑了,囑咐兩人別呆太久,陳爸和陳媽便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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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侶需要自己的空間是一回事,習慣早睡也是農村的習慣。
只有兩個人,阮宓感覺自在多了。
有陳爸陳媽在,雖然他們對她很好,阮宓還是是些拘謹。
靠在陳知壑身上,阮宓輕聲道:“這就是你小時候生活的場景嗎?”
陳知壑笑了笑,說:“你可別被迷惑了啊,小時候,我媽可沒今天這麼溫柔過。”
阮宓嘻嘻道:“你說阿姨的壞話,我要告狀。”
玩鬧了一陣,月亮爬了起來,夜凝清輝。
興許是鄉下的晚風有些涼,阮宓玩陳知壑身上靠得更緊了。
“你不喜歡魔都,對不對?”阮宓突然問道。
陳知壑愣了一下,試探道:“為什麼這麼說?”
阮宓笑了笑,說:“你仔細想想,你去過幾次魔都,而且,你哪一次不是匆匆而過?”
陳知壑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
想了想,他說:“談不上不喜歡吧,只能說,沒什麼好感。”
他說謊了,他就是不喜歡魔都。
但是因為已經不打算去魔都,為了怕阮宓多想,他選擇了說謊。
阮宓點了點頭,抱住陳知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那魔都的房子怎麼辦,你還要讀多久啊?”
“那是你的房子,你住這唄。”
頓了頓,陳知壑斟酌道:“至於說讀書,我目前也不確定,研究生有三年,後面再說吧。”
阮宓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抬起頭看了看月亮,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靠得這麼近,她突然覺得兩人離得很遠。
他很有自己的主見,他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很優秀,可阮宓寧願陳知壑不要這麼優秀。
至少這樣,她能左右一點他的想法。
“知壑。”
“嗯?”
“要不,我們結婚吧?”
“啊?”
陳知壑被阮宓這突然的話搞得有些懵,這怎麼就說到結婚了?
仰頭看著陳知壑,阮宓眼中如月光流轉。
也許是剛剛被陳爸給陳媽扇扇子所感觸,這是她在父母身上從未見過得場景;也或許是突然來的危機感。
阮宓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就這麼冒了出來,然後在腦海裡生根發芽。
陳知壑靜靜地看著阮宓,過了半晌,問:“怎麼這麼突然?”
伸手摸了摸陳知壑的臉,阮宓輕聲道:“就是突然很想和你在一起。”
陳知壑說:“現在不就在一起了嗎?”
阮宓搖頭,這是不一樣的。
剛想說什麼,阮宓的手機突然響了,有些煞風景。
突然的電話打斷了對話,陳知壑松了口。
不情願的拿出手機接通,阮宓站起身聽了一會兒,說了一陣之後,掛掉手機無奈地看著陳知壑。
“怎麼辦?”
除了夏日的蛙聲和蟬鳴,樓頂很安靜,所以儘管阮宓沒開外放,陳知壑也聽了個大概。
“能怎麼辦,推不開就去唄,我爸媽那裡我去解釋就好了。”
因為好聲音第二季馬上要開始了,而開場節目需要阮宓這個上一季的冠軍參與,所以她的經紀人在催她回去。
本來說好休息幾天,但這事來得突然,又不好推,屬實讓阮宓有些為難。
一臉歉意地看著陳知壑,阮宓連本來想說的話都忘了。
“叔叔阿姨會不會生氣啊?”她心裡有些忐忑,這才剛來,馬上就要走,她很是不安。
陳知壑搖了搖頭,說:“沒關係的,工作要緊,他們那代人在這一點上拎得很清。再說了,這不是突發狀況嘛,不用擔心。”
阮宓這才稍微安下心,但也沒心思乘涼了,很快便下樓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