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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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傳就被黑掉的事,祁鈺開始的時候也感到很納悶。同時放出去的照片那麼多,就只有他一個人的照片被黑。說不是針對他,傻子都不會信。思來想去,覺得刪除照片的人應該不是出於惡意,他們就隨對方去了。

別人不知道這些事,想的自然就多了。看祁鈺的皮膚比災變前那些仔細保養的女明星還要細嫩,不少人直接將他當成了背景強大且集完全|寵|愛在一身的少爺。不說冷汗瘋狂湧出的朱世榮,剛剛只是嘴角帶上一丟丟嘲諷的人都在擔心自己會被報復。

祁鈺連那個朱世榮都不想理會,自然不會去找其他人的麻煩。聽到是有人專門給自己準備的禮物,盯著籠子裡自覺切換到賣萌形態的變異熊貓,他的一雙眼睛顯得越發明亮,“我可以收下它麼?”

一串大笑從人群後面響起,“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禮物,你要是不收,我這個送禮的才要鬱悶呢。”

祁鈺轉頭循聲看過去,歪了下頭,“魏伯伯?”

魏子聃繼續大笑了幾聲,“難為你還能認出我。最後一次見到你時,你還不到四歲。如今你這小子都已經開始處物件了,我這個已經六十歲的人也不服老不行了。”

注意到魏子聃目光掃過邢豪擎,祁鈺耳根子發燙。抬手蹭下鼻子遮掩心頭湧上來的不好意思,對著對面只是雙鬢有些雪白的魏子聃揚起一臉燦爛,“魏伯伯看起來可一點不像是六十歲,頂多四十多點的樣子。”

祁鈺笑有幾分真,魏子聃一看便知。想起他派去z城的人查到的資訊,他一臉笑意中多了幾分傷感,“還好你這小子現在過的還不錯,我還有機會盡一份做伯伯的心。”

祁鈺記得當年他問老媽怎麼魏伯伯不來了,老媽頗為傷感的說了一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這段記憶因為再見魏子聃被記起來,當年還不到四歲的他不明白的一些話讓現在的他對這個魏伯伯的身份有了個大體的判斷。

魏子聃應該是一個身份特殊的軍人,因為一起曾引起巨大轟動的連環案件和辦案的祁鈺母親相遇,進而和祁鈺的父母成為了好友。似乎因為身份的原因,本身為孤兒的魏子聃沒有結婚打算,不會有子女的他對祁鈺十分疼|寵|。

魏子聃最後一次到祁家是為了告別,曾留下可能此生無法再見的話。祁鈺記得很清楚,聽到這句話,從來沒顯露出脆弱一面的老爸都紅了眼眶。一句軍令如山,從小受到特殊培養的魏子聃只能切斷好不容易擁有的牽掛。

那個時候的祁鈺不懂大人們為什麼都那麼不開心,卻也隱隱明白疼|寵|自己的魏伯伯說的遠行一段時間不是那麼簡單。小手抓著要離開的魏子聃不肯鬆開,誰勸也不聽,扯開嗓門放聲大哭。

冰冷的手放在了他肉嘟嘟的臉上,小小的身體被抱住,沒等他明白耳邊響起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被塞進了父親懷中。登上車子的背景在淚眼中朦朧,剛剛在耳邊響起的話變得額外清晰。

多年後,祁鈺已經不會想起只在年幼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魏伯伯。卻還記得他離開的時候說的那一句話,“小家夥,以後別輕易沾上責任兩個字,管好自己就好。”

祁鈺的父母當時可一點沒覺得這話有教壞自己孩子,反倒叮囑自己兒子一定要記住魏伯伯這句話。現在想來,當時的他們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有災變,但心裡清楚祁家卷進去的麻煩遲早會爆發。以他們希望祁鈺能夠活的恣意快樂些,不要揹負上那些所謂的責任。

那場意外之後,以照顧故人遺孤堅持留在祁家老宅做管家的蘇成從來不和祁鈺說公司的事,也不提及祁家的其他產業,只是在他要花錢的時候提供賬戶。那個時候的祁鈺能坦然的做個只伸手拿錢的大少爺,未嘗不是受這句話的影響。

擁有了災變的記憶,祁鈺很麻利的做了一系列安排足夠證明虎父無犬子一說。可他自始至終都不願意參與到隊伍和基地管理中,很多時候只是將自己的一些想法說給邢豪擎聽,對上別人時總是一副我怕麻煩別找我的樣子。追根究底,其實也是受那句話的影響。

事實上,祁鈺還是做了很多事情,用他自以為沒人會注意到的方式。他這個人其實很好懂,不願意承擔責任,卻非常在乎身邊的每一個人。他身邊的人就是他的底限,要是誰敢挑戰這個底限,就會發現喚醒一隻愛扮懶貓的老虎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在以誠心實意為前提的條件下,付出和獲得多數時候都是公平的。包括小孩子們,全基地的人都喜歡祁鈺,都願意|寵|著他。這不是營造出來的假象,就是事實。因為大家明白他那份心,清楚他為大家做的事,所以願意對他好。

大家明白,祁鈺自己也清楚,依然故我。在大家忙的恨不得手腳並用的時候,他知道很拉仇恨,還是會悠閒的端著茶杯種花養草逗萌|寵|。待大家眼睛快冒火了,輕飄飄的拿出一桌親手烹飪的美食丟在眾人面前,讓人氣著氣著就忍不住笑了。

只有和祁鈺特別親近的人才會知道,祁鈺其實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很輕鬆自在、想起明知道應該活著卻見不到面的父母,一向標榜純爺們的祁鈺也會在夢裡流淚,醒來時枕頭都溼了大片。他一個字都不說,卻額外讓人心疼。

前幾天,祁鈺釀的酒好了,一時貪杯喝醉了。抱著邢豪擎問他知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從來不抱怨什麼,沒等邢豪擎說話就自己又繼續說道是因為家裡沒有人聽。邢豪擎的心當時就跟被人刺穿了一樣生疼,卻只有滿心無奈。他沒法將祁鈺的父母找到,也就沒法解開祁鈺心中的結。

袖子被抓緊,邢豪擎反手握了握祁鈺的手。聽了魏子聃的話,祁鈺的情緒就有些不對。他們可是在一張床上睡的人,身為愛人的他自然明白這傢伙怎麼會如此。很簡單,因為拍。抬手將因為神情有些怔愣的祁鈺往前送了送,收回時在他背上拍了拍。,

眼眶有些酸澀,祁鈺吸了吸鼻子,一步上前抱住了魏子聃,“魏伯伯,你不會再一下消失不見好多年了吧?”

魏子聃的呼吸粗了些,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大笑著抬手拍了拍祁鈺的背,然後一點不留情的將人從身上撕下來,“你真是被|寵|壞了,這麼大的人還這樣撒嬌。你們隔壁那個山頭,魏伯伯看中了,明白什麼意思吧?”

魏子聃說的那個山頭的環境很適合建基地,山頂面積大且平坦,從山腳到山頂處處險峻,只有一個可安然登頂的路線,比不死鳥基地那個小盆地還要易守難攻。嘴上說著距離產生美,不死鳥基地現在的鄰居上升到八家,選擇山頭的時候都刻意避開了那裡。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距離產生美,而是那裡緊挨著不死鳥基地所在的小盆地。小盆地的一處山頭和那個山頭幾乎都刻意說是一體,說是兩個山頭,其實不過是中間凹下去一條三十幾米的大溝。想要從側面攻入不死鳥基地,那裡絕對是最好的突破口。

換個人,祁鈺可能回想對方是不是有不軌目的。是魏子聃,他想到的就只有魏伯伯要替他們守著後背。眨了下眼,嘴角高高翹起,“我們那邊有專業的設計人士,我們基地就是他們設計出來的,要不要?”

魏子聃又是一陣大笑,“那就趕緊讓我見見吧。”

祁鈺拉著邢豪擎跟著魏子聃去了他落腳的院子,黑子回去叫人過來。魏子聃說因為他們開來的三架直升機能坐的人有限,來的人不到三十人。其他人會開車過來,如果沒遇上意外,最晚半個月都會到齊。

祁鈺有提議魏子聃直接帶人加入不死鳥基地,被魏子聃直接拒絕了。魏子聃沒說明原因,只說等他見到人就知道原因了。祁鈺沒有追問,雖然那麼多年沒見,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對魏子聃的信任。

祁鈺一看就十分信任魏子聃,邢豪擎對此一點都不吃醋。因為他很清楚,祁鈺就是那種給予信任就毫無保留的人,而且信任魏子聃和信任他沒有任何衝突。不過看到祁鈺因為別人高興的合不攏嘴,他還是醋了,回到房間就將人堵住嘴。

呼吸粗重的稍稍分開一些距離,祁鈺看著支著胳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抬手勾住對方的脖子,突然笑的異常燦爛,“我們做到最後吧。”

不是詢問,就是邀請。邢豪擎一直沒有做到最後是給祁鈺適應時間,畢竟他瞭解的祁鈺和他一樣以前不是彎的。祁鈺說話的時候分開腿夾住了他的要,這樣還能繼續忍著,他就不是真男人了。

低下頭,邢豪擎用鼻尖貼著祁鈺的鼻尖,“就算你現在喊停也晚了。”

一個晚上,祁鈺深刻理解了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說男人不能憋太久。同樣是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做哭了,說不鬱悶是騙人。不過鬱悶歸鬱悶,他還是挺喜歡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就是代價太大了些,若不是他從蘇謙那裡拿了不少私貨,估計得下不了床。

很久之後,祁鈺才發現自己太習慣讓邢豪擎做主導,竟然從來沒有主動爭取過上下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想象邢豪擎被人壓的樣子,也不願意去想。只要不危及自己的安全,邢豪擎都縱著他。在某個問題上,他便默許了縱著邢豪擎。

就是有件事讓祁鈺很是囧囧有神,邢豪擎在折騰了他一晚上之後異能竟然晉級了,一天後他的異能也晉級了。雖然之前就已經摸到了晉級的邊緣,這個晉級的時間也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沈浩直接跑來問他是不是有雙修功法,氣的他直接把人踹了出去。

把沈浩踹出去,鬱悶不已的祁鈺想起了朱世榮。雖然沒打算報復什麼,但朱世榮那個怕他報復的樣子還是挺愉悅人的。可他跑到那邊找人,卻發現對方當天晚上就收拾東西跑了。他去的時候來了個自稱是朱世榮弟弟的人,帶了一堆東西做賠禮。

雖然朱世榮不怎麼樣,但朱家的確是個不錯的合作物件。因為之前的事,負責和他們洽談的沈泠故意吊著他們。等他們如此鄭重的和祁鈺道了歉,賠禮的誠意還挺足,雙方的洽談才慢慢進入正軌。

這邊現在有不少人認得祁鈺,看到他過來總有人湊到跟前。被纏的有些煩,祁鈺乾脆不往那邊去了,想見魏子聃就去正在建設中的新基地找他。

那邊的基地建築已經基本成型,說實話就是一個軍營。主體四大塊,宿舍,室內訓練場,室外訓練場,野戰訓練區。這樣的劃分一目瞭然,簡單的簡直粗暴。

祁鈺撇了撇嘴,“魏伯伯,這實在太浪費我們家那兩位專業人才的才能了。”

“等你看到我這邊的人就知道原因了。”魏子聃說話時和往常一樣笑著,笑容裡卻帶著些不容錯辨的痛惜。

在基地完工的第二天,陸續到了幾個車隊。看到被人引領著走近新基地的人中有一些動作一板一眼的像個木偶人,祁鈺咽了下口水,“魏伯伯,他們……”

祁鈺不敢說出想到的猜測,因為感覺太殘酷。魏子聃很快就給了他答案,比他的猜測更加殘酷。

一群孤兒被遴選出來,從小被國家培養,願意犧牲一切作為回報。他們願意成為國家的秘密武器,明知道有很大風險,還是接受注射藥劑的命令。

那些藥劑一直都還在試驗階段,除了少數幸運兒,多數都有後遺症。像木偶人一樣活著的在其中都算是幸運的,很多都是受盡痛苦折磨後死去。

儘管如此,以魏子聃為首的這群特殊軍人還是無怨無悔。他們捨棄了擁有家人的權力,甘心成為國家的秘密武器。一代一代的積累,都不記得犧牲了多少人,才有了千餘人的數字。

可災變後國家竟然名存實亡,不被世人熟知的這些人成了一些野心家眼中的底牌。那些人演的很好,但越發急功近利的實驗引起了魏子聃幾個以教官身份統領這群特殊軍人的軍官的警覺。

犧牲了兩百多人,魏子聃等人帶著剩下的人獨立了出來。即便不甘心放棄這群擁有高品質實驗白鼠體質的人,礙於他們的武力值,針對他們的人只敢在暗地裡搞些陰謀詭計。

最近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大,在魏子聃和幾個老友考慮換個地方的時候看到了祁鈺的訊息。那些特殊軍人身上的後遺症是他們幾個的痛,正好這邊還有個故人,沒聯絡這邊就直接用化整為零的策略瞞過了監視他們的人,整體往這邊遷徙。

聽了魏子聃說的這些,祁鈺抿了抿唇,“魏伯伯,你先安置他們,我明天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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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不死鳥基地那邊,祁鈺進了地下通道,來到了蘇謙的實驗室。蘇謙在忙著做個試驗,他也不管會不會影響到他,自顧自的在一旁將從魏子聃那裡聽到的事說了一遍。

蘇謙就是個人精,哪能聽不出來祁鈺說這些的用意。放下手上的東西,坐在了祁鈺的對面,“我很討厭那些生化類的人體試驗,但我敬佩那些人。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

祁鈺知道蘇謙一定會這麼說,情緒卻依然很低落,“為什麼那些人可以那麼肆無忌憚的這樣犧牲別人?”

蘇謙冷笑,“因為疼的不是他們,有可能會死的也不是他們。那些人是孤兒,犧牲後不會有人追根究底。成功了,他們手中就擁有一個強大的底牌。最可怕的是他們的洗腦做的非常成功,那些人被犧牲了還覺得自己是死得其所。

不過國家也是別無選擇,畢竟別的國家都在做這種事。別人有,我們沒有,那是件很可拍的事。所以雖然個人感情上接受不了,我卻得承認成立這種專案的人並不是算是錯。若不是他們中的一些人太不把別人的犧牲當回事了,我應該不會和邢豪擎認識,也不會認識你了。”

祁鈺想到蘇謙能很快吸收消化他拿出的那些資料,“你接觸過那種實驗?”

蘇謙摘下鼻樑上的眼鏡,半垂下眼皮,“我沒有參與過,是在那種實驗室裡長大,直到父母因為實驗體發狂意外雙雙亡故後被人送出去。

我父母很聰明,把本事都交給我,卻一直讓我表現的很平凡。送我出來的人以為我已經被催眠洗掉記憶,隨便找個人做我的監護人就沒再管我了。

我媽媽曾說他們兩個最後悔的就是接受了導師的邀請,即便是遇到意外也應是報應,讓我不要怨恨任何人。如果有一天遇上那些實驗的受害者,要竭盡所能的幫助他們。

可我能不恨麼?我可是親眼看著他們因為遲了一步被鎖在實驗室中,被發狂的實驗體撕碎。這麼多年過去,那個場景還是我擺脫不了的噩夢。”

說到這裡,蘇謙戴上眼鏡,“我雖然每天待在這裡,其實還是知道挺多事。你告訴邢豪擎,基地和那個地方的人對上時有一個人必須留給我。”

祁鈺留下一份在小白的提點下找出來的資料,腳步沉重的往回走。想起了以前看書看過的一句話,人類會因為自身的錯誤將自己徹底毀掉,好在始終會有那麼一部分人是清醒的。

自己會是清醒的那部分人?祁鈺不由得嘲笑了下自己。他只想好好活下去而已,就算是救世主也只會是自己的救世主。

“出來!”停下腳步,祁鈺看著十米外的拐角說了一聲。

容從那裡走了出來,“有些東西,我想你會有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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