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湊表臉，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呢。

遞了酒盞過去示意他幫我添些酒，整個人朝後躺了躺，靠著軟墊出神，“……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弒冥宮會有缺錢的一天。”

不緊不慢的斟了酒，千無離嘆口氣，“不是說年後再議麼？怎麼還為這個憂心？”

吐了口氣，一手扶在前額，甚是悵然的開口：“若說半點兒都不憂心，自然是假的。”從懷裡摸出先前揣了的賬冊，隨意翻了幾頁，“若只是小問題，師兄不會在這個時候特意跟我說的，想來……”

頓了頓將手裡的賬冊拋到千無離懷裡，“我平日最煩看這些記錄賬目之類的了，不如你幫著看看，這本賬冊可有什麼問題？”

微微挪動了些，千無離就著燭臺細細翻著賬冊，本座百無聊賴的抿著酒，整個寢殿瞬間便安靜了下來，間或有他翻動賬冊的聲響，其餘的時候都很安靜。

就著些許的酒勁兒，再加上這般恬然靜謐的環境，本座不由打個哈欠，淚眼朦朧的瞅了他一眼，“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我覺得……我快堅持不住了。”

“正好……賬冊我看完了，你要不要聽聽看？”千無離應聲，將賬冊合好放到桌上，甚是不要臉的衝本座勾勾手指，再拍拍他身側的空位，“吶，坐近些我告訴你。”

裹著厚厚的錦被，本座抽空衝他比個中指，“你動一下會死？看我這樣子怎麼挪嘛，你自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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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千無離果然起身過來，不忘將賬冊一齊兒帶上，“我粗略看了看，除了給你建陵那筆支出之外，弒冥宮內最大的支出便是下撥到分壇的銀子。”

嘶～

弒冥宮日漸壯大，教眾人數比起從前多出了不少，也有不少趁機將自己七大姑八大姨一股腦兒全都塞了進來，近年來，連後廚都位子都有人搶了，人多了，用銀子的去處自然也多，這項開支略大些，也是意料之中。

往年各地分壇送上的貢銀不僅能補了這個虧空，還會多出許多盈餘，只是如今這般境地……

加上八方閣張口就要比往年多出兩成的銀子，庫裡自然是為難的。

翻著賬冊反覆看了幾遍，本座抬眸問千無離一句，“我問你，你師父在武林盟做事兒，你可知道，武林盟安插在我弒冥宮各部和其他門派的暗樁是如何供養的？”

“唔……”

思索半日，千無離吐口氣，“這一點上，武林盟確實弒冥宮有頗多不同，據我所知，武林盟的暗樁全數來自縱淵，直接受命於尹絕笙。”

懂了，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弒冥宮下設八方閣，散佈各地，或明或暗隱在中原武林，如醉鄉居那般大隱隱於市者有，亦有低調行事，若不主動現身，連本座都未必能找的到像那種，亦有功業平平，一年到頭連一條有用訊息都送不來的廢物……

儘管各有不同，但每回總壇撥給他們的銀子都是一樣的，沒有絲毫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