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來，方才在大殿上，那對老夫婦說話間確實過於拘謹了些，不似先前那般蕩然，竟是這個道理。

畢竟本座惡名在外，他們小心拘束些也是有的，怪我粗心了，竟未想到這些上頭。

只是明日……

若是我沒記錯了日子，明日翀石牙山下似乎有祭典，比過年還要熱鬧些，作為這偌大山頭的山大王，按照慣例，我是得去露個臉兒的，一番折騰下來，該也是到了夜裡，那時候再去拜訪老人，似乎不太妥當。

思來想去，我還是覺著這個日子稍微往後挪一挪才好，“你且去知會一聲，叫他們安心休養幾日，等一切安頓好了我再過去……順勢問問，明日山下祭典，很是熱鬧，他們願不願意同去。”

“唔……”稍作遲疑，蔓朱點頭，出門喚了婢子來，將我方才同她說的話複述了一遍說完之後便轉身進來了。

“說真的……屬下不怎麼喜歡那對老夫婦。”咬了口果子，蔓朱漫不經心的開口，“總覺得他們過於杯弓蛇影了些，屬下去接人的時候，可是費了好大功夫，這會兒是半點兒都不想再去他們面前晃了。”

這倒是稀奇。

蔓朱一向很是“崇拜”本人，因此對我身邊的人，多半都是個愛屋及烏的態度，自然千無離是個例外，他兩也不知為何，一直不怎麼對付，除了他之外，但凡是我信得過，欣賞些的人蔓朱都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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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恍這對老夫婦於我是有救命之恩在的，就算他們與水月派有些瓜葛，也不至於叫蔓朱不喜到這個地步。

“怎麼？此番……不甚順利麼？”

啃完最後一口，動作甚是瀟灑的丟開手裡的果核，緊跟著拍了拍巴掌，蔓朱搖頭，“到也不是多難的事兒，不過嘛……教主你不用在意，想來是屬下想多了，既事你的恩人，屬下怎麼也會敬重的。”

如此便是最好。

只當是這些日子沒叫蔓朱留在教內，所以叫她生出幾分不滿來，所以我並未將她這番話放在心上。

師兄為人厚道，說是這處的疏文不甚麻煩，這會兒功夫也全都看完了，沒什麼特別的，想起來先時說的起右護法的事情，重重在蔓朱肩頭拍了一巴掌。

“對了，方才你們易副使開了金口，新選出來個右護法，算是頂了殺華的位子，這會兒人應該在燎枯殿同副使在一處呢，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哈？

蔓朱一臉莫名，自上回出了殺華那麼一樁子事兒，如今弒冥宮裡頭提起右護法這三個字都是小心翼翼，本座也一直沒有提起重立之事，這麼久了，忽然就來一個，蔓朱表示有些許懵逼。

“……這，對方是誰？屬下可曾見過？”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問我。”衝她擺擺手，“動作快些吧，晚了怕是瞧不上這個熱鬧了。”

垂了頭嘟囔幾句，片刻之後，蔓朱還是依言去了燎枯殿那頭，千無離不動聲色的在我身後抱臂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