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睡了多久？”

“不過。”比了兩根手指出來，師兄打個哈欠，“不過兩日，那般輕微的毒素，我還以為……你是為了罷工，故意躺著的。”

呵，這話也就師兄能說得出來了，支著身子坐起來，“不過兩日，師兄你怎麼就熬出黑眼圈來了？”

白了我一眼，師兄冷笑，“因為你師兄我不僅要分心照顧某個人，還要處理教中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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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怪道呢，“我沒事兒了，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東西我幫你看ju就好。”

“哦？”頗是納罕的嘆了口氣，“你竟這般勤奮？”畢竟本座搶著做事兒這話，聽著就沒什麼可信度。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可惜了，該處理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了，你這勤奮怕是沒地方安置。”

呃……

“蔓朱在外頭等著，要她進來嗎？”

嗯？蔓朱怎麼也在外頭等著？“怎麼？s弒冥宮竟真的閒成這樣麼？蔓朱和你，竟一道兒守著我？”

“屍體還未處置，你不發話他們也不敢擅自做主，蔓朱索性在外頭等著，等你醒來。”

屍體……不用說我也知道師兄說的是誰，已經過去了兩日，屍體都還沒有處理掉麼。

呼了口氣，眯著眼睛應一聲：“隨她們開心吧，之前有個丫頭救了我，我看她劍花綰的不錯，著人提上來吧，有合適的空職位便安排給她吧。”

師兄應了，說完了這些他才道：“還有一件事情要說給你聽，千無離走了。”

千無離……走了？是了，依稀記著，被他砍暈之前，我曾同他交代了他吃的那藥的事情，那人終是沒有殺了我，倒是退而求其次，消失不見了麼？

微微搖頭，懶懶的開口：“走便走吧，繼續留著著實沒什麼意思，隨他去吧。”

遲疑片刻，師兄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當真沒事兒麼？”

“我能有什麼事兒，師兄你快些回去吧，再熬下去，我會忍不住送你去少林的，剃頭的工序都省下了。”

師兄不再多問什麼，默了半日才起身出去。神色很是不放心的樣子，不過他很瞭解我，知道我不想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再開口的。

等師兄將門帶上了，我才緩緩松了口氣，這兩日裡，我一直做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譬如從前在洗鉛華時的種種，或是歸羽峰之後被救之後的種種，混雜在一起，有些辨別不開光陰。

不過沒一個夢最後的結尾都是一樣，我一個人站在漫山的屍體之中，血水浸沒了腳踝，有人朝我伸手求救，聲音很是熟悉，直覺裡，我是要去救他的，但是我動不了，一雙雙沾滿鮮血的手從血水中伸出來，死拽著我的雙腿，叫我半分都動彈不得，一雙雙滲血的眼睛盯著我，張著血肉模糊的嘴巴問我：“你怎麼不去死！”

所以在剛剛睜開眼睛時，我有些恍神，我是真的醒來了麼？

後來還是師兄那一句話將我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