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智慧、機械、自然。這是芸姚給朱城網路制定的目標，網路就是屬於智慧，是溝通生靈、機械、自然三者的媒介。數百年的發展，朱城的網路已經完全成為了大家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幾百年的發展，網路形成了一個無比複雜的世界，特別是修士執行的網站，真是不求名利，百年更新不斷，新內容疊加舊內容，不斷地增加，內容之豐富，凡人根本看不過來。

然而這依舊不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很簡單，因為網路世界的本質還是‘仁’，還沒有到達不仁的地步。

簡單來說就是網路世界雖然龐大，但朱城依舊負責監管，上面要是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良內容，還是會被刪除的。

西方教就是為了推動網路從‘仁’發展到‘不仁’，才在暗中構建了阿賴耶識，一開始只是越過朱城監管的一個上網小道具，但隨著不斷地發展，阿賴耶識不斷成長、擴張，得到了更多的運用，甚至是各種科技公司為了避免朱城的監控，也會使用阿賴耶識小道具。

最終很多東西都從朱城的監控中消失了，全部集中在阿賴耶識之上，甚至最後連朱城的監控系統都反過來被各種勢力植入了阿賴耶識，朱城隨時可能失去監控的能力，只是現在阿賴耶識還沒有真正讓網路進入‘不仁’。

不仁，就是打亂所有的秩序，讓每個勢力在網路中進行弱肉強食的競爭，重新建立新的秩序。整個過程中阿賴耶識扮演的就是天道的角色，它給網路帶來一切，但他不會插手，只會讓網路孕育出新的‘仁’。

從仁，到不仁，再到仁……

看似是一個重複，但結束之後，朱城就徹底失去了對網路的控制，因為網路規則將會徹底被改寫。在阿賴耶識控制下的網路將會徹底放飛自我，就和三界一樣，不受任何的監管，實踐弱肉強食。

“這是第一個階段。”末那識解釋了阿賴耶識的第一階段任務那就是奪取朱城的網路監管，建設一個完全自由的網路世界。

“然後西方教再用佛子掌控阿賴耶識，實現對朱城網路的篡奪？”滿臉沉重的芸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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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是，篡奪只是附加結果而已。其實西方教需要的還是自己的網路，或者說是佛國。第二階段就是建造佛國，這也是佛子的任務，他會透過阿賴耶識構建一個全新的只屬於西方教的網路。簡單來說三界中因為有生老病死苦，所以才有佛，因為天道不仁，所以才追求成佛。網絡空間如果一直被朱城監控的話，就沒有佛國發展的土壤，所以必須完成第一階段，讓網路中也充滿了危機，佛國才能在不仁的網路中崛起。”末那識解釋著，她現在是一口氣全說完，也就沒給芸姚提問的機會，繼續說道：“但他們都小看了阿賴耶識的力量，依靠阿賴耶識的能量，完全可以在西方世界打造真正的佛國，根本不需要侷限在虛擬世界中。阿賴耶識擁有影響現實的力量，透過造物塔就可以隨心所欲！所以我和佛子產生了衝突，最終我動了殺心，但佛子比我想象得狡猾，在察覺之後選擇了逃跑。”

造物塔不也是朱城發展出的技術麼？芸姚服了，西方教真是臭不要臉，說什麼建立只屬於西方教的網路世界，還不是篡奪？他們真是一招鮮吃遍天，還真以為全世界都和西方教有緣了。

“佛子現在還能和阿賴耶識聯絡？”

“不行，因為阿賴耶識的功能大部分已經被我鎖死了，佛子必須吞噬我才能解鎖內容。同理，我因為沒有足夠的許可權也無法使用所有的功能，所以現在我們兩個都是半斤八兩。”末那識說著一抬手，手中出現了一個古瓷茶杯，裡面還有熱氣騰騰的茶水。一邊喝水，一邊說道：“這就是肉身麼，還真是意外地沉重，說了些話就有些渴了。而且使用造物能力也比想象中要慢。”

末那識也是第一次擁有身體，所以還不適應。

“你現在也能聯網？”

“為什麼不？”末那識說道：“只要使用阿賴耶識，修士就能透過法力連線網路。”

“不需要裝置？”芸姚表示修士又不是機器人，怎麼可能不靠裝置連線網路。

“不需要，所以我說了，阿賴耶識的功能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強大。”

不過芸姚卻認為就算再強大，網路世界也不可能直接干涉現實，她想到只怕阿賴耶識的強大是僅限於朱城。因為朱城現在已經到處都是網路了，就比如這個病房內也有強烈的網路訊號。至於修士能夠連線，肯定也是需要一定的法術才行的，不可能憑空連線。

芸姚記得之前自己聽魔舞說過有人寫過一篇《修士與網路直連可能性的研究》，裡面認為修士能連線天地之力，連線靈魂之力，連線五行之力，那麼也可以連線網路之力，只是需要創造出可行的法術就行了。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芸姚認為末那識應該是自帶法術，所以才能連線阿賴耶識。

“本來以小青的法力而言，她還做不到用法術轉變物質。”得到元神境才有這能力，而且還要看資質。

末那識看了看自己的手中的茶杯，說道：“這就是阿賴耶識的力量。修士造物是演算法搭建骨架，法力搭建血肉。辟穀期的算力不足，所以無法造物。但有了阿賴耶識的幫忙，計算的部分就不用修士完成了，我只要運轉法力就行了。”

還真是方便，就這點來看阿賴耶識確實已經比朱城的很多超級計算機更強力了。

“朱城的計算機都是需要裝置的，需要大量的電力。阿賴耶識那麼強大，它難道不需要能量麼？”

“阿賴耶識並不需要能量，用你們理解的話，它就是一個資料法寶。你見過法寶需要能量麼？”

強大的法寶自然是不需要的，就好像朱城的分寶巖，它從洪荒時代就一直在執行，從來沒有充過電。還有誅仙劍，四把劍也從來不需要芸姚輸送能量，反而會借給芸姚能量。

阿賴耶識雖然形態上和一般法寶不一樣，但它依舊是個法寶，擁有頂級法寶的各種特徵。

總之阿賴耶識就是這樣的法寶，不管芸姚理解還是不理解，它都不會為芸姚改變。阿賴耶識已經成長，即將要完成第一個階段了，徹底剝奪朱城對網路的控制權，讓網路邁步進入‘不仁’的境界。

不仁，無序，失控，混亂……總之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監控者的狀態，到時候所有人都可以在網路上肆無忌憚地發表任何內容，網路將會徹底進入無序狀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網路不仁以使用者為芻狗。

萬物在三界廝殺，百姓在人間廝殺，使用者在網路廝殺。雖然廝殺的地點不一樣，但都需要廝殺，只有廝殺之後才能建立短暫的穩定，只有不斷廝殺和毀滅才能展現生老病死苦，只有廝殺，西方教才會被需要，佛國才能被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