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信徒的信仰都是交易，都是有條件的，哪還有只信神不求回報的無私信徒呢？

就算有信徒自稱自己不求回報，那他也可能是已經從其他信徒那裡獲得了回報，只要表現得足夠虔誠，就會有其他信徒輸送利益給他。

真正不求回報，也足夠虔誠，那麼這個信徒肯定活不長。因為淨流出的信徒，不斷付出，最後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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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信仰確實得是交易才能長久，有來有回才穩定，淨流出肯定完蛋。

交易就交易，芸姚最擅長交易了，只是富豪想要用信仰去交換女兒的智商，似乎太高估自己的信仰了。好在芸姚現在很閒，就答應下來了，說道：“算你運氣，我最近閒得發慌，你安心去投胎吧，我會治好你女兒的。”

富商一聽終於安心，被芸姚送到地府。

關於這三個盜墓賊，芸姚甩手就用任意門送到了鬼谷，讓專業人士去處理。

“我贏了。”丹姬再次重申這次輸贏，她可是很期待芸姚的表演。

芸姚也是個守信的人，不過不是現在。“晚上再說，現在先去找他的女兒。”

富豪女兒被送到了福利院，她母親也不管，富豪死了，現在一個家族的人都等著瓜分富豪的遺產呢。這種關鍵時候，誰也顧不了個傻丫頭。

傻丫頭並不知道她已經沒有爸了，也不知道她媽從來不關心她，不過她倒是很開心，在福利院傻樂。

“真的要治好她麼？其實什麼都不懂反而更快樂。”丹姬見傻丫頭樂呵呵的樣子，都不忍心用殘酷的現實去打擊她。恢復智慧，也就代表了理解悲傷，就會有是非之心，反而不如什麼都不知道快樂。

“這也不能算快樂。”芸姚表示傻子傻呵呵的，這就叫快樂？“她是不能控制自己，只能維持這種狀態。快樂來了，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這才是完整的生命。如果只能接受快樂，不能拒絕快樂，那就不是真的快樂。”

“這說法倒是頭一回聽到，還有人會拒絕快樂？”丹姬倒要問問誰會拒絕快樂。

“大禹啊，最著名的那個故事，大禹喝酒，喝了一口就因為酒水太好喝，所以拒絕繼續喝酒。如果大禹不能拒絕快樂，那喝酒誤事，還不知道人族歷史會走向何方。”“所以要接受快樂，也要能拒絕快樂，這才是完整的人生。”芸姚講起道理是頭頭是道。

丹姬只能說道：“那就治療吧。”她也無法否認快樂並不是生命的最高追求，是有人能為了更高的追求而放棄快樂的。傻子的最高程度就是傻樂了，無法更進一步。

富豪之女傻了十八年，今天終於要清醒過來。芸姚站在丹姬的神隱領域之內，就算站在福利院的房間裡，也沒人可以發現她們。

福利院的阿姨走來走去，愣是沒有看到兩位嬌滴滴的大姑娘就站在她的不遠處，更沒有看到她們對福利院的患者施法。

姑娘名為歐陽菲菲，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場漫長而無聊的夢，現在並沒有醒來，而是又開始了另外一場夢。因為她沒有受過任何的教育，沒有任何的本領，對她而言，眼前的世界不過是另外一場夢。

湖塗是夢，聰明也是夢，只是不太好區分，所以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兩位仙子，也不知道她們是美還是醜，也不知道自己是傻還是聰明，雖然眼神清澈無比，但依舊無法走出混朦，就好像是剛出生一樣。

“不植入知識和經驗，她得花很長時間才能脫離這種‘重置出廠設定’的狀態。”

“可就算植入了這些，她也無法感受到逝去父親對她的關愛。再說了，如果由我們植入知識也就罷了，植入經驗的話，她還是原來的歐陽菲菲麼？還能成為她父親希望她成為的樣子麼？到時候我們反而更像她的家長了。”丹姬認為培養孩子是父母的職責，孩子的人格和習慣都是由父母培養的。要是芸姚植入了這些，那歐陽菲菲和富商的關係也就剩下血脈了。

“她的父親是血脈上的父親，我們肯定是無法代替的，最多就是成為她的師父。”芸姚表示成不了父母，最多就是養父母，或者說是師父，說道：“誰讓她的親爹死了呢，這種事情也只能由我們來教了。”

“你果然還是你，該採取行動的時候，絕對能找到理由。”丹姬得承認芸姚只要想實踐，那就可以跨越各種倫理的範疇，找到各種的理由。剛才自己也不過是有感而發，並非阻止芸姚，卻再次體驗了芸姚那種總能找到理由的行事作風，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凡事都有兩面性，你提壞的，我提好的，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芸姚笑道：“不說笑了，準備植入知識，或者說是點化。”

就算是石頭、草木都能點化出智慧，更不要說一個活生生的人了，直接點化，讓對方瞬間比普通人更聰明。

歐陽菲菲原本空洞的大眼睛中閃爍出智慧的光芒，同時也浮現了悲傷，因為她已經能夠理解父親至死都惦記自己的那份感情了。因為芸姚把她掐指一算得到的富豪對女兒的關愛畫面全部傳送到了她腦海裡。

同時她也能理解現在自己的處境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所有的親人都會認為自己是負擔，甚至會認為自己是瓜分遺產的競爭對手。

“歐陽菲菲，按照你父親的遺願，我已經治癒你的頑疾，並且點化了智慧，從今以後你要多行善事，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芸姚告戒歐陽菲菲有了智慧之後就要多做好事。

然而歐陽菲菲卻不想留在這裡，不想面對家族爭奪財產的一幕。她立刻跪下來對兩位仙子說道：“求神仙憐愛，渡我遠離凡塵。我本來就是個多餘之人，如今父親去世，家族爭鬥不休，這裡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地。若我恢復的事情被家人得知，他們不但不會高興，反而會怨恨我分他們的財產，我不願與家人對峙，不如離開。”

丹姬表示不出意外，人變聰明就不會快樂了。她看著芸姚，給了對方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意思是說這位歐陽菲菲顯然不是能拒絕快樂的人。

能拒絕快樂的人都是萬里挑一的強者，都是如大禹這樣高度自律的存在，一般人做不到。當然不能因為做不到，就剝奪他們拒絕快樂的權力。

“為什麼不爭，你得去爭。你父親如果不爭也不會發財，作為他的女兒最好的報答方法就是學會鬥爭，這才是繼承了他的意志。”芸姚認為歐陽菲菲完全可以去爭奪家產，這才是正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