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李的話終於讓趙光離有點感興趣了。
在計都天命開始天命之決之前，極少有人能夠真正地操縱天命。
當初顧欣桐殺死趙光離，無意識從趙光離身上得到了天命權柄，但也無法徹底掌握，真正擁有的，還是天命之力所帶來的所謂【運勢】。
而在長達數千年的人類已知歷史當中，真正能完全操縱天命的只有計都天命。
甚至連趙光離都沒有辦法做到像計都天命那樣如臂指使。
“天命之人？”
趙光離澹澹地說道：“這個世界從未出現過天命。”
“有更多的可能，只是隨意放出的噱頭而已，到最後也只不過是一場鬧劇。”
這種事情在天驅聯盟出現地很多，自稱為天命繼承者的人，想要獲得好處和暴利，但結果下場都很慘。
事實上，要分辨是否是天命也很簡單。
無法抵抗的強者出手，死了的，就不是天命。
而真正的天命，是能夠倚靠機械降神來逃過一劫的。
那就是天命的主角待遇。
但，那也是有極限的。
只是那個極限在哪裡，則是需要人去研究，但無論如何，路邊一巴掌被拍死的螞蟻，總不可能是天命之人。
“先生，這一次，已經確認過了。”
“荊棘女神教會的強者是最開始出手的，還出動了【金】系的本家部隊，但死了兩個幹部。”
提拉李說道：“而想要追捕之人，只不過是一個連正式級超凡者都不是的流民。”
趙光離終於有了些興致。
能夠被稱為幹部的人，至少也是高等及高等以上。
高等殺見習，就算那個見習級是自己，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兩者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物種，高等超凡者的奇詭能力，完全不是那些僅僅只能用一些最基本超凡力量的職業者能夠想象的。
“那倒是有些意思，那位疑似天命的人，身份資訊如何？”
提拉李躬身：“約莫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出生於天驅聯盟南部外圍，甚至不在安定區內部的不法地帶。”
“那裡盜賊流寇眾多，各種走私，謀殺，強姦事件層出不窮，是荊棘女神教會的強者們在佈道的時候發現的。”
教會勢力的【佈道】，可不是安安心心坐下來給你講道理的程式。
那些盜賊流寇可不會聽你們講道理。
作為頂層的教會勢力，荊棘教會的強者們會用拳頭讓他們聽從。
【荊棘】【囚籠】【苦修】……
掌握著這些權柄的荊棘女神教會，最擅長的就是同化信徒，他們的旗下甚至有將人和妖魔結合起來的暗黑技術【樹妖騎士】，這在天驅聯盟之中是明令禁止的。
誰都知道，但誰都不說，他們同化信徒的速度，甚至比光輝教會的光化詛咒還要快，效率還要高。
“這件事情，剛剛過去五天，加上天驅聯盟的貴族，有相當一部分在暗中觀察著北地的局勢，包括之前的【極冰之棺】，導致了最開始，那個少年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直到荊棘女神的偽神，主教【金聽雨】出手，都沒能抓住天命，甚至還迷失在了某處一段時間，這才導致了獵命隊反應了過來。”
“事實上，根據我們監聽的資訊，在鑿冰團團長【江沉鹿】得到極冰之棺之後，第二個任務就是協助獵命隊抓住天命。”
俊美的男人微微思考著。
人類世界，祈求著天命之人的誕生。
但當天命之人誕生的時候，卻要抓住他，奪取他的天命。
因為……
天命不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最為接近天空的勢力，作為階級的頂層，貴族們想要掌握的是全部。
封鎖魔人帝國的訊息，將天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趙光離只能說，他們做得很好。
“你同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趙光離看向提拉李。
眼中帶著笑意。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聖彼得部落的領導者，是個極為有能力的人，懂得審時度勢。
“先生您就不要取笑我了。”
提拉李說道：“北境聯合成立，作為一個政體，要爭鋒的物件就從個人變成了另外一個政體。”
“而在人類世界，一共就只有北境聯合和天驅聯盟，哪怕如今的北境聯合尚且不能與聯盟相提並論。”
“天命遲早會被聯盟的貴族拿到手，只是時間問題，但，這是在我們沒有介入的情況下。”
提拉李恭敬地繼續說道：“如今的北境聯合，對於聯盟來說還只是一團迷霧，他們只是知曉之前在北地的亂戰中，自家的超級強者死了，還搭上了特殊作戰部隊鑿冰團的大部分精英，他們不知道北地有多少強者，北境聯合究竟有什麼底蘊。”
“這就是我們發展的時間。”
“而在這個基礎上，我們需要找到，能夠發展我們勢力的力量，天才，資源，技術，人脈。”
“天命，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任何人都無法競爭地過您。”
提拉李眼神明亮：“因為您是傳奇。”
傳奇強者，就是底氣。
就是最大的底氣。
“超凡世界的上限嗎？”
趙光離笑了笑：“我知道了，提拉李，你做得很好。”
“我會派遣強者小隊，當然，必要的時候，我也會親自出手。”
“是。”
提拉李躬身說道。
……
如今的北境聯合，百廢待興。
當聖彼得部落加入北境聯合之後，整個冰原之上，北境聯合便再無敵手。
泰爾王身死的訊息傳遍了北地。
外部瘋傳，是來自那不勒斯的神秘強者出手，而那不勒斯也對此表示負責。
另外，北地冰原，冰之一族超級強者葉卡捷琳娜宣佈加入那不勒斯，同時出手鎮壓了符拉迪海，此事件導致了符拉迪海超級強者，死而不僵之人【代歐斯·歐亨利】死亡。
【北境聯合】這個勢力名稱，並沒有成為官方的代名詞，而是在整個北地暗中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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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部落，基本上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在那不勒斯的軍隊之下，也是非常自然地自願加入。
懸空的冰之懸崖。
海因裡希看著遠處統一的冰原。
她湛藍的眼眸之中，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
“老師，這就是……力量嗎？”
“輕而易舉地，就能讓一切臣服。”
葉卡捷琳娜神色澹然：“是的，但並不全面。”
“這是……最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