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被覆滅的天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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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蘭城,九州西南,背靠臨河近東。

是原中原一帶,鎖山河域。

於早年矗建至今,關中對外的首要抵敵重地。

自古以來,便歸屬東陸轄管。

是通往西方的,至關存在。

先後,歷經十年內亂,百年紛爭,千載歲月,仍聳立如初。

古人有言。

倘若一天,天蘭不再,城破人亡,便預兆著,亂世將起,南北裂變。

而現,這座輝煌古舊的邊塞重鎮,卻已呈露在了陸白的眼前。

只見它烽火四處,硝煙彌漫於天,早已不負當年。

“按理來說,這裡的變化,不應該牽扯到九州才對……為什麼九州有的東西,會出現在樓蘭……”

陸白沉默下來。

“怎麼會這樣?!”

金烏部眾人,看著此刻,城中內外,屍駭遍地,晉旗盡倒,一時之間,不敢相信。

幾天前,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九州西域第一邊關,竟城破了?

一股不可言明的恐懼感,悄然襲來。

將原本還擔憂性命,卻又無可奈何的他們,從刀尖舌頭上拽了回來。

卻又在下一瞬間,推下了更加幽暗的深淵。

“大人,這…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託巴桑拖掩著老邁的軀體,顫抖著靠近。

他能從四境的景象中,看得出一切。

天蘭這座,聳立了千年不倒的邊關,就在前不久遭到了屠殺。

滿城的血跡,殘垣斷壁,也掩蓋不住,已經開始發臭了的屍體。

陰沉的天際,好似被烏雲遮掩了的斜陽,將整片大地,都給籠罩了下去。

讓原本就,已經死氣沉沉的天蘭城,增添了數不盡的陰霾。

陰森得,讓人感到壓抑…

仿若無形之中,有著數不盡的冤魂野鬼,在暗中竊視般,嗤笑著悲鳴。

陸白自是冷冷的撇了那人一眼,神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他原本就想著,藉助扶持金烏部,討還公道的口諭,直接殺入天蘭城。

可誰知,對方竟早在數日前,已被人攻破屠盡。

滿城的汙穢,好像不肯散去的恨意,將怨念集中在了一起。

即便是陸白,也不免感到一縷心驚。

到底是那個狼人,如此的喪心病狂。

將整座天蘭,付之一炬?

光是在,一路行來的路上。

陸白就沒少聽說,天蘭城裡,居遷著三十萬百姓。

光駐守的軍隊,就不下兩萬有餘。

其中還有,樓蘭的三千兵役!

這不得不讓他的拳頭握緊,青筋暴起。

天殺的,任務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陸白恍惚察覺到,冥冥之中,好似有一盤大棋,在鋪墊而起。

而自己,就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從入局到今,至始至終,都被放置在其上,被人任意擺動。

他十分的討厭這種感覺,被人操縱。

而就在陸白,不斷深思熟慮之際。

一群洋溢著,歡聲笑語的馬蹄聲,接連而至。

“大哥,你快看,那邊還有活人!”

“哦?有意思!”

隨著貌似青年的話語過後,一位聲音嘶啞的老者,嗤笑般愉悅接過。

“本以為這天蘭城,都被咱家屠了個乾淨。”

“少說歹說,那方圓十里,寸草不生。”

“想不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真它娘的有趣。”

話語未落,眾多騎著高頭駿馬的匹夫,人手提著一柄快刀,踏蹄走進。

他們抬眼一瞧,橫刀立馬般看見陸白等人,更是大笑。

“我還以為,是哪來的活死人。”

“原來是前不久,被咱殺得差點滅族的金烏部啊?”

“怎麼?”

以一眾騎兵為首的老者,快步走出。

他將刀尖從腰上抽出,斜靠在了脖子上,眼底之中,滿是玩味的戲謔的說道。

“你們這是閒命長,敢來老子地頭落戶了?”

“忽炆豹,你不得好死!”陸白還倘未說話,一旁的拓跋桑就已經忍不住,眼角殘留的無限恨意,欲要打上前去,殺了對方。

對此,陸白也只是眼神微眯。

金烏部,前不久遭逢滿族屠殺,被掠奪了成百上千的牛羊氏人。

就是出自天蘭城中,一名千人斬戶,名叫“忽炆豹”的樓蘭人之手。

可謂是當著拓跋桑跟拓跋林的面,將他們的部族,一一殘忍殺害。

男屠女辱,老少皆不放過。

原本足足二千人的金烏部,就這樣被其殘害得只剩下不到百來人。

而後又沒有了水源跟食物,這才陸續凋零至今,僅剩二三十人。

於此還活著的金烏部,自然其其恨之入骨。

恨不得,將對方抽血拔脛,碎屍萬段。

所謂血海深仇,正是如此。

如果拓跋桑的眼神能殺人,只怕後者,早已死了千萬遍。

哪裡還能繼續在這兒,作威作福。

“跋桑,別衝動,他們人多勢眾。”

拓跋林眼瞧著自己老弟,就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搏殺。

作為前者的親哥哥,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近在眼前。

他也得強令自己,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保持冷靜下來。

起碼,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親人,上去送死啊!

這種無法言語的情緒,讓他難以平靜。

“誒?這不是拓跋家的小子嗎?”

眼看著,拓跋林攔住了拓跋桑。

老者身後,起先開口的那個青年,笑吟吟的騎馬走進。

緩緩之中,從懷裡摸出了一枚玉鐲,單手轉圈在指尖裡,故作驚訝道。

“唉!你瞧我這記性,都忘了上次,找你們族人借來的東西。”

“來,瞧瞧瞧,可識得此物?”

何止瞧得!

何止是認識!!!

原本就連冷靜的拓跋林,也為之暴怒而起。

他臉上,露出了一副回憶。

那枚玉佩,是她自小青梅竹馬,阿卓的配飾。

拓跋林從小就喜歡上了那姑娘,約定長大成人之後,要娶對方過門。

雙方兩情相悅,就這般訂了下來。

彼此以玉鐲為信物,共同起誓,將來白頭偕老。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就在兩人大婚當天,天蘭城的大隊兵馬,殺了過來。

將金烏部,屠了個遍。

拓跋林跟自家老弟,僥倖逃出。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阿卓,被眼前這豬狗不如的畜生,欺凌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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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過後,他自知復仇無望,便渾渾度日了好幾天。

甚至,一度的想要一了百了。

卻都自殺未遂的被拓跋桑,給攔截了下來。

至今,他還記得對方怒斥自己的話語。

“你踏馬幹嘛,尋短見嗎?”

“你以為只有你難受啊!我踏馬的更難受!”

“爹孃死了,族人沒了,就連故土都丟了!”

“誰不心疼,誰不自責啊?!”

“我也喜歡阿卓姐,我也知道你很難過…”

“但這不能成為你,自甘墮落,找死的理由啊!”

“我想阿卓姐她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

“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我們沒死,一切就還有希望!”

“到時候,才能找那些畜生報仇。”

“給爹孃跟阿卓姐他們,有個交代啊!”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心,真的好痛!”

“算我求哥你,就別再尋死了。”

“我不想,連我在世的最後一個親人,也離我而去!”

那一天,拓跋桑如同孩提一樣,淚流滿面的呵斥著自己。

兩個大男人,就這般泣不成聲的,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彼此誰都分不清。

而那一幕,早已讓拓跋林,今生今世都難以忘記。

所以,他後來壓抑了自己情緒,選擇面對今後的一切,都要理性。

可今天,當那個畜生再度拿出那塊玉佩之時。

拓跋林才發現,原來,他還是高估了他自己。

“怎麼,想要玉佩?想殺我?”

青年看著,拓跋兩兄弟們恨不得將他生吞的目光,略顯得意。

“省省心吧,你們這輩子,主動辦不到了。”

他說著,右臂的腕間微動。

玉佩一個不留神,便從後者的掌心滑落了下來。

噼砰!

一聲脆響,玉佩摔了一地。

四分五裂的玉片,就像此刻,拓跋林四分五裂的心。

“誒呀呀!”青年小眼一瞪,故作滿是驚疑,“你看我,平時總是馬馬虎虎的。”

“明明知道,這玩意,是你們最貴重的東西。”

“可我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沒拿住這玩意呢?”

說完,他唉聲嘆氣了一句。

“怎麼好的玉佩,可惜了?”

青年嘴上說著惋惜,可眉間挑高得,讓人一目瞭然。

他陰陽怪氣的,帶著幾分鄙夷笑顏的嘲諷之意。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就在眾人以為,他的玩鬧結束之際。

對方一拍腦門,笑容再度揚起。

用口語傳角,假裝低調卻大聲搞怪過去。

“你們那個姓卓的小姑娘,真——潤!”

砰!

話語未停,邊隨著一道驚鳴,隨風而去。

那是一抹刀光,眨眼間,朝眾多騎馬的樓蘭衛,劈了過去。

轟!

短短的一瞬間,方才還得意洋洋,噁心得一批的青年,被人一念劈斷了手臂。

鮮血淋漓得,如噴泉般,不斷射出。

緊隨其後的,是一聲淡漠的話語。

“說夠了嗎?我最煩屁話連篇的垃圾。”

騎兵一隊,從事發突然到大喊小心的時候。

刀光劍影,一切早已塵埃落地。

而出手之人,正是陸白!

……

與此同時,樓蘭之外,另一邊的某處酒家客棧裡。

數十名身披斗篷的殺手,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

一眼望去,全是清一色的軟甲在身無疑。

緊接著後續,便站出了一位高大威猛身軀。

那人眉目兇狠,臉上有疤。

此刻,整手提著大劍,不斷朝四周看去。

“這十幾位爺,是要來下館子的嗎?”

客棧店長,瞧見對方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

刀劍交加,甚至紋理站隊清晰。

可想而知,絕對是些,不能惹的主。

即便如此,他身為這兒的管事。

萬一一個不甚,甚至是會掉腦袋的!

要是他,不是這家店的主。

此刻,想必早已經有多遠就跑多遠了!

畢竟,對方從頭到尾,都攜帶著一股殺意。

就連衣衫,好似都被血雨侵蝕。

那新鮮的味兒,哪怕隔著二三米,都能清晰聞到。

“館子就甭下了。”

大漢轉了轉頭,目光朝四境不停掃視而去。

“我問你們,有沒有見過此人?”

他說著,從左臂掌間,放開了一張字畫,直接劃下。

當即,一張白皙的人物像圖,便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年老而消瘦的面孔,額前帶著一顆黑痣,鼻樑端正,嘴唇微扁。

誠然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但即便如此,還是讓每個看過他的人,忍不住渾身一顫。

好似看見了,百年難遇的惡鬼一般,令人髮指眥裂。

而那人,正是當今樓蘭,權傾朝野的丞相“蘭盅暝”!

說起蘭盅暝,必然離不開對方。

結黨營私,獨攬政事,一人勢大專權之事。

這無疑是,讓樓蘭王室,被外宦官所控制。

也就在一週前,樓蘭王駕崩,新王即位。

便開始驅逐蘭盅暝的黨羽,並藉助著蒐集了其多年的罪證,罷免了其官職,賜之回鄉。

至那以後,新王也就開始了大清洗,主要排除殘餘的蘭盅暝黨羽。

一時之間,鬧得樓蘭各地,滿城風雨,人人自危!

現如今,竟然有暗衛直接到處搜尋蘭盅暝的資訊,可想而知。

新王,終究,還是打算對前朝元老動手了。

所以,以至於每一個察覺得此事的食客,都紛紛搖頭表示否認,然後低下腦袋,不敢吱聲。

“都沒見過?”

大漢一臉瞧見眾生相的眉目,不由得冷喝了一聲。

“我可是聽到有人私保,這人曾經在此呆過!”

他說著,將面孔對準店家掌櫃,難得可貴的露出了一抹輕笑。

卻險些,將店家掌櫃子給嚇得魂飛魄散。

畢竟,他深知對方的大名,鐵面無私。

不笑則已,一笑必然是心存惡意,不死也得脫層皮!

“大大大…大人…”

店家掌櫃咽了把口水之後,顫抖著身軀,將事情,事無巨細的全盤脫出。

大漢聞言,當即一揮手臂。

大隊人,如流水般馬蜂蛹而至的上了二樓。

人人持刀而立,站立門外,等待領隊。

大漢神情陰冷的,收起了武器,隨後整理了下衣袖,敲門說道。

“暝大人,我是蘭呂,當下奉大王之命,特來請您回樓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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