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心理病者的自述(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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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寫到一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其實對愛情的膽怯是一種心理病,似乎是叫做什麼戀愛恐懼症。

並不信任愛情。

或許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期待的反面帶著陰冷的氣息溢位來,慢慢的吞噬著。怕自己受傷,覺得並不會遇上那樣真正懂得自己的人,甚至懷疑自己,害怕人與人靠的太近。把自己一層一層的包裹起來,帶著一個面具,瑟瑟縮縮的躲在角落裡,有的時候,覺得這樣就好。

怯弱,退讓,逃避。

彷彿這是可以做的所有事情,和唯一的態度。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也不是膽小的人,似乎在其他的事情上還是勇敢的,只有這件事情,就像是本能一般,遇見了,就只顧著要保全自己,卻又狼狽不堪。

作家很擅長取材,每一個生活中的剪影都是素材,包括自身。所以其實我也只是我的小說裡的一個素材,那種對愛情的不信任,都只是我的感覺。可是在此前,我並沒有對這樣的感覺有過任何的定義,甚至於有段時間,我以為這樣的感覺是任誰都會有的。我在讀顧城的詩的時候,無意間讀到了那首《避免》,我才意識到,自己在逃避。

愛情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對於每一個人而言也是不同的,就像是生死一般,這是只有你自己可以去體會的,沒有人可以替代,也沒有人可以把經驗套用。

但是我知道,愛情是很美好的一個詞語,是一件充滿著希望和歡喜的事情。我一直記得我在高中時期的一位語文老師,她的丈夫也是在我的學校裡教授歷史。他們之間很是恩愛,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的語文課是在下午的最後一節,大概是要上到六點左右的課,幾近是每一節課,歷史老師總會再最後的一節課悄悄的坐在教室外面的桌子上,等著我們的老師上完課一起慢慢的走回去。有的時候,我在樓上看著他們迎著黃昏是夕輝的光跡,挽著手,一面笑著,一面說著什麼。雖然沒有什麼山盟海誓,沒有什麼驚心動魄,可是偏偏是這樣溫婉的愛情,最是動人。

我還記得,有一次的課上,我們這位可愛的語文老師和我們說起來她的愛情故事,她說他們在高中的時候就相愛了,念了同樣的大學,從頭到尾都還是當初的那個人。可是即使到現在,他們的感情也沒有變過。她那個時候和我們說,其實真的很值得去體驗一下愛情,哪怕最後並沒有什麼結果,在多年以後你想起來那樣的感覺,也不會後悔你曾經付出過和得到過的這種感覺。那個時候我在下面看著她說這樣的話的時候,眼睛裡面那種充滿了甜美和憧憬的光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羅爾夫·雅各布森在《螢火蟲》的詩裡說:就在那時,你一半對空氣說,一半對我說,任何愛了多年的人,都沒有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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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的人似乎都很勇敢,追求自己所愛。我很是羨慕這樣的人,他們在感情的道路上走得坦坦蕩蕩,無畏無懼。

我看到的很多,他們也並不是都在這條道路上可以幸運到一下子就遇到和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個人,會磕磕絆絆,會吵架會迷茫,會在一個人的身上付出了許多的感情卻最終還是無果而終。可是不論怎樣,他們都似乎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愛情的希望,總會相信這那個人會有這樣的一天踏著七彩祥雲來到自己的身邊。

愛情這個詞句是這樣的美好,值得人付上一生來追求,來品味,來沉迷。

李琦的那首詩《一個字》說:

為了這個字

我甘願在人間受苦

可以慨然走過

語言的沼澤目光的荊棘

這個字多麼好聽

愛——

只需輕輕把口張開

你卻必須鼓足幾乎一生的勇氣

我這一生其實多麼簡單

從這個字出發又向這個字走去

世界你靜下來

聽我輕輕吐出這個字

其實在這本書裡面,有很多的關於愛情的詩,我也因為著這樣讀起來這樣心動的詩篇而迷惘糾結著。他們都經歷過,或是一直經歷著這樣的,那種感覺,即使只是這樣淺白的語言都可以透著歡喜。

或許著並不是大家所喜歡的寫法,裡面很多的描寫也顯得很生澀。不好意思的坦白說,這是一篇僅僅憑藉著這樣的感覺而在生長的小說。是的,我並沒有經歷過戀愛,那個可以驅趕我的恐懼的人也未曾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或許出現過,也被我遠遠的推開,用開玩笑一般的面具掩飾著我所有的情感。

在寫文的時候,不止一次我身邊的人會問我,怎麼會寫得出來這些,明明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那個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就會像是深春或是初秋的風,帶著那樣說不出來的氣息,從很遠的地方來,輕輕的落在山林裡,拂過樹梢,就是這樣的感覺。

又或許,即使我因為無法跨越的懼怕而逃避著,我的內心依舊是期待著,萌芽著懷春少女的心事。

我喜歡烏托邦式的愛情,那種什麼都不為,愛你不過是因為愛,愛你不過是因為你是你。可是也或許是因為這樣純潔的感覺太過於縹緲,它就像是在雲端的風一般讓人望著歡喜,卻又因為只在雲端而傷感著。

但願每一個人都可以找到那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著自己,自己珍惜有又珍惜著自己的那個人。

也請一定要為自己在追逐愛情的路上的每一份努力而自豪。

送上最後一首詩——

如果不曾相逢

心緒永遠不會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輕鬆

一個眼神

便足以讓心海,掠過颶風

在貧瘠的土地上

更深的懂得風景

一次遠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顆,羸弱的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瀾

便恨不得,淚水盈盈

死怎能不,從容不迫

愛又怎能,無動於衷

只要彼此愛過一次

就是無憾的人生

來自汪國真的《只要彼此愛過一次》。

最後,謝謝大家喜歡這本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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