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鳳凰于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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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秋雨居高臨下,看著胸口插了把匕首,血流一地的帝君,溫秋雨笑容溫柔帶著淡淡的羞怯,“帝君,您真是的,秋雨不過弱質女流,怎麼能對秋雨這般的粗魯呢?還好國師心疼秋雨,給秋雨安排了高手保護,不然,今日豈不枉死?”

溫秋雨的聲音越是溫柔,語氣越是親暱,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帝君就越加憤怒,表情也更加猙獰!不甘心!真不甘心!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夠拿到藥王手印了,可惡啊!世家,豪門!國師!

“其實……您今日這般結局,也是好的。至少臣妾給您一個痛快不是?”溫秋雨說著,笑吟吟的,似乎說著什麼好事一樣,歡喜雀躍的,“畢竟,您有野心,卻無才德,您高居帝位,二十年的時間了,您卻連個可用的人都無法拉攏,閣議在做何事,國師在想什麼,世家又在圖謀何事?您想不通,看不透,難得……有了個李雲鶴,有了個李致遠,您卻忌憚得不敢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據我所知,李雲鶴應該給了您三個錦囊,您卻是只看了一個……如今,您貪圖佑天軍的二十萬兵力,貪圖善公主的寶藏,想著利用我來抓住藥王的弟子,但卻不知,我溫家一直以來就是善公主的守護者之一,只是呀,屈居人下,怎能有萬人之上的風光?而您卻一直看不透,看不透我溫家的野心,看不透世家的野心!”說到這裡,溫秋雨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還使勁的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帝君,低笑了起來,“放心,作為得了我溫秋雨處子之身的男人,我必定會讓你了無痕跡的死去。這匕首上的毒,您大概未曾聽過吧。——‘無痕’,讓人的血肉慢慢的消融,在極致的痛苦中看著自己的血肉一點一點的融化……您說,是不是很美呢?”

“瘋子!!溫秋雨你是個瘋子!”帝君瞪大了雙眼,驚懼絕望充滿恨意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溫秋雨。

“呵呵……呀,被您知道了呢。沒錯哦,臣妾是瘋了呢。”溫秋雨笑眯眯的說著,看著地下的血水漸漸的擴大,笑了笑,無痕的毒開始發作了呢。

——不管是千里醉,還是無痕,都是從南疆的佑天軍那裡得來的。

佑天軍的統領早在許多年前就和他們合作了。

然後,兩年前,她的父親從統領那裡得到了兩瓶秘藥,一瓶是千里醉,一瓶是無痕。

而父親把它們全都給了在宮中的自己。

現在,千里醉用在了周樂雅身上,無痕用在了帝君身上,本來,她是想把無痕用在周樂雅身上,但是可惜,在沒有確定拿到藥王手印前,她不敢用,而在拿到藥王手印後,周樂雅卻是中了千里醉,倒在偏殿上了。

不過,這樣也好。讓她不開心的,都死了。

“娘娘,我們該走了。”

再次看了眼已經化為一灘血水的只剩下骨架的地面,溫秋雨笑了笑,“好,走吧。父親也該等急了。”

****

在溫秋雨趁著夜色深沉離開帝宮時,帝宮的正殿門口,李致遠站在殿門口,手裡緊握著一團紙條。

“帝君出事了?”在李致遠身後的李雲鶴低聲問著。

“嗯。”李致遠回過神,將紙條塞進袖子裡,轉身看向李雲鶴,“雲鶴先生,這個時候,我們不能離開帝宮了。”

李雲鶴無所謂點頭,本來,他就該待在帝宮,一來保護妹妹李貴妃,妹妹知道他在帝宮也能安心點,二來,若帝君真的出事了,很多事情也都需要他來處理。

“我不明白。”李致遠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低聲喃喃,“少主……放棄了帝君……”

“帝君很精明,若是沒有閣議的國家,帝君會是很好的帝君。”李雲鶴嘆息著說道,抬頭看向夜空,“如果當初博雅給的三個錦囊,帝君能夠信任就好了。”

——那三個錦囊只開了一個。帝君的想法還用說嗎?

李致遠微微點頭,在帝宮的日子,近距離的接觸帝君自然是知道帝君的脾性,多疑,野心勃勃,但卻能力不足。

李致遠順著李雲鶴的目光看向深沉的夜空,今夜無星,星光黯淡。

然後,就在此時,就在溫秋雨離開帝宮後,突然間,東街方向燃起了熊熊火光。

李致遠臉色一變,李雲鶴也神情凝重了起來,那東街,是李家,宋家,還有周家的地方。該死的!

****

此時,周府門外不遠處的小巷子裡停放著一輛馬車。

“如何?”

“周文德和周博雅已經身亡,請娘娘放心。”

“今後不要再叫我娘娘了,叫我主子吧。”

“是,主子。”

“回國師府去。”

“是!”

馬車緩緩駛離,馬車的簾子被慢慢的掀開,裡頭的極為美麗的女子探頭出來,看著身後周府燃燒起來的火光,看著驚慌失措的人來回奔波著,提水,哭喊,哀叫……女子慢慢的放下簾子,側過頭去的柔美的側臉緩緩的滑落了一行淚。

但此時,清暉園裡,周文德正怒氣衝衝的瞪著周博雅。

“你就這樣把我們帶過來了?你外祖父被人追殺,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文德不明白,在兩刻鐘前,突然間一群黑衣人出現,他和繡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和小兒子小女兒被迷暈了,再醒過來,人就出現在清暉園了。

“爹,兒子不孝,實在是事出緊急,溫秋雨要屠我周家滿門,也是臨時得知,兒子只能用這種方法,把爹孃和弟弟妹妹救出來。”而至於周府的其他人……他就無能為力了。幸好,周府的管家和心腹奴僕這兩天被他叫來清暉園做撤離京都的準備。損失也不算太大。

周文德一聽,立即驚愕了,“你說溫秋雨?雨妃?!”

周博雅慢慢點頭,隨即拱手嚴肅說道,“爹,這幾日還請爹和娘暫留清暉園,外祖父和前輩也都在。兒子還有要事處理,告退了。”

周文德嘆了口氣,雖然對雨妃要屠殺他周家不解,但也知道,京都這幾日都處在緊張凝重的氛圍中,而這肯定和自家兒子有關係,周文德也不再多問了,揮手讓周博雅退下。

周博雅恭敬拱手退下,隨即轉身大步匆匆離去。

待回到竹園,周博雅先去看了看還在沉睡的周樂雅,凝視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的給沉睡的周樂雅揉揉手腳,藥王說過,沉睡的日子,樂雅的肌肉會有些僵硬,血液不通,再過幾日甦醒後肯定會有些難受,要多多按摩幾下才好。

按摩了一番,又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周樂雅的臉頰,才起身走了出去。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溫秋雨離開帝宮竟然沒有直接去國師府,反而來放火燒了他們周府!

竹園的庭院裡,跪在周博雅身後的黑衣人低聲將帝宮發生的事情一一仔細的稟報。

“無痕被用在了帝君身上?那麼,派去的小公子的替身呢?死了?”周博雅側頭低聲問著,眉頭緊鎖。

“樂雅公子的替身已經死亡。”

周博雅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開口,“在京都散發訊息,周文德大人一家葬身火海!另外,周文德大人在昨日的朝廷議政中,曾因堅持徹查李吉明一案和鄭閣主爭吵。”

“是!”

“下去吧,把樂雅公子的替身好好的安葬。”

“是。”

待黑衣人一走,周博雅立即回了樂雅的廂房,看著躺在床上安靜沉睡的周樂雅,周博雅懊惱的,也有些後怕的輕輕的撫著樂雅的側臉,無痕和千日醉都是來自於南疆蠻夷族的毒藥,可這兩種毒藥的製作極其繁瑣和苛刻,所需的藥材也都是極難得到的,因此,蠻夷的貴族也不過才有一顆千日醉而已。但在藥王谷,這兩種毒藥卻是有十顆,是藥王出自好奇,自己做出來玩的,然後,這十顆毒藥都被他拿走。

當初將無痕和千日醉交給潛伏在南疆蠻夷貴族的細作,只是出自於提高細作在蠻夷族地位的考慮,卻不想,蠻夷竟然和佑天軍聯盟了,無痕和千日醉竟然給了佑天軍的統領,而現在,又出現在溫秋雨的手裡,幸好,樂雅在醫術上一直都有在進步,幸好,樂雅一直都有聽他的話,隨身帶著救命的藥粉,幸好,溫秋雨不敢直接用無痕殺了樂雅……

放在床邊的手慢慢的握緊,周博雅的漆黑如墨的眼眸開始泛起紅光,即便如此,溫秋雨也該死!

******

而翌日,當陰沉沉的天空終於扛不住壓力,暴雨嘩啦直下的時候,周府被人縱火焚燒的事也終於在京都喧囂起來,再加上,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訊息,在周府被人放火焚燒的當天,周文德在朝廷上和鄭家,於家針鋒現對,而針鋒現對的原因就是李吉明一案,周文德立足徹查,宋家李家也是支援徹查,但鄭家,於家卻說案情分明何須徹查?於是,在廷議上,周文德和鄭閣主,於閣主便吵鬧了起來。

——然後,周府便被人放火焚燒了。周家上下幾百口人無一倖存!

“可惡!太可惡了!奸臣當道!帝君昏庸!鄭家於家竟然敢如此行事!如今,世無清風,人心不古!朝廷大臣不敢言義,不敢言忠,吾等十二年寒窗苦讀,一身所學,為的自當是忠義二字!如今,周文德周大人為吾等寒門士子慘遭不幸!吾等豈可在此空坐?”

“說的沒錯!哪怕就是拼的一死,也要叫這沒有天日的大夏撞出一絲星火!”

“對!還等什麼!走!”

“上天街!”

“上天街!”

“上天街!”

……

酒樓的二樓隱僻的包廂裡,林秀和李玄雨沉默的看著外頭激昂悲憤的人們衝上了天街。

“你確定,周世伯真的沒事?”林秀低聲問著。

“我雖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青玉已經跑去清暉園了,待會應該會有訊息才是。”李玄雨回答著,頓了頓,也有些憤怒,“周世伯是為了大夏為了天下,才和鄭家於家據理力爭,沒想到,鄭家於家竟然卑劣至此!”竟然放火燒了周府,幾百人全都燒焦了!

“不是他們。”林秀想了想,搖頭道,他在朝廷幾年,對鄭家於家都有過仔細的研究,於家跋扈,鄭家狂妄,但是他們都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在這個時候爆出這種事情,是傻子嗎?

“那會是誰?”

“不管是誰,今日的天街大概……要流血了吧。”林秀想著昨日晚上,張君銘和京城守備軍的統領突然雙雙離去。看來必定是有了命令。

李玄雨沉默著,沒錯,今日的天街……必定要有所衝突了。

*****

同一時間的李家。

李雲山站在大門外,看著李家從未關閉過的主家大門慢慢的關上。

世家的舊俗,大門敞開,若無重大事情,絕不關閉,而一旦世家關上大門,意味著,世家暫時的隱退。

“你放心去做吧。我和老祖宗會守住本家,等你和雲鶴回來。”李福澤眼神複雜的站在大門內,看著大門外的李雲山,兒子此去定是兇險萬分,在這個天下動盪,京都危機四伏的此刻,也許兒子會喪命,也許兒子會平安歸來,不管如何……他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卷了進去,而李家,只能是關閉象徵世家威嚴的大門,等待著天下安定的那天。

“爹,我和雲鶴定會平安歸來。”李雲山說罷,拉起緯帽,轉身上馬,在京都城門還沒有關閉前,他必須出城,找到沈高義!

——這是桃源社源少主交給他的唯一的任務。

而宋家此刻,也同樣是關閉了大門。

但站在門外的,卻是宋長洲,宋鳳德站在大門裡,眼眶紅紅的,神情帶著強忍的悲慼。

“鳳德,莫要如此,昨日你將你姐姐和你侄子接回來的時候,可曾見你姐姐哭過?你且記著,不管為父是否歸來,宋家的擔子都要壓在你身上了。不求飛黃騰達,但求平安即可。待你弟弟敏德歸來,你要為他說一門親事,讓他成家立業,若他喜歡跟著沈高義,你也莫要阻止。你弟弟自有他的緣法。”

大門裡的宋鳳德在大門關閉的瞬間,砰然跪下,重重的磕頭,哽咽著聲音,“兒子等著爹爹歸來!”

宋長洲微微點頭,便也轉身上馬,在京都未曾關閉城門時,他必須趕赴京都郊外,取得京都郊外駐軍的指揮權,京都郊外的駐軍共有三千,而駐軍統領便是他宋家人,但卻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他的宋家人了,京都局勢變幻莫測,鄭家於家是明著要造反了,而溫國師卻是怪異的沉默,再聽聞周文德周家幾百人都死了,事情已經不可收拾了,唯有儘快取得軍權,強勢鎮壓,查清李吉明一案,才能讓京都恢復平靜!

但——京都郊外的駐軍會是他宋家人嗎?宋長洲心頭苦笑,不知道,不清楚,唯有關閉宋家的大門,這樣,哪怕他死了,宋家也還能夠有退路。

******

此時,天街上,跪滿了一地的人,群情激奮,叫嚷聲一片。

“出來!!帝君你出來!”

“我們要見鄭閣主!”

“滾出來!”

“殺人犯!兇手!”

“滾出來!”

……

天街上示威抗議的人終於和維護天街秩序的守備軍們推推攘攘了,守備軍的統領皺著眉頭,黑著臉,壓制著手下的人不可動手。

但卻偏偏有人在他的耳邊尖銳的威脅著,“鄭大人的命令你們敢不聽?!快點!動手!殺了他們!”

守備軍的統領冷冷的斜視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嘲諷冷漠的笑,“京都守備軍只聽帝君號令!這位大人,如果您有了帝君的手書,您再跟我說吧!”

“你你你……”來者怒極,最後氣急的跺腳,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而守備軍的統領抹了抹臉,有些疲憊的看著下頭還在推搡叫嚷激動的人群,該死的……不能動手,又趕不走……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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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突兀的聲音響起,守備軍的統領側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的年輕的將領。

“張將軍這話怎麼說?”統領壓低聲音問道。

“溫國師沒有出現,宋閣主,李閣主也都沒有出現,出現的,只有鄭閣主,於閣主,張閣主,劉閣主。”張君銘低聲說著,“事情詭異,我們必須小心謹慎才是。”

“是啊,真奇怪,溫國師怎麼也沒來?出了這麼大事情,溫國師應該早早出現才對啊。”守備軍的統領喃喃道。帝君有時候不能公開出面的事,溫國師都會代為處理。

而按照往年的慣例,天街之事,便是溫國師要處置的事情。但此刻,溫國師卻是沒有來。

一旁的張君銘摸摸鼻子,溫國師?呸,那老匹夫現在正在國師府應付鄭家派去的追殺呢。竟然火燒周府,幸好,少主早有準備,將人都轉移走了,否則,小樂雅不知該如何傷心……

要不是少主的命令不可違背,他早就殺了溫國師還有她的女兒溫秋雨了!真是蛇蠍心腸!

而此時,溫國師府,溫秋雨看著最後一個刺客死在那中年男人的手下,秀美的臉上卻依然淡定如常,那中年男人見狀,也不由得挑眉讚賞,“娘娘好膽識。”他殺人素來血腥殘暴,但這溫秋雨一個女流之輩卻能鎮定的從頭看到尾,連臉色也都沒有發白。

“統領廖贊了。”溫秋雨冷淡的開口說著,轉身攙扶了臉色鐵青的溫國師走回主位,一邊開口問著,“這些人都被統領殺死了,看來,想要查出主謀是不太可能了。”

“主謀?哼!主謀還用查嗎?定是鄭家那老頭!”溫國師恨恨的說著,說完抬頭看向悠閒站著的中年男人,“佑天軍和我溫家的聯盟還算不算?”

“算。當然算,你們拿到了善公主的信物,拿到了藥王手印,自然就能夠號令佑天軍。”中年男人微笑著,只是這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但是,你們現在只有藥王手印。”

“還有……善公主的藏寶圖。”溫秋雨突兀接過話頭,抬手輕輕按住有些暴怒的溫國師,輕柔一笑,“統領,再加上一份善公主的藏寶圖也夠了吧。能否讓五千佑天軍為我們溫家做一件事?”

中年男人定定的看著溫秋雨,突然一笑,“可以,當然可以,娘娘請說。”

“鄭家一千多條人命來換我藥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可否?”溫秋雨冷靜問著。

溫國師一旁聽著,驚愕的側頭,“秋雨,你在說些什麼?”

溫秋雨依然緊盯著這個男人——佑天軍的統領,手裡既然有二十萬大軍,又是這樣冷血無情的男人,何必非得等著他們溫家拿到藥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他們溫家現在還有什麼?既無兵力又無強大的靠山,她不相信,等他拿到善公主信物和藥王手印後,這個男人還留著他們!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溫秋雨一番,不答反而說著,“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多了。看來,到了此時此刻,你還是挺清醒的嘛。”

溫國師一聽中年男人這話,心裡一突,再看自家女兒警惕戒備的狀態,溫國師也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他是想得太天真了。

“當年先祖立下的誓言,你不會違背的吧?”溫國師啞聲開口。

在善公主死之前,他和這個男人的先祖,李成峰的先祖,還有藥王的師祖,在善公主跟前立下毒誓,誓死追隨,遵守信物手印的承諾,得見信物手印,才可拜其為主。唯有善公主的信物,藥王的手印才能號令佑天軍!

中年男人聽著,嗤笑一聲,“國師都背棄了諾言,你現在還問我做什麼?”

溫國師臉色白了白,失策!失策!

“放心吧……”中年男人喟嘆著開口,“我不會殺了你們。我在我父親立下誓言,對善公主一脈以及守護者,絕不傷害。”說完,中年男人看向溫秋雨,笑了笑,笑容很詭異,“你很聰明,讓我去殺了鄭家滿門,這樣,你們溫家就少了一個敵人,而你也可趁著我殺了鄭家滿門時,趁機逃跑。但是,你大概忘記了一點,對我來說,你們溫家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藥王手印呢,拿出來吧。”中年男人朝溫秋雨伸出手。

溫秋雨沉默的從袖子裡摸出藥王手印扔了過去。

中年男人接住,低頭看了看,臉色突然間陰沉了下來,啪的一下,抬手,甩了溫秋雨一個巴掌,“廢物!這是假的!”

溫秋雨被重重的一掌拍到了地上,嘴巴溢位了鮮血,溫國師驚呼一聲,急急衝過去,“雨兒,雨兒,你怎麼樣了?”

溫秋雨慢慢的搖頭,抬頭看向氣急敗壞的中年男人,啞聲說著,“即便假的如何?你手底下的兵馬又不是真的能夠認出……”

“你懂什麼!”中年男人怒極,憤怒的吼道,“沒有藥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就無法得到護法的承認,沒有護法的承認,我永遠也無法調動佑天軍的兵馬!”

“但是……你可以調動五千兵馬不是嗎?”溫秋雨慢慢的爬起,仰頭看著中年男人,神情依然冷淡的,理智的慢慢的說著,“五千兵馬,足以讓你控制京都,到時候……就算沒有藥王手印,有善公主的信物,有善公主的寶藏,你不是還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中年男人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看著溫秋雨,突然的笑了起來,笑容極為溫和,“不錯,不錯,你說的對,果然不愧是京都第一名媛。夠聰明,夠冷靜。好,非常好!哈哈哈……”中年男人朗朗的大笑了起來,隨即轉身就走了出去,但在走出這正堂之前,中年男人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既然你對我有用,那就暫且留著吧。來人,將國師請回他的院落。好好休養。”

“是!統領!”

溫秋雨一聽這話,臉色大變,心慌的一把拉住溫國師的袖子,“爹!”

溫國師臉色慘淡的苦笑一聲,低頭在溫秋雨的耳畔啞聲說著,“女兒,別讓爹拖累了你。好好活下去。”

“不,不,爹,爹……”溫秋雨淒厲的喊叫起來,偏偏身體無力,想要扯住她的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爹被人拽了出去。

溫秋雨呆呆的看著被重重關上的大門,一霎間,她彷彿看到了天昏地暗,蔓延的絕望。

*****

同一時間的天街,和守備軍的衝突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而此時,緊閉的帝宮突然開啟,已經維持了一天的秩序,很是狼狽的守備軍統領就看見,於家的家主,入住閣議的於閣主竟然被捆成粽子狀的扔出來了。

緊隨其後的是鄭家的家主,他環視了全場一番,接著,便厲聲開口,“李吉明一案已經查明,便是於國忠此賊所為!此賊還喪心病狂的縱火燒死周文德大人一家!現今,就以國法論處!”

這番變化,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突然,碰的一聲巨響。

帝宮裡衝出來幾百名帝宮的御林軍,打頭的卻是劉家的閣主和張家的閣主。

“劉閣主,張閣主,你們這是何意?”鄭家老頭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下墨水了。

“於家閣主並沒有圖謀破壞恩科大典!鄭閣主,如今帝君不在,六閣主了,只有我們四人,按照閣議章程,你沒有資格也沒有這個權利可以裁定於閣主的生死!”劉家的閣主怒吼著,竟然把他和張閣主軟禁在朝議殿裡,若不是有御林軍總管經過,將他們放了出來,只怕今日的京都就要大亂特亂了!

鄭家老頭卻是直直的盯著劉閣主,突然獰笑起來,“本想著共事多年,欲留你們一命,既然你們這般不知死活,那就怨不得我了!”

“來人!將他們綁起來,殺了!”鄭家老頭大聲吼道。

在場眾人都臉色大變,在天街諸多讀書人和百姓面前,鄭家老頭這般做法,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言明了他的野心!

——鄭家老頭要造反!

守備軍的統領臉色大變,正欲做出反應之時,突然,驚恐的叫聲連跌而起,殺戮的血腥味道蔓延開來,不遠處,是驚慌的人群朝他們奔來,“判軍!!南疆的佑天軍打進來了!”

正在角落冷眼看著鬧劇上演的張君銘猛然握緊了手裡的銀槍,來了!終於……開始了嗎?!

*****

匆匆的腳步聲在竹園響起,坐在周樂雅身邊的周博雅並不理會,只是專注的揉按著周樂雅的四肢,直至,門外,紅石跪地,磕頭,他才慢慢的起身,柔柔的凝視著周樂雅好一會兒,才轉身看向正在床榻旁邊的木椅上喝茶捏著滾滾玩的藥王,“前輩,樂兒喜歡滾滾,前輩莫要把它玩死了。”

“哼!”藥王翻翻白眼,你是巴不得我把它玩死吧。“放心,我自有分寸。”藥王懶散散的揮手,又看著周博雅撇嘴,“你早點把外頭的事情解決了,樂雅醒過來也就放心了不是?”

周博雅微微點頭,沒錯,到那時候,帶著樂雅去桃源島,樂雅一定會很高興的。

周博雅轉身朝門外走去,紅石依然跪地,拱手恭敬低聲道,“少主,宋長洲已經聯絡到郊外三千駐軍,李雲山尚未聯絡到沈高義將軍,有人追殺宋長洲和李雲山兩人,經查明,是佑天軍統領的人。”

“佑天軍統領呢?”

“已經領兵攻佔京都,京都大部分百姓因為近日天街之事早已歸家,但佑天軍闖入百姓家中,屠殺百姓,張君銘將軍帶著守備軍和御林軍將倖存的百姓帶入帝宮中,但兵力懸殊過大,守備軍和御林軍不敵佑天軍的五千精銳。鄭家被屠,包括僕役共三千五百人無一倖存,劉家和張家也被屠,李家和宋家因為關閉大門之故,目前尚安全,但宋鳳德和其姐帶著宋家護衛衝出宋家,加入張君銘將軍率領的隊伍。目前尚存。寒門士子死守帝宮,本欲與佑天軍同歸於盡,但被張君銘將軍帶人擊昏,拉入帝宮之中。”

“命暗部聯絡宋長洲的駐軍立即進京殺判軍,命李雲山聯絡上沈高義,馬上對南疆蠻夷開戰,不可延誤!”說到此處,周博雅拿出袖子裡的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遞給紅石,淡淡道,“你拿著這兩樣東西,讓暗部的人找到佑天軍的護法,告訴他們,二十萬大軍除了統領的親衛五千精銳,馬上退入南疆,加入沈高義的北甲神軍,準其保留軍旗和番號,但必須協助北甲神軍,將南疆的蠻夷誅殺殆盡!我大夏一命百姓的鮮血要他們蠻夷來償!”

“是!”

如果沒有佑天軍的護法的縱容,佑天軍的那個統領豈敢這麼做?!竟然連手無寸鐵的百姓都殺,不配為將!

周博雅站在房間門口,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很快,很快,這天空就會清朗了。

再等等吧。不超過五天,一切就會平定下來。

*****

此時的帝宮中,張君銘手持銀槍,腰板挺直,看著下頭雖然疲累,但卻精神還算不錯的守備軍和御林軍,張君銘啞聲開口,“諸君再堅持幾日,宋閣主已經前往聯絡京都駐軍,李閣主已經去聯絡北甲神軍,請大家再堅持!不要輸給叛軍!”

“張將軍放心!吾等絕不會輸給那些該死的叛軍!”

“對!張將軍放心,就算要死,我們也要和那些狗崽子同歸於盡!”

“對!沒錯!”

“殺了他們!”

“守住京都!”

“守住京都!”

……

*****

而此時的國師府,溫秋雨看著外頭,殺戮,慘叫,瘋狂的大笑,還有濃重的血腥味道……呵呵,這京都,已經淪為地獄了嗎?

想起最開始,是溫家將那男人引入了京都,是溫家,將那瘋子引給了鄭家。

五千精銳兵馬是溫家的遮掩,才能藏匿於京都之外!

溫秋雨單手撫額,笑容悽楚,果然呀,他們溫家終於要成了這大夏朝的罪人了嗎?

不過,這樣也很好,非常的好。

看著外頭的夜晚日漸深沉,溫秋雨突然慢慢的軟倒在地,只是這死死的盯著外頭的目光滿是駭人的恨意和冰冷,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軟倒在地的溫秋雨看著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融掉,刺骨的疼痛和心頭的恐懼讓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是無痕!!怎麼會是無痕!!!

不——

*******

周樂雅知道自己在做夢,夢境裡,大夏朝到處都是戰火,爭鬥,殺戮從未停止過,外族的入侵,北疆的蠻族,南疆的蠻夷……

然後,他看見李雲鶴老師在一次抵擋外族入侵京都時,中箭而亡,有一個人……是李雲鶴老師的兄長嗎?在李雲鶴老師死去後,發瘋般和入侵的蠻族同歸於盡了。

他還看見了藥王師傅,在藥王谷裡對著鬼谷子老師痛罵不已,罵著罵著,藥王師傅哭了,然後,鬼谷子老師在夜晚跳下了桃源山……

還有張君銘大哥,他參軍了,和沈高義將軍在北疆奮戰時,死了。

沈高義將軍的良人,容和大哥抱著沈高義將軍,提劍殺了一個蠻族後,終究因為力竭而亡……

還有青玉,還有玄雨,還有林秀……他們都在大夏的不同地方奮戰,或者保護百姓逃亡,但最後,他們都一個一個的戰死了……

大夏,最後還是四分五裂。

猛然,刺眼的白光照耀著,周樂雅下意識的抬手遮掩,然後,就聽見熟悉的歡喜聲音,“樂兒,你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差一個章節,就可以正文完結了,番外的話……大概就寫樂雅和他兄長的一些生活瑣事,這算一個,然後,張君銘?李雲鶴?就這兩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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