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暮然來到山豬剛才死去那個地方的時候,發現它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他猜測應該是被村民抬走了。
接下來,蘇暮然順著山豬之前的足印,向山上走去。
這頭山豬被靈異物質侵染,它之前一定接觸過最初的靈異,希望靈異的源頭,能給自己帶來驚喜。
在這個世界裡,別人害怕的靈異物質,卻是他可以用來修煉的道源,這種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與此同時,蘇暮然還一直在思考著之前老伯告訴他的兩句話。
他思索了半天,卻始終無法理解第二句話的意思。
第一句好理解。
山無靈,莫前行。
是指山林中連鳥語蟲鳴都聽不到,說明山中無活著的生靈,人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要進入其中。
不過,這對蘇暮然來講無所謂,越是詭異的地方,才會存在靈異物質,他是不可能畏懼前行的。
第二句。
佛前叩首五百年,方知,鏡中花,水中月。
這句話聽感很像一句謎語,在蘇暮然的認知裡,佛應該指的佛陀吧。
在他原先的世界中,與東荒遙遙相對的西漠,就生存著一大群佛修。
野史曾記載,古之大帝中,也有一位是修煉佛道的。
可這兩件事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絡啊,老伯說此話是他的老祖宗留下來的,難道他們村子裡的老祖宗活了至少五百年,才悟透的?
若真是這樣,那的確是一件非標恐怖的事情。
要知道,在這絕靈時代,人的壽命很難超過三位數。
思索半天,終是無果。
蘇暮然只好作罷,暫時放下這個問題。
……
……
話說,蘇暮然沿著山豬的足印,一直向山上走去。
走著走著,他漸漸感覺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安靜了。
唯有墨綠發黑的樹林與他做伴,樹木垂落著細長的樹枝。
而這些樹木枝葉的最低處,甚至可以抵達在蘇暮然腰間的位置。
它們如同女人的長髮一般,密密麻麻將蘇暮然的視線都遮擋了起來,讓他無法看清前方的路。
蘇暮然將手摸向其中一根樹枝,沒曾想,這根樹枝如同活著的長蟲一般,竟然主動纏繞住他的手掌。
蘇暮然猛地一扯,將這根樹枝拉斷,先是嗅了嗅,隨後收入苦海嘗試煉化起來。
“古怪,聞起來明明有道源的味道,煉化後,卻連一絲道源都未蘊含。”
蘇暮然再次抬頭看向樹梢上面,透過密密麻麻的樹枝,在枝頭的最深處,隱約可見一些動物的皮毛和殘骸,還有一些乾涸斑駁的血跡。
“怪不得此處沒有生靈,原來都被樹枝捕殺了。”
“山豬能從密林深處出來,沒有遭受樹枝的攻擊,說明密林深處的靈異物質,遠遠壓制著這片密林。”
接下來,蘇暮然不僅沒有放緩步伐,反而加快了步子,他能預感到,前方會有很大的機緣在等著他。
這個過程中,這些垂落下來的樹枝滑過他的耳朵,脖頸,臉頰,就好比嬰兒的小手撫摸一般,陰冷,怪異。
蘇暮然微微抖動身形,勾勒出神力源泉,將這份陰冷阻隔在體外。
“一般生靈很難進來這裡,怪不得此處樹林能越長越茂盛,這完全就是一處鬼林。”
沿著足印行走一千米,蘇暮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山豬的足印突然消失了,彷彿它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一般。
蘇暮然抬頭看向天空,此處與之前的綠茵覆蓋不同,頭頂也無樹蔭遮擋,空白出來的大小如井口一般,好似整個空間被徑直割斬出來似的。
“難道山豬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可此處土地稍顯泥濘,山豬龐大的身軀不可能只踩出淺淺的足印。”
想到這裡,蘇暮然將身旁拳頭粗細的樹幹折斷,然後插入到山豬足印消失的地方。
“先做個記號,一會找不到這裡就尷尬了。”
雖然這裡有個井口大小的空地,可蘇暮然擔心密林會發生改變,影響了他的判斷。
做好記號後,蘇暮然繼續朝著密林深處走去,他需要好好研究一下,這片密林周圍是否存在著其他靈異源頭。
接下來,蘇暮然以記號處為原點,沿著除了來時路線的其他七個不同方向,分別深入了一千米。
一個小時過後,蘇暮然終於摸清了這片密林。
靈異的源頭似乎不在地上,而是來自空中。
可蘇暮然直接操作領域強行飛到半空,從上方往下看,卻找不到靈異的源頭,只能看見墨綠如漆的樹林群。
再次回到山豬足印標記的原點,蘇暮然看著頭頂井口大小的天空,自語道:
“看來只有這條路了。”
話音落下,蘇暮然就開啟鬼域,沿著井口大小的空間,向上飛去。
這一次,蘇暮然飛行的非常慢,他能感受到這次靈異源頭的恐怖程度。
畢竟,靈異源頭尚未出現,就能影響這片密林,使其產生微弱地殺人機制,這種恐怖程度遠遠超過福壽園中厲鬼的殺人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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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蘇暮然也不膽怯,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
漸漸地,蘇暮然發現這片井口空間發生扭曲,似乎被拉長了一樣。
原來站在陸地上目測,樹梢出口只有百米的高度。
但蘇暮然已經向上飛行了將近五百米,仍然沒有達到樹梢。
這跟之前蘇暮然在密林其他地方強行打通一條通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突兀地,蘇暮然感覺自身的鬼域如同漏風一般,整個身體竟不受控制地向天外飛去。
“咔!嚓!”
蘇暮然只覺得自己的腦門撞到什麼堅硬的東西,隨後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昏厥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這是他來這個世界遭受過唯一的,也是最強的壓制!
……
……
不知過了多久,蘇暮然被陣陣陰冷凍醒,眼睛尚未睜開,他便感覺臉頰上不斷有冰冷的東西劃過,如同陰風將髮絲吹在臉上一般。
“咳……咳,噗!”
蘇暮然猛地坐了起來,他先是噴出一口濃郁的金色瘀血,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入眼,是一片陰沉黑鬱的樹幹。
樹幹的枝條垂落下來,枝條根部長著西瓜大小,圓圓的不知名的東西。
隨著蘇暮然的甦醒,這些西瓜大小的東西竟然動了起來,他甚至感受到自己腦後就貼著一個類似西瓜的東西。
那些東西似乎在旋轉,全部朝著蘇暮然所在的地方轉動,就好像它們的背面隱藏著什麼東西一樣。
蘇暮然感受到自己耳後的蠕動,他猛地扭轉身子,看向身後接近自己耳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