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小鮫人的人類渣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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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閣最大的包房內, 符韞玉坐在雕花木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瓷杯,打量著站在她正對面的男人。

就在剛才賀恆安撫完喬然的情緒之後又隨便找了理由將這件事搪塞過去,緊接著他讓小鮫人先回了家, 畢竟他和符韞玉之間的談話不能讓對方聽到。

而此時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在見證了剛才賀恆衝出來把喬然護進懷裡的那個舉動後,符韞玉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緒。

生長於步步為營的深宮之中,又常年征戰在外,符韞玉的觀察力要比常人敏銳。

喬然看不見也沒有方向感,賀恆如果當時真的不想讓對方發現的話他本可以一直坐在那裡不出聲,就算是考慮到後續的影響他也極有可能在心中算計片刻後才出手。

但是賀恆在看到對方被絆倒的第一時間甚至沒有絲毫遲疑就直接衝了上去。

符韞玉看得出來他當時的動作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這讓她不禁懷疑起賀恆真的是那種會用鮫人的眼睛來換取自己功名利祿的人嗎......

感受著對方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蕩的視線,賀恆率先打破了沉默,

“公主今日突然造訪此地為何不派人提前知會一聲?又為何將我約到這煙花柳巷之地?這樣恐怕很容易造成旁人的誤解。”

聞言,符韞玉挑了挑眉, 她將手中瓷杯往桌上一擱, 反問道:“你天天不回自己的府邸, 這樣夜不歸宿的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賀恆眉頭一皺, 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自己府邸中那些異常的動靜果然是符韞玉弄出來的,

“公主這是派人在暗中監視我?”

符韞玉倒是沒有否認, 她緩緩起身直勾勾地看向對方, “你不妨先來解釋一下這些日子你府邸周圍的異動。還有,為何太子的人會頻繁出現?”

說到這,她的語氣又加重了幾分,“莫非駙馬這是覺得......有什麼不能同我講的事情一定要在暗地裡與太子殿下偷偷協商的嗎?”

聽她這麼一說,賀恆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頭,“太子?”

他從未與這個所謂的太子產生過一絲一毫的聯絡,而且在996提供的劇本中太子這個人物甚至根本沒有出現過。

但是根據符韞玉剛才說的話,其實可以推斷出近些日子一直蹲守在他府邸之外的那些人並非符韞玉所佈下的眼線,而是......

太子。

至於原本劇本中一個無關痛癢的角色為什麼會突然間做出這樣的舉動, 賀恆也想不通。

但這些發現無疑是一個帶有危險徵兆的預警。

想到這,賀恆立即在心中詢問996,

“這是為什麼?”

下一秒,機械電子音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在原本的劇本中太子應該在一個月前就溺水身亡,此後符韞玉將會登基成為大梁的第一任女帝。】

【但是在你穿過來的那一瞬,時空管理局的排程可能出了點問題,總部的人忽然之間失去了對“太子”這個角色的追蹤定位,就好像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中消失了一樣......】

【但實際上他還存在於這個世界當中,那麼很有可能......此時穿成太子的另有其人。】

聽完996的這番話,賀恆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符韞玉也顯然捕捉到了對方神情上的微妙變化,

遲疑了片刻,賀恆緩緩開口道:

“我想問一下公主,一個月前太子殿下意外落水之後......他有沒有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

符韞玉作為長公主,想必沒人比她更瞭解這位與她爭奪皇位的皇弟。

如果對方有異樣的話,那麼她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

果然,符韞玉在聽到他的話後,眼瞳驀地緊縮了一下,垂落在身旁兩側的手下意識地攥成了拳。

賀恆的這個問題像是正中靶心的一支穿雲箭,將她內心深處最困惑的疑慮一下子給點破了。

但面上,她卻還是故作鎮定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賀恆:“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感覺太子像是......換了一個人?”

最終他們並沒有商討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是兩人達成了暫時的一致

賀恆決定先搬回自己的府邸一探究竟......

當天夜裡,為了查明真相,賀恆便搬回了他的府邸。

而符韞玉則率她手下的人埋伏在府邸周圍,準備在暗中伺機觀察一番,一旦出現異動就來個甕中捉鱉。

思來想去,賀恆覺得這個計劃還算周全,唯一的問題就是該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與喬然解釋,並且說服他一塊搬入府邸,畢竟賀恆也絕不可能放心將喬然一個人留在小村鎮裡。

最終,他為了說服小鮫人又開始敘述起了自己“悲慘的身世”。

這個故事大概就是,長公主其實是他失散多年的表姐,當年他們一起外出的時候“大柱”遭受了意外被人綁架,兩人從此失散。

多年以後,已經飛黃騰達的表姐從他人口中打聽到了表弟的訊息,他誤以為表弟是被人賣進了青樓每日都做著不正當的活兒,而實際上,早在十幾年“大柱”早已被人販子給弄成了啞巴,此後他被人販賣到了這個小村鎮當著廉價的勞動力。

正因為如此他才從小每天都吃不飽飯,也從來沒人疼沒人愛。

因為這個故事比較長,所以賀恆不便一直在對方手心上寫,他選擇寫在了紙上讓符韞玉手下的下人念給小鮫人聽。

下人誦讀這個故事的時候賀恆有些坐立難安,他生怕被對方找出了其中的破綻。

而下人誦讀完了之後他則感覺自己整個人是口乾舌燥、有點想要冒煙。

這一刻,賀恆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一個謊言要用千萬個謊言去圓。

手下的人向小鮫人“講故事”的時候,符韞玉正坐在一旁淡定地喝茶。

等聽對方講完這個離奇又扯淡的故事之後,符韞玉差點一口茶直接噴出來。

最令人窒息的是,小鮫人居然真的就信了,並且在聽完“大柱”悲慘的經歷之後,還走過去抱住了他,試圖用自己無言的懷抱感化對方“千瘡百孔”的心。

顯然,男人很受用。

被小鮫人抱住了之後賀恆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環住了對方的腰,嘴角還隱隱掛著上揚的微笑。

看到如此一幕“感人”畫面的符韞玉一時間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在心中腹誹道:

演吧,就接著演吧,

她就想看看賀恆掉馬之後要怎麼解釋。

想到這,符韞玉的內心竟然隱隱約約生出了一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期待......

當天搬入了“大柱表姐”的府邸之後,賀恆將喬然安排在了自己臥房裡面的一間屋子好確保小鮫人如果遇到了什麼事自己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

快到子夜的時候,喬然就開始犯困了,於是他拄著導盲杖摸索著進了浴室準備簡單地洗漱一下。

在小鮫人抬腿跨入浴池後不久,他的雙腿就變幻成了一條覆蓋著淡銀色鱗片的魚尾。

魚尾在水下泛著粼粼光澤,喬然墨色的長髮披散開來,露出了藏在髮梢下深藍色的鮫人耳蹼,上半身白皙的肌膚在熱氣的暈染下泛起了一層薄紅。

身體突然產生了這樣的變化,小鮫人有些緊張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魚尾,整個人在水下縮成一團。

每次雙腿一變成魚尾,喬然就會緊張地潛到水下抱住自己的大尾巴,這種姿勢讓他感到安全,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短暫地忘卻自己是陸地上的異類。

在浴池裡,喬然簡單地清洗了一下,緊接著他像往常一樣摸索著坐到了浴池的邊緣,“啪啪”甩了兩下大尾巴,等著魚尾乾燥之後變回雙腿。

可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尾巴還是沒有變回去。

小鮫人坐在池邊緊張得耳朵都紅了,但是不管他怎麼嘗試這一回尾巴就是完全沒有要變回雙腿的跡象,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賀恆見對方在裡面待了都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難免有些擔心,他怕對方再這麼泡下去就要變成魚湯了便走到浴池外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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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屋外傳來的動靜之後,喬然的耳朵尖尖抖了抖,緊張地問道:

“大柱,是你嗎?”

聞言,賀恆立即快速且有規律地敲了三下門,以此來回應喬然站在門外的人就是自己沒錯。

他敲完門後裡面忽然沉默了起來,過了片刻,屋內才響起了細若蚊蚋的回應,

“唔,你......你進來吧,但是......”

還未等對方說完這聲“但是”,賀恆便已經推門而入了,撲面而來的一股水霧的熱氣。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池壁邊上抱著自己的大尾巴不知所措的小鮫人。

在聽聞外面傳來的動靜的一剎那,喬然立即轉過頭向他這邊看去。

此時小鮫人白皙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唇色似乎也被浴室中的霧氣所染深,上面還帶著水潤的光澤,他細密的長睫輕輕地顫動了兩下,在眼下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而喬然後脊起伏有致的曲線從蝴蝶谷一路勾勒到魚尾的頂端,連線著魚尾的後腰那處微微向內凹陷進去一點,隨即又劃出一個分外圓潤的弧度。

“尾巴......尾巴變不回去了。”

喬然的聲音驀地將賀恆的神思給拉了回來。

小鮫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他咬了咬下嘴唇,又道:

“可能是因為這個浴池太熱了的原因,我......試了好久都沒能變回去。”

聞言,賀恆拿過掛在浴室屏風上的一張大毯子朝喬然的方向走過去。

聽著對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喬然又將腦袋低下去了一點,聲音聽起來木木的,“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副樣子很奇怪?”

他知道許多民間的街坊傳聞中都將鮫人描述成一種存在於神話故事中的妖物,並且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們的存在,所以這一刻他非常擔心自己突然變成這副模樣會不會嚇到對方。

喬然越思考越忐忑,他很擔心“大柱”會在看到他這副奇怪的樣子後被嚇到,然後從此對他的態度發生轉變。

不知為何,一想到對方以後可能會不喜歡自己,小鮫人的心情忽然就愈發地緊張了起來。

看著對方這副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的神情,賀恆下意識地勾了勾嘴角,他拿毯子把喬然整個人裹住,隨即將小鮫人打橫抱了起來。

“唔!”

喬然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情急之下他只好下意識地伸手摟住賀恆的脖子。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男人在自己的手心上輕輕地寫下了“不會”兩個字。

在賀恆寫完那兩個字後,小鮫人便沒有再出聲。

他安靜靠著對方結實有力的胸膛,任由賀恆將自己一路給抱了出去。

賀恆抱著他一直走到了床鋪邊緣。

他並沒有將喬然放到床上就走,而是抱著對方坐到了床榻上,緊接著拿起了手中的毯子將小鮫人身上多餘的水汽給擦乾。

鮫人的尾巴觸感很軟、也很敏感,賀恆的手掌只不過是在無意中擦過了對方腰胯處的一點鱗片,就引得喬然整個人輕顫了兩下。

喬然似乎是有些怕癢,棉質的毯子一擦過尾巴根他就有些受不了。

為了躲開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伸手摟著賀恆的脖子不斷地往對方懷裡拱,溼漉漉的水汽全都蹭到了賀恆頸窩。

賀恆看著對方這副極度不配合的樣子也有些無奈,他勾了勾嘴角在喬然的手心寫到:“怎麼像條毛毛蟲一樣?”

聽完這句話後,小鮫人驀地愣住了,他窩在賀恆的懷裡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似的,蒙著黑布的臉上神情也顯得呆呆的。

他以前好歹是他們海底最好看的小鮫人,雖然這句話是他媽媽說的,所以要打點折扣,但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像毛毛蟲。

難道自己現在真的像毛毛蟲一樣難看嗎?

想到這,喬然偷偷伸手摸了把自己的大尾巴,指尖頓時傳來了冰冰涼涼的觸感,手感還滑溜溜的......

但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親眼見過自己的模樣了,光這麼摸也感覺不出來什麼。

於是喬然更加納悶了,沮喪得整張臉都低了下去,在心中不停地唸叨著......真的很像毛毛蟲嗎?

賀恆倒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容貌焦慮”,只以為他是洗澡洗累了,拿毯子幫喬然擦乾之後他便將對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塞進了被子裡。

躺進被窩沒多久,小鮫人就感覺到自己的魚尾逐漸分化成了雙腿。

雖然重新擁有雙腿的感覺讓他脫離了自己到底像不像毛毛蟲的焦慮之中,可此時喬然什麼都沒有穿,就這麼光溜溜的躺在裡面,一想到賀恆就在自己旁邊不遠處呆著,喬然緊張得耳根都開始發燙。

最後他吱吱唔唔地和對方說道:

“時候不早了,我......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聞言,賀恆輕輕地摸了摸小鮫人的發頂,就像是哄小孩子那樣,隨即又拉過對方的手心,在上面寫到,

“嗯,早點睡,我就在外面。”

“嗯。”

喬然輕輕地應了一聲,他把自己縮到被子裡面,只探出了半張小臉,仰著腦袋和賀恆說,

“晚安。”

賀恆沒有和他說晚安,而是幫他拉了拉被子,手背在無意中又擦過了小鮫人觸感柔軟的臉頰,隨即他熄滅了油燈朝屋外走去......

與此同時,在喬然房間外邊,窗外閃過一道速度極快的黑影,只見的那扇紙窗快速地扇合了一下,桌上的茶壺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影子便“嗖”的一下不見了。

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地發生在賀恆回到正廳之前。

安撫好小鮫人之後,賀恆走回了正廳,他坐在雕花木椅上,修長的雙腿愜意地上下交疊著。

這一刻,靠著舒適的太師椅,他不禁在心中感嘆,

不愧是茗城太守的府邸,確實和那小漁村的破舊土屋不是一個級別的。

早知道他應該早點胡扯個理由把小鮫人給一塊兒帶過來,好歹這兒還有下人伺候,可不比每天上山砍竹子的窮苦日子好多了?

罷了罷了,

這幾周就當是體驗農家樂了。

畢竟現在再把小鮫人騙過來也不遲,正好現在長公主也過來了,重要的線索都聚集在一塊兒,幫喬然尋找眼睛的計劃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賀恆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打量著府邸大堂的內部構造,隨即他地舉起了一旁的紫砂壺給自己往茶杯內倒了杯茶,屋子裡頓時充斥著一股馥郁的香氣。

正好這時他的老僕王叔聽到了廳裡傳來的動靜,他趕忙放下了手頭的事過來伺候主子。

見賀恆正在品茶,王叔立即上前道:

“這是我剛才特意命人沏的大紅袍,這些茶葉都是今早上送來的,正新鮮著呢,現在已經晾了一炷香的時間,溫度應該剛剛好,您趕緊嚐嚐。”

聞言,賀恆看著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屋外一用黑布將臉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正趴在灌木叢中密切地留意著裡面的一舉一動。

看著賀恆將那茶杯遞到嘴邊輕輕吹了口氣的模樣,他在暗中捏了把汗......

喝啊,快喝啊。

只要賀恆喝下去那麼自己也就可以成功覆命太子交代給他的差事了。

早在一週前他就收到了太子暗殺茗城太守的任務,作為一名合格的刺客他自然是不會過問主子殺人的緣由,在收到指令的第一時間他便火速前往了茗城。

他先是在賀恆的府邸周圍潛伏了數天,摸清了這周邊的形勢,又在這府邸外伺機等候了多時,隨後終於在這一天的晚上讓他找到了完美的作案時間。

就在一盞茶的功夫前,他趁人不備之際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這壺茶內加入了致死劑量的鶴頂紅。

這種毒藥消融在茶水中之後既不會產生任何氣味也不會出現異樣的顏色。

只要賀恆抿上一小口他便會在五分鐘內原地去世。

他眼見著賀恆已經茶杯遞到了唇邊,就在他以為對方要低頭飲茶的時候,後者忽然眉頭一皺,“啪”地一下將那茶杯拿遠了。

怎麼回事?

看到賀恆這般異樣的舉動,刺客心裡一驚。

王叔也是同樣的一頭霧水,“賀大人,怎麼了,可是這茶不合您胃口?”

“不是。” 賀恆嘆了口氣,隨即又皺著眉頭道:

“你看現在都幾點了?”

聞言,王叔立即轉頭向院外望去,只見外邊的天色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四周也一片寂靜無聲,連半分人影都見不著。

好像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

下一秒,他便聽到賀恆從椅子上起身的動靜,

“這都要到子夜了,還喝大紅袍呢,晚上睡得著覺嗎?”

大半夜的給他喝大紅袍不是擺明了不想讓他睡覺嗎?

作為一個對熬夜非常有心得的“現代人”,賀恆深知這杯茶一旦喝下去,別提能不能睡著了,估計自己整晚眼睛都會瞪得像銅鈴、直接鏖戰到天明。

“這......是老奴疏忽了。” 王叔立即向賀恆連聲道歉,他走過來端著茶壺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賀恆忽然叫住了他,又伸手指著那壺茶道:

“就這麼倒了也太浪費了。”

好歹這是大紅袍啊,這麼擱外頭放一夜明天肯定也喝不了了。

這多浪費啊?

聽到賀恆這話,屋外刺客原本已經沉入湖底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

賀恆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還是舍不得把茶給倒掉,所以決定要......

王叔同樣猜不出賀恆的意圖,“賀大人,您的意思是?”

“倒了浪費。” 賀恆瀟灑地朝他揮了揮手,“拿來......”

刺客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額角的汗水都要滴下來了,下一秒,他卻聽屋裡的男人說道:

“拿來泡腳吧。”

符韞玉的人在發現了異動的第一時間便通知了她。

雖然那刺客身手了得、做事利落,但她手底下那十幾個密探又豈是吃素的?

這一系列的小動作最終還是沒逃過符韞玉佈下的眼線。

當符韞玉率人趕到賀恆府邸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桌上倒空了的茶壺。

她暗道了聲不好,又立即朝屋內走去,試圖尋找賀恆的身影......

當符韞玉看到賀恆拎起褲腳管正準備把腳放入浸泡著茶葉的木桶時,她沒有絲毫猶豫,飛起一腳就踹飛了眼前的木盆。

伴隨著“叮鈴哐啷”的一陣巨響聲,木盆直接飛出去好幾米遠,混雜著茶葉的洗腳水頓時濺了一地,

而賀恆無處安放的腳此時還懸在半空中,他拎著自己的褲腳管,低頭無措地看了眼上一秒還好好擱在那兒下一秒就憑空消失了的木盆,隨即又抬頭看向符韞玉,忿忿道:

“你幹嘛?”

“我半夜泡個腳都不行了?”

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她了?

符韞玉:“......”

她對眼前差點就要被人刺殺卻還是如此淡定的男人感到有些許無語。

緊接著在賀恆充滿質疑的目光下,她捏著一枚銀針緩緩蹲下去沾了點灑落在地上的“洗腳水”。

在觸碰到洗腳水的瞬間,銀針頂端就像是生鏽了一樣,瞬速地變成了青黑色。

符韞玉舉起銀針看向賀恆道:

“我這不是怕你把腳泡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敗了敗了,死線戰士敗了

推一下基友的快穿文:《職業養崽[快穿]》by木風橘

身為白虎族最後一隻上古血脈,白泝發現:自從加入快穿局後,他的任務不是在養崽、就是在養崽的路上。

剛開始他養的還是比較正常的人類崽子,到後來,就從人類幼崽,變成了熊貓、龍……

更離譜的是,不論哪個世界,都會有一隻雄性被他魅力(bushi)所吸引,並且不在乎他拖家帶崽,甘願喜當爹。

面對對方的花式求偶,還有崽崽們的“叛變”。

白泝勒緊腰帶(驚恐.jpg):橋豆麻袋!鋼筋直獸設不保!

【小劇場】

第一個世界,白泝叼著人類幼崽在林中尋找食物時,跟了他好幾天的狼王拖著獵好的食物放在他面前,然後嗥鳴求……求偶?!

白泝:“……我是虎。”

狼王俯身用鼻尖拱拱食物,無聲地交流:跟我,給你打獵。

白泝把人類幼崽放在地上:“我有崽子了。”

狼王霸氣地嗤鼻:打兩份。

白泝:有、有億點心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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