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破界珠裡出來, 夏沅就被一團綠霧繞身週轉, “前輩……”是空冥樹的靈體，已有從靈體轉為實體的趨勢, “您是要化形了嗎？”
其實草木靈植在生出靈智時便可靈體外出在山間遊蕩，這也是山間精靈的由來，但從靈體轉為實體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煉，化形也需要機緣。
不然活上千年萬年甚至更久的樹都有, 若都能化形，那草木靈族不‘靈’滿為患了。
此乃其一, 其二，草木靈物皆有藥性，與妖修、魔修、人修修行都有益處, 不等化形便被摘去煉丹煉藥了，遂能化形的靈植當真是身具天大機緣者。
在與空冥樹靈心交流時，夏沅就知道它離化形不遠了, 而月華靈液和本源力便是加快它化形的機緣。
“小娃娃，你看出來了, ”空冥樹還挺高興的，一直興奮地繞著她直打轉。
然後道，“吾要封鎖空間閉關修煉了, 稍晚，吾送你們出去，”
“好的，”又問同他們一起來的修士在哪。
才知他們在與空冥樹連線的秘境中, 那是它無聊時從虛空中連結到了一處虛空秘境，每隔一段時間待它從休眠中醒來，便會將那秘境放開，吸引一些修士進去‘淘寶’供它看‘樂子’，十分的童趣和殘忍。
“您閉關後，那處小秘境也會關閉吧，”
“嗯，”
夏沅還挺遺憾的，她對於秘境之類的地方還是很有探索精神的，跟著美爹美娘去了諸多秘境，得到的結論就是秘境裡好東西多。
旁的不說，以空冥樹十萬多年的樹齡，秘境裡的靈植年份肯定不低。
她也想去看一看吶。
但也知道空冥樹著急閉化形關，“那前輩能將他們都放出來嗎？”空冥樹這一閉關少說也要百兒八十年的，“被您關進秘境中的修士都是外面各大宗門的精英弟子，若時間長了不回去，他們的長輩和宗門會找來的，屆時會打攪您閉關修煉的，”
這是實話，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況一起進來的就她和顧元琛二人回去，怎麼跟人說。
“不能的，那處秘境吾只能連結開啟一個通道將人送進去，沒有能力將人接出來，”
“那怎麼辦？沒有辦法出來了？”
“不過那處秘境也不是只有吾能開啟，你們人類的大能修士就曾開啟過，然後將其改造成了一個試煉秘境，對，就叫試煉秘境，吾聽吳道子說過，吾和他就是在那處秘境中認識的，他當時被人算計受了重傷，沒有及時在秘境關閉前出來，被滯留在秘境中，若不是吾，他要等到五百年後秘境再次開啟才能出來，可秘境裡妖獸眾多，他一個人類獨自在裡面別說五百年就是五年都撐不過，吾瞧著他可憐，開啟通道讓他出來的，他為了感謝吾的救命之恩，在山裡陪了吾整整兩百年才離開，”空冥樹道。
也就是說秘境五百年才開啟，“那離這個傳煉秘境開啟還要多久時間？”
“沒多久了，也就今明兩年了，每次開啟時間為三個月，”
兩年，還好！
應該吧……
就當提前試煉了，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看，這也是他們的機緣，比別人多了兩年的試煉時間。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很擔心，“就沒有別的法子將他們弄出來嗎？”
“除非你們進去，用吾的空冥之心開啟臨時通道送他們出來，”
夏沅看向顧元琛，顧元琛衝她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便是蒼梧秘境，每五百年開啟一次，供蒼梧大陸的金丹修士試煉的場地，以徐擰他們的修為，自保能力還是有的，沒事，”
夏沅心裡就有數了，既然沒有生命危險，也就不著急進去救人，說道空冥之心，憶起還有交易沒完成呢，“差點忘了把東西給你，”將六缸營養液放到地上，也不擔心空冥樹沒地方放，開了靈智的先天靈根都有自己的儲存空間。
又指指單獨放在一旁的肥水，“前輩，這是靈肥水，我和師兄特意為您漚的，效果雖不及營養液，但也是極好的，可以補充您根部的營養，”
作為一棵樹，空冥樹除了需要靈氣的供養，也需要肥力，之前都是用靈植吸引靈獸靈鳥到它的地盤築窩搭巢，除了排解寂寞外，也是有積肥的用途。
種過莊稼的都知道，生肥哪有熟肥好用，靈植也一樣，漚過的靈獸糞便比天然的要好吸收多了。
顧元琛很大方，一缸就是兩千斤的重量，兩缸就是四千斤，這量都夠肥十幾畝靈田的了，空冥樹高興地謝過，直接將其隱到根處留著慢慢吸收。
很是喜歡的模樣，同時將自己的樹心交給夏沅，很是不捨道，“這是最後一顆了，”
“等您睡一覺醒來又有了，”夏沅生怕它反悔，立刻道。
“這倒是，”一千年的時間對於十萬年樹齡的空冥樹來說真是睡一覺的時間，“小娃娃，若你們能留下來陪吾，吾以後的樹心都給你們，”
“一千年才得一顆，我們人類活不了那麼久，”夏沅道。
這個常識空冥樹還是知道的，人類修士若不能破碎虛空飛昇上界活過一千歲的真心不多，“吾瞧著你們的氣息和氣運不像是短命的，應該能活過一千歲，再說待吾化形後，凝結樹心的時間就不會這麼長了，許是八百年就能結出一顆，”
“八百年也不短啊，真活到那個時候，我兩都該飛昇到上界了，”
“說的也是，你們人類就是得天獨厚的種族，”空冥樹嘆息著，突然感慨道，“也不知道他是飛昇上界還是隕身了？”
“誰？”
“吳道子，”
這是空冥樹第二次提到吳道子了，夏沅聽出了一點八卦的味道，一時好奇心起，“那吳道子前輩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很好很溫柔的小道士，會給吾講故事，會經常來看吾，給吾講過很多很多好聽的人類民間話本，”
好似陷入回憶中般，空冥樹講了很多它與吳道子的相處過往，從它的描述中得知吳道子十分會講故事，什麼花妖成精同書生纏眠相愛的二三事。
什麼狐妖成精同書生纏綿相愛的二三事……
什麼千年豔鬼同書生纏綿相愛的二三事……好吧，整個一聊齋先生，怕不是修道前是個書生吧。
在得知空冥樹竟然被吳道子用幾本俗世話本‘換’走一顆樹心後，夏沅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悄聲問顧元琛，“你知道吳道子是誰嗎？”
騙心騙到樹身上了，也是個能人。
“不知道，回頭打聽打聽，”
“呦？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你當我是無字天書還是百度百科，什麼都知道，”顧元琛沒好氣道。
“我當你是包打聽，”夏沅嬉笑著，將樹心丟給他後，同空冥樹感慨了幾句吳道子後，隨後問道，“您一共同幾人換過樹心，”
“三個，吾一共凝結過五顆樹心，第一顆是被一個人類強者換去的，他的劍法很厲害，吾那會還小，打不過他，又被他的陣法困住了，沒辦法，只能將樹心換給他，不過他也沒佔到便宜，吾要了他那把很厲害的劍，”委屈的小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得意。
“喏，就是這把很厲害的劍，不過，吾不會用，也用不著，”甚是惋惜，“你這小娃娃吾甚是喜歡，這把劍就把你們玩了，”
夏沅神色複雜地看著那把劍，很是贊同顧元琛的話，她就是個人傻寶貝多的傻大款，雖說這把靈劍也不錯，從它的品階上可以看出，至少是位元嬰修士的配劍，但還是沒法跟她的月華靈液比，更何況是本源之力了。
一想到吳道子就更心塞了。
“謝謝，前輩……”心情再複雜，也只能道聲謝謝。
“不用謝，”綠霧拍拍她的腦袋，“你這小娃娃的氣息吾甚是喜歡，比吳道子還讓人喜愛幾分，日後你若有時間就時常來看看吾，吳道子那會也時常過來給吾施肥，種靈植引靈獸過來積肥的法子就是他給吾支的招，也時常會用靈符給吾佈施靈雨，不過沒小娃娃你用靈術招來的靈雨靈氣充足，澆灌的透徹，鬆土和捉蟲也是不會的，”
然後問，“要是你們以後能經常來給吾布雨、鬆土、捉蟲、施肥就好了，”
竟是被顧元琛說中了，它還上癮了。
不過這活旁人還真幹不了，靈雨還好說，一般修士都能布，再不然還有靈雨符，只是沒有她施術招來的靈雨靈力精純罷了。
但除蟲就有限制了，一般的靈植師都是用庚金決殺蟲，可絕對沒她這個徹底和速度，木怕火，也就是她的丹火蘊含生之力才敢這麼配合著殺蟲，換其他人誰敢，空冥樹也不會讓的啊……
相當於給它做了一次從內到外的全身spa，洗沉去珂，大保健享受過一次，就會想二次的。
“您馬上就化形了，化形後就可以到處走了，想找我們還不容易啊，”
妖植類化形同年齡無關，同開智早晚有關，就像小火和小白馬，年齡比空冥樹那絕對小多了，可因為開智早，化形也早。
化形的妖植就不會拘泥於在一個地方了。
空冥樹亦一樣，別看年齡已經超過十萬年了，但瞧著像是才開智不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化形，不過一旦化形下次再找就不容易了，或許離了這片時空也說不準。
記載中空冥樹一族就是這樣的，遇到靈氣足的星球和時空，就會將凝結出來的樹心種到那裡，長成了就是它們的孩子。
但因為空冥族生長週期太長，很多星域和時空的更迭甚至還沒它們的生命週期長，遂空冥一族才那麼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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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遇到一棵長成的空冥樹是多麼走大運的事。
真不怪顧元琛動心眼地想要跟它搭上關係，她也想啊！
因著空冥樹是樹心的母體，顧元琛煉化樹心後，彼此間自是有些微妙的連結，只要作為母體的空冥樹不主動切斷，在這個時空內都能彼此感應到。
若是空冥樹願意，即使他們到了另外一個時空，也有它們自己的法子可以感應到他們所在，不過顧元琛作為子體，是不能跨時空感應母體的。
“朋友嗎？好的，”空冥樹還挺雀躍的，“就這麼說定了，等吾化形了去找你們玩兒，”
“說定了，我們等你來找我們玩兒，”
空冥樹雖然沒了三顆樹心，但也不大在意，樹心長成了才是它的孩子，長不成的話就是結晶體，與它沒啥用，能換來讓它茁壯成長和提前化形的本源力和營養液它覺得很值得，況且還交了一個讓它覺得倍感舒服的‘朋友’，它覺得很值得。
夏沅也覺得很值得，所以這樁買賣也算是皆大歡喜。
正欲離開時，顧元琛突然道，“沅兒，待這次獸潮結束，咱兩怕是要閉關進階元嬰了，前前後後二百年該是要的，屆時不一定能趕得上空前輩的化形劫，而天地靈根的化形天劫比一般草木靈根厲害多了，動靜也大，恐怕會引來諸多不懷好意人和妖的覬覦，且初化形的靈族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一臉擔憂。
“那待如何？”夏沅不知他要幹什麼，但還是配合地問。
“既是朋友就不能袖手旁觀，不若我備一些符篆和陣法與空前輩用來防身，”
空冥樹是見識過修士的符篆和陣法的，甚至它先前在林間以靈體遊蕩時還圍觀顧元琛用陣法困住它的鄰居金角獸夫婦，遂心動不已，只是有些不大好意地說，“吾沒樹心能與你們換了，”
“不用，不用，這是我同沅兒送給您的，就當是朋友間的饋贈了，只是先時在林中遭遇獸襲，符篆和陣法消耗太大，需要耗費一些時日製作，前輩能否等上一些時日，不用太久，”
空冥樹想到吳道子曾跟它說過，磨刀不誤砍柴工，十萬五千年都等了，再等些時日又何妨，顧元琛當場拿出符紙畫了張靈雨符，念著咒語將靈雨符丟出，一時間風起雲湧朝這邊聚來，頃刻間靈雨磅礴，雖靈氣不如夏沅施法布的精純、溫和，但效果比吳道子給它的靈雨符好多了，時間也久，足足下了大半天。
都被它儲存到根部，多餘的沉入地下流入地下暗河中，“這個靈雨符我改良了一下，不需要口訣，待前輩化形後捏爆這裡丟出去即可，其他符篆同這個一樣，”
又道，“還要多備一些攻擊符篆，前輩化形後用的著，遇到襲擊趁火打劫的，直接丟出去，然後趁人不備只管逃，還有神行符、隱身符、困陣、殺陣……都要備上一些，”
隨著顧元琛的唸叨，空冥樹越發期待和感激，“沒事，你慢慢準備，吾等得起，”
“不需多久，只多兩三個月，”
“兩三月就夠了？”
“應該沒問題，”
空冥樹就放心了，兩三月而已，兩三年它都等得起，又問顧元琛缺不缺材料，它這些年倒是存了些材料，可以給他，讓他看著多準備一些。
顧元琛也沒客氣，“符篆材料問題不大，只陣法若是材料多些，品階也能高些，耐打性也強，還能幫忙抵禦一些雷劫，”
這個，可以有！
空冥樹便將它多年丟在空冥空間裡的東西一股腦地都倒出來給了顧元琛，讓他看著有沒有用得著……它開智也有五千年了，除了不能化形，但可以以靈體之身滿山地跑，別說它所在的這座山脈，就是整個天縱山脈它都溜達過。
倒是存了不少靈石，皆是中品之上的，以上品、極品居多，靈植需要靈氣供養，但不會像修士一樣直接從靈石中汲取，一般是從靈脈和地下靈泉中汲取，它收集這些靈石，卻是因為吳道子喜歡，它在山間遊蕩時見著就順手收進了自己空間中。
餘下的就是各種礦材，同樣是吳道子喜歡的，另外還有因為這些‘石頭’好看才收集的，四千年下來，就算不刻意也收集了好些出來。
藥材倒是沒有，畢竟是同類嘛……
另外還有一些儲物袋、儲物戒指、手鐲什麼的，據空冥樹回憶，這些都是來天縱山脈探險而隕落在此修士的遺物，因著千年看戲的原因，它也識得這些，收集起來，也是順手了。
裡面的東西因為空冥樹有保鮮功能的緣故倒是沒腐朽，但是因為數量太多，顧元琛和夏沅都沒時間整理，只挑了能用得上的材料和上品靈石拿了一些。
還給空冥樹時，空冥樹沒要，“反正吾也用不上，都與你們吧，”
饒是夏沅臉皮厚，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但空冥樹用不著這些也是真的，可佔人家這麼大便宜她心裡有愧，便將剩下的四缸營養液都給了空冥樹，又承諾它以後的營養液都由她免費供應，喜的空冥樹綠影蹦躂了半天，直說待它成功化形後還給她收集這些。
好吧，一人一樹也算是各得所需，都不虧。
無論是陣法還是畫符，夏沅都是學過的，天分在美爹的啟蒙教導下還不低，只是這些年更專注修煉和煉丹製藥，在陣法和畫符上面就沒那麼費心，遂也就是個二級水平，本想著幫顧元琛打打下手的，但是顧元琛不讓，也不去破界珠裡，就平了塊地支了張桌子在外面畫符、製作陣盤，十分認真的模樣。
待做出一個讓空冥樹十分滿意的五行聚靈陣後，就聽他隨口道，“沅兒，你不是要同前輩用靈心術感悟自然，修煉的麼？反正你們等著也是等著，不如現在就去溝通感悟去吧，”
“是唉，趁著吾還未閉化形關，咱們去感悟去吧，”空冥樹道。
這個，夏沅雖是這麼一說，但沒想過空冥樹會同意，畢竟用靈心術溝通靈植，感悟它們的生命衍變歷程的同時也是共享它們的記憶，一些‘懂得’隱私的靈植是不會同意的。
而空冥樹樹齡不小了，不一定會肯。
不成想，它居然願意，這真是意外之喜了，夏沅底線很高，但不代表會將這等天大好處往外推，“好吧，”
只是，“我這一感悟許要耽誤些時日，安晏他們那……不會有事吧，”同顧元琛道。
“沒事的，試煉秘境，不會要他們小命的，不差這幾日，”
夏沅也知道顧元琛拖著空冥樹都是為了她，時間緊，任務重，顧不上那許多了，都自求多福吧！
機遇和危險並存，是前者還是後者，端看個人命數吧！
她操不起那份心，這麼一想，便放開了，安心地尋了塊不遠的空地，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施展靈心術，顧元琛則在一旁一邊幹活，一邊給她護法。
靈心術可以共享對方的樹生，那種感覺有點像穿越附體，以非常真實的代入感來回顧靈植的生長和記憶，用21世紀潮流點的話說，就是直接穿越在這個人身上，快速度過他的一生。
簡單說來就是共享。
這個就很強大了。
植物的世界沒有人類那麼複雜，它們很簡單，遂在入定後，夏沅彷彿進入了一個幽靜充滿綠意盎然的空間。
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從種子萌芽到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的過程，許是因為空間太靜，她的五感都變得異常靈敏起來，一片綠的世界慢慢有了顏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五彩繽紛起來，她看到了風的軌跡，聽到了雲的呼吸，氣流的流動，雨水的聲音，感應到了世間萬物的變化……
斗轉星移，時間在飛逝，像流動和溪水，譁譁啦啦，再次醒來，已是兩個月後，往常她聯通的都是等級比她低的植物，且多是沒開智的，等級比她高，開智的卻是第一次。
這種感覺很玄妙，就好似她化成了一棵樹，從種子開始，萌芽、出苗、生長……一天，一年，十年、百年、千年、萬年……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沉睡狀態，但是花開花落、朝陽幕霞竟比當人時還要清晰，生命的演變，從生到死的蛻變，她慢慢領悟到了一種無法更改的自然之力。
初生靈智，它對世間萬物都感到驚奇，待神識壯大時，它會依附在其他生物上去看外面的世間萬物，潮起潮落……
“感覺如何？”顧元琛過來問道。
“很棒，”
夏沅捏了顆種子在手上，手指一捻，種子發芽、長大、開花，然後花開花落，只是瞬息時間。
手指再一捻，就像是倒放一樣，殘敗的花又變成鮮花一朵，然後收斂成花苞、花骨朵……最後化為一顆種子靜靜地被捏在手心中，“時間回溯？”顧元琛問。
時空時空，時間和空間都是相依託的。
“算是吧，有些東西我還沒完全領悟透，”
“需要閉關靜思嗎？”
“嗯，”
“去吧，外面有我，”
顧元琛將夏沅放進破界珠內，將這段時間畫好的各種符篆和陣法裝在兩個儲物袋中交給空冥樹，儲物袋也是空間法器的一種，只要跟空間有關，與空冥樹就沒啥問題，用法之前說過了，又重複一遍，這才讓空冥樹送他去那個秘境中。
之後，空冥樹將隱息和五行聚靈陣照著顧元琛的方法布在自己的本體處，它便是再單純，也不會將自己的本體示人前的，即使顧元琛和夏沅也不知曉。
啟動陣法後，深呼吸，上品靈石的靈氣就是充足啊，滿意地開始閉化形關。
進入秘境後，顧元琛在身上拍上隱息符，帶上靈羽開始尋找起安晏等人，空冥樹口中的小秘境並不小，比地球還大上許多。
靈羽的速度一日千里，他放開速度找了兩日才尋到人，安晏同柳毅在一起，精神還好，就是略顯狼狽，也沒著急現身同他們相見，隱身尾隨了半日，見他們陸續與其他人匯合，應是分開找吃的來著。
隊友都無礙，他也就放心了，至於其他人，他真顧不上。
不過倒是意外看到了徐擰和他那些師兄弟們，徐擰精神比其他人好多了，修為瞧著也增進了一些，想是有自己的奇遇。
這麼多人沒有人員傷亡是不可能的，多少還要等到現身後匯合才能確認。
神識沉入破界珠中，見夏沅還沒有出關，便自己溜達著逛了半日，倒是挖了不少靈植，五百年才開一次的試煉空間，年份高的靈植倒真不少，哪怕徐擰等人在裡面轉悠了三月有餘，也還是有好多。
又轉了兩日，外面世界五天，破界珠二十五年，夏沅還沒出關，他轉的沒勁，也進破界珠內的試煉塔熟悉和修煉起新領悟的空間神通來。
累了，就出來畫符、煉器加推演陣盤。
空間神通升級後，其他方面也升級了許多，無論是畫符、煉器還是推演陣盤都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連七階陣盤都能演算出來了。
果然神通就是外掛，就是利器啊。
又是二十五年，夏沅終是出來了，身上的氣息也越發圓潤了，兩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各自的修煉感悟後，就一起出關了。
在他們進秘境的第十日，終於同其他人匯合了，“顧兄、夏藥師？”就聽迎面走來的柳毅驚喜地叫道。
難得，他倒是少有這樣喜形於外的時候。
“你們之前去了哪？”
“你們之前去哪了？”
兩方同聲問道。
“最初時在湖邊，我和老吳是一直在原處未動，只是突然間你們都不見了，沒多久安道友和湯兄也不見了，我們便圍著湖找你們，一直處於鬼打牆狀態，徐道友便將我們餘下的人召集在一起，尋找那處空間的薄弱點，開始攻擊壁障，試圖找個通道出來，結果真被我們打出了一個通道，從通道出來就到了這裡，起初我們還以為又陷入了另一個幻境中，用了好長時間，才確認這不是幻境，而是一處秘境，”柳毅講訴道。
這幾個月大概把他憋壞了。
“後經徐道友證實，這是蒼梧試煉秘境，只是蒼梧試煉秘境該兩年後才開啟，不知為何提前開啟了，可若是提前開啟了，怎麼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修士進入，”一臉的忐忑。
說話的功夫，徐擰等人也聞訊趕了過來，“顧兄，你們這些日子去哪了？”
“別提了，在之前的那個地方，我和師妹覺得那個空間也太真實了，便想四處走走證實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破解之法，只是這麼一想，突然時空一變，你們都不見了，便一直在想法破境，試了好幾個法子，也不知道怎麼地就進了一個試煉場地，這些日子一直在那裡過關，過完一關又一關，倒是獎勵挺豐富的，”顧元琛道。
大致將那處試煉場地描述了一番。
空冥樹看了四千年多年的戲了，這裡面哪處它不知道，夏沅又繼承了空冥樹的記憶，自然知曉這處秘境的情況，從破界珠出來就同顧元琛一起掃蕩了那些出好物的地方，沒那麼心狠，他兩吃肉的同時，也給其他人留了不少湯。
比如秘境中心的那個集試煉和傳承的地方，他兩還沒過過，但這些年各種試煉塔也沒少闖，路數都是知道的。
再加上手上好東西實在是多，也就沒想跟這些人搶，進來一趟，也讓人家多撈些機緣回去，安慰大家那顆受傷的心靈。
同時將人召集到一處好一起送出去。
果然在聽到兩人說試煉場地時，包括徐擰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既是金丹期的試煉秘境，那獎勵裡肯定有元嬰能用得著東西……比如丹藥、比如功法、比如技能、比如傳承什麼的。
夏沅和顧元琛也不藏私，直接將地址給他們說了，但也說了，他們是直接被傳送進去的，遂也不知道進入試煉地的正確方法。
“顧兄大義，這份情在下領了，”徐擰慎重道。
然後喚來師弟開始召集眾人去試煉地，不召集不行，進來一百多號修士，現在只有八十餘人了，人多力量大，三個月期限已滿，恐真的要兩年再次開啟才能出去。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抱團才更有安全感些。
其他人想法同他一樣，人是群居動物，先前被隨機丟進來時，好些人都落單過，那孤單無助的滋味沒人再想體會了。
遂，一呼百應。
在去試煉地的路上，安晏蹭過來問，“你兩這些日子真的都在那個試煉地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