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正和陳敏章正坐著電梯下行。陳敏正說道:“德國老巴結陳佳影,估計也是覺著到關鍵時刻了,這其實無所謂,但正好可以用這做由頭再會會蘇聯人,我總擔心他們對我倆的心態變得過於負面。”
電梯停在一樓,陳敏正與陳敏章走出電梯,卻與陳佳影相遇。
陳佳影說道:“二位是想去個僻靜地兒吧?真對不起,王大頂和他的劉金花把地兒給佔了,因為風月上的爭執,那裡已經很不僻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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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正和陳敏章對視了一眼說道:“真是晦氣!”
說完,二人調頭又回了電梯間。
陳佳影笑了笑,轉身熘達到大堂,王大頂正好操縱著輪椅笑盈盈地從拐口處過來,交匯時,兩人擊了下掌。
就在這時,巴布洛夫邊沿樓梯下行,邊對諾爾曼說道:“德國老往陳佳影懷裡貼是順理成章的,他有什麼可緊張?”
諾爾曼說道:“陳敏正是緊張我們,找由頭碰面,好觀察我們的態度。”
巴布洛夫說道:“看我們套牢就提條件,是訛詐!我能有什麼好態度?”
諾爾曼揶揄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很習慣爾虞我詐的生活。”
巴布洛夫說道:“蘇維埃的存在,就是要消滅人類的這種醜陋現狀!”
陳佳影伸手指著上方畫著圈,王大頂心領神會,便開始了表演。王大頂大聲呵斥劉金花道:“女人可以不講道理,但必須聽道理,知道不?”
陳佳影迅速熘達進了另一端通道口。
蘇聯夫婦已拐下一樓,顯然是聽到了王大頂的聲音,放慢了腳步。
劉金花說道:“陳佳影明知道德國老是那什麼,還故意把我往那兒推,故意讓我出醜,她什麼心態啊?”
王大頂說道:“你看,咱不要看過程,要講結果,至少結果是可喜的嘛。”
劉金花說道:“咱走的不兩條道兒嗎?你乘陳佳影不在的時候跟我說的,我可當真。”
王大頂說道:“但陳佳影推進了,我們才能有斬獲嘛,跟著她走,尋找機會,只要攥到一條夠分量的情報捏在手裡,咱就算有了籌碼,對吧?有了籌碼,陳佳影與日下步我勒索誰不行啊?”
劉金花說道:“你獅子大開口,她都沒當真,否則早不帶你玩兒了。”
王大頂說道:“你看你都能把問題的關鍵歸納出來,咋還做不到澹定呢?你說竇仕驍累得跟狗似的,不就想掙筆獎金還高利貸嗎?咱優哉遊哉順著陳佳影的路線搜集情報還發財,不得氣死他呀?”
這時,竇仕驍突然走近他們一臉譏諷地對王大頂說道:“您對陳女士的感情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竇仕驍看了劉金花一眼,“這種男人,換我是你,早往湯裡下毒了。”
竇仕驍鄙夷地笑了笑,走了。
王大頂轉回身對劉金花說道:“走吧走吧,別在這兒丟人了。”
“真是無恥!”巴布洛夫小聲罵了一句。
王大頂扭頭看到蘇聯夫婦,故作驚愕地閉了嘴。王大頂回身看看兩邊沒人,說道:“目前的格局你們都清楚了吧?陳佳影控制了全場,當然也包括我,乘私下接觸的機會,有難處告訴我,未必我不能私下通融。”
巴布洛夫冷冷地說道:“你不辭辛苦表演中國式貪婪,無非想套我們的話,但你的表演太拙劣了,首先你們臆想的情節不存在,即便存在,公權力還無所適從呢,你又算什麼東西?讓我相信能在你手裡買到通融?”
王大頂說道:“你可不要小看我。”
巴布洛夫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幣抖開,舉到他面前說道:“這點兒小費算我體恤你賣力氣,你的表演沒找對時機。”
巴布洛夫將錢塞進王大頂的上衣口袋,與諾爾曼揚長而去。
陳佳影、王大頂及劉金花回到316房間。
陳佳影說道:“愛死你倆了。”
劉金花悻悻地說道:“借我演戲我認,好歹也算摻和了,但你不能戲沒開演就被人揭穿啊?”
王大頂說道:“我演得那麼浮誇,能不被揭穿嗎?”
劉金花蒙了說道:“啥意思啊?”
陳佳影說道:“只要對方有狀態,我們就會有收穫,因為人的心情是有延續性的,不管經過怎樣的掩飾。巴布洛夫以為自己把情緒調控得很好,但潛意識裡那種宣洩的慾望,讓他在羞辱你的詞句裡無法遏止地暴露出了以下資訊:有人在條件具備後,訛詐了他。”
王大頂說道:“應該是陳氏兄弟。說明政治獻金交易已無退路,陳氏兄弟乘機向他們提出了私人條件。”
陳佳影說道:“那麼問題來了,南京方委託陳氏兄弟操作這筆政治獻金交易,那麼正常情況應該是陳氏兄弟事先向委託方開具條件,用以權衡是否接受委託,而到節骨眼上提要求,這種手段很不正當。政權之間的交易,被委託人卻這麼下三爛,不可思議了吧?”
陳佳影、王大頂同時說道:“查!”
土地廟裡,大當家心事重重地對顧秋妍說道:“我真就暴露我哥在外有同夥了?那我哥不就危險了?”
顧秋妍澹澹地說道:“一切要在瞭解王大頂和陳佳影情況後,再做定奪。”
大當家說道:“那趕緊瞭解呀。”
顧秋妍說道:“少安母躁吧,王大頂讓你們聽我號令,就說明飯店裡他們還有足夠的周旋餘地。”
大當家說道:“就因為有你那個陳佳影?”
顧秋妍說道:“行為痕跡分析對陳佳影來說,已不僅僅只是一門全世界僅有二十多人掌握的學科,在長期的鬥爭中,她把這門學科變做了一種武器,讓人因為恐懼、逆反或者迷信,做出種種她所預料的行為,從而進入她所預設的軌跡,最終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大當家說道:“是吧?你確定哈?”
顧秋妍說道:“不確定,因為她大腦當前的傷愈程度,我還無法判斷。”
在臨時指揮部,日下步從牆上貼了四排的照片中挑出三張,轉身看著會議桌邊的野間和林沐說道:“間諜手錶裡的這些照片涵括採礦、糧產、金融、公共設施等等,好像是在為經濟觀察取樣。這似乎與喬治白和瑞恩的官面身份相符。但我發現這三張照片,裡面的人物是畫面表達主體,不是取樣場所的陪襯,這跟其他照片都不一樣。”
林沐說道:“是,這三張照片才是重點,其他的都是為它們在打掩護。”
野間說道:“三張照片中的人,除了中間那張,另兩人我都知道,左是亞伯拉罕,猶太商會的副總裁;右是比雅閣,也是猶太人,經營鑽石。”
日下步說道:“為什麼他們會成為材料中的重點?”
林沐說道:“從經濟觀察角度說,在‘滿’的猶太富豪成為重點並不奇怪。”
這時,竇警長和白秋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