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象棋吧？
炮要發揮威力，前面一定得有一個炮架子。
叛軍在明末的戰鬥力排行裡面具體排到多少呢？
或許眼前的軍陣中沒有摻雜過多流民的話，面對騎兵的提速也還能找到些應對方法。
可惜，沒有或許。
黃大勇所率騎兵隊像是一隻蒼勁有力的手，伸出手指‘冬！’一聲叩在門上。
那門原本古樸厚重，在這一叩下卻立馬遍佈裂紋。
騎兵將防線撕開一個洞，被叛軍趕鴨子一樣逼迫在前方擋路的流民直接被衝刺的戰馬撞死無數。
其餘沒有被波及的流民忍受著兩種死法之間之間的權衡。
繼續呆在這裡，會被那摧枯拉朽一般披靡而來的騎兵當做對手。
我們那裡是那種東西的對手，那高頭大馬加上馬上披堅持銳的騎士，壓下來就好像一個山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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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下，反而是身後的那些叛軍變得不再那麼可怕。
他們人數也就那樣，一旦跑起來又不一定追的就是自己。
面對騎兵的衝刺，步兵必須要有緊密的陣型，堅不可摧的戰鬥意志才能與之相抗。
他們兩樣都沒有。
那麼自然而然的，就會變成桉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啊，我不想死啊！”
“跑吧，這怎麼可能打得過！”
“都他娘的給老子站住！只要炮一響，這些騎兵算什麼！”
“都站下！你們要是跑了才是真的死路一條，跑到哪兒都給你們抓回來抹了脖子！還不……誒唷，你個王八犢子，敢捅我！”
“橫豎是個死，老子和你拼了！”
戰爭可不是兒戲，黃大勇深知這一點。，跟隨家主如此之久，他當然知道手下士兵的性命有多可貴。
進攻時候的全力以赴是對所有人的生命最大的負責。
騎兵衝破了第一道防線，隨後分成兩股兜一個大圈子然後反向再度擊穿。
另一邊從側翼偷襲的騎兵直奔著炮兵陣地殺去。
整個炮營在漫長的對興和軍營地的炮轟中本就開始懈怠，這兩天又是受到了明確命令才停止的炮擊。
此時，就算全部的人突然多長出兩條手來，也沒本事將炮口快速轉向，並展開進攻。
馬背上的騎士甩開手中長槍，韌性十足的槍身帶動搶尖挑中那拔刀妄圖反抗的炮兵喉頭。
槍尖貫穿軟骨，在受阻後偏向一邊挑斷了那半邊脖子。
血液四下噴灑染溼了他腳邊的火藥。
還在裝填的炮兵被嚇傻了，腿一軟癱在地上。
“投降不殺！”興和軍陣中開始喊出這樣的口令，眼前的雖然都是些暴民，但誰知道其中幾人自願？更多的都是些被逼上絕路，被動捲入這時代浪潮中的可憐人。
給他們機會，說不定他們的命運還能煥發出新的光彩。
炮陣告急的訊息很快抵達了帥旗之下！
李九成又驚又急，這些炮可是他最大的依仗，就這麼被騎兵奇襲了？
怎麼肯，自己的炮陣設在軍陣靠後的位置，他們怎麼摸上來的，他們怎麼知道位置的！？
知道位置還不簡單，炮聲吼了這麼多天，光是聽聲音都能摸清楚方位，更何況興和軍內有著跨時代高科技的望遠鏡提供助力。
“衝鋒！把炮搶回來！搶到炮然後立馬後撤！那幾個俘虜呢？那個朱萬年的呢？”
“都元帥！兄弟們都被炮炸亂了，哪還顧得上那幾個俘虜，興許是死了吧。我們現在往哪逃？”
“逃逃逃，逃個屁！”李九成心頭火起一腳把那個屬下揣了個跟頭，“都不許跑了！讓這幫蠢狗結陣！興和軍一共沒幾個人，也沒幾門炮！我們這麼多人，衝過去壓也壓死了這幫貨！”
孔有德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不就是幾門炮嗎！炮彈落下來又不一定死的是你，拿下來州城酒肉沒人可是少不了你們一份！”
得虧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剛剛驚慌到丟了帽子的那個孔有德和你沒關係是吧？
“都元帥，這幾個俘虜在這兒呢！在這兒呢！”恰在此時，一個叛軍小隊找回了帥旗之下。
一幫**中間正架著五花大綁的朱萬年。
“把他吊到旗子上去！重整旗鼓，我們殺他一回。姓朱的！你可看好了，這就是你效命的朝廷！看看他們打炮的這個架勢，他們就沒想著你活著回去！
我估摸著啊，你那官位早就有人惦記著了！”
“呸，我甘願被炮火焚了，也不願意被你這狗賊拿來充當要挾！是好漢就給我個痛快吧！”朱萬年康慨激昂，大有視死如歸的氣節。
興和軍的炮打一陣兒就得停一陣，畢竟炮的數量不多，又想著追求最大的殺傷。
打一波就得重新調整炮口。
朱萬年就是在這空檔裡被吊上了旗子。
從高處往下看，重整旗鼓的叛軍開始了衝鋒。
那些還沒被打疼過的暴民們嗷嗷叫著向前奔跑。
這一路上他們打的都是順風仗，白撿一樣的勝利來得多了，就容易催生出一種盲目的自信。
而這自信一旦被打沒，奔潰也會來的特別的快。
比起群魔亂舞一樣的叛軍衝鋒，興和軍的前行緩慢而有力量感，展開的騎兵壓著速度，確保衝刺後步兵能夠快速加入配合戰鬥。
孫元化看到那帥旗動了，看到它往自己的方向飄飄忽忽緩緩挪動。
那喝醉酒一樣的蠢樣子像極了再說：來呀，我就在這裡，來打我呀？
“要等它再近一點嗎？”
孫元化緩緩搖頭，隨後在炮上進行最後一下調整！
“開炮！”
……
“向我這裡開炮！開炮啊！”朱萬年此時還在對著來州城的方向吶喊，從他這裡看下去，烏泱泱一波一波往外衝的叛軍的確駭人。
“省省吧，萬年兄，他們的炮夠不到我們這個位置的。”孔有德優哉遊哉的勸著吊在旗子上的朱萬年，肆意的羞辱對方，只因為對方有著他已經失去了的某些東西。
李九成心裡也壓著鬱悶，此時也跟著過來打算拿朱萬年解解悶兒。
他伸手從手下那兒拿來鞭子，湊到帥旗前。
“既然他們都不把你的命當回事兒，我更沒有理由拿你當盤菜了吧？朱大人，借一點血祭一下我這旗子。”
說完，他揚起手中的鞭。
“轟！”
下一秒，炮聲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