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回 莫問的經歷三
“煙雲，我不允許你嫁給破軍門的雜種，這破軍門裡沒有一個好東西！”史藏龍怒氣沖天，態度堅決地說到。“父親！”史煙雲向史藏龍撒著嬌，不想他執意不肯。
“師父，弟子失蹤許些天，讓您受苦了。”莫問拜道。“回來就好！”楊重光將莫問拉起來，又拍拍他肩膀。“師父，我想求您一事！”莫問突然道。“莫非……”楊重光見莫問瞥了史煙雲幾眼，已猜到三分，皺起眉頭。“師父，我想求你成全我和煙雲。”
楊重光此時思緒萬千：他見莫問在五大弟子中最有能力，要他以後繼承掌門人之位。薛元通當年建立破軍門，立下掌門人不能被情所困之規，擔心掌門人三心二意，令破軍門走向衰退。楊重光不忍廢除莫問之位，何況史藏龍對破軍門一向存在敵意，莫問和史煙雲在一起，也會因上一輩的爭鬥不幸福。楊重光思索過後，鏗鏘有力道：“絕對不行！”莫問跪了下來：“師父！”“來人，帶玄光走！”迎面衝來幾個破軍門弟子，帶著莫問離開了。“哈哈，姓楊的，這麼多年，你就做對了這一件事！”史藏龍大笑一聲，見史煙雲含情脈脈地望著莫問身影，臉色不由陰沉下來。
“姓楊的，如今我女兒回來，也不找你麻煩，走了。”史藏龍身形一動，頓時跑出了好幾米。望著一團白霧，楊重光擺手道：“罷了！”至尊劍被紅光包裹，頓時噴射出一道猛烈的劍氣。
“讓開！”路途，莫問突然急躁起來。“師兄，師父之命不能違抗啊！”一名弟子勸道。莫問又想起史煙雲那天使般的微笑，握緊拳：“誰都別攔我。”“得罪了！”幾名破軍門弟子拔出長劍，頓時湧起一道強橫的劍氣。莫問見這些弟子要結成劍陣，一記“春風拂面”揮過，頓時清風拂面，令人感到無比愜意。
幾名弟子在地上翻滾，幾道白光一齊閃過，頓時塵土飛揚，混亂的氣流形成氣旋，頓時升騰起白霧。霧氣中，莫問拔出逍遙劍，一道劍光頓時撥開眾弟子的劍。幾名弟子只覺大力襲來，咬牙抵禦。莫問趁機拂過一掌，點住幾名弟子的穴道：“一個時辰後，穴道自會解開。”
“你鬧夠了麼？”史藏龍一離開，邪魔外道的聯盟迅速崩潰，破軍門弟子紛紛迴歸，楊重光正好路上見到這一幕。“師父，我寧肯不做掌門！”“無法無天！”楊重光在眾弟子中，以莫問為榮，如今見他變成這樣，十分寒心。話音落，一道勁風襲來。莫問急忙運功還擊，青光暴湧，掌風抵消了勁風。“好哇，居然跟師父動手！”本來莫問是出於本能反應，卻被楊重光理解成另外的意思，當下憤怒地劈出一掌。
莫問見自己接了師父一招，引其勃然大怒，心想甚是不該，當下並不抵擋，挺身迎去。“師父，弟子對不住您！”莫問口噴鮮血，昏迷過去。楊重光大驚，這才後悔不已，急忙幫莫問逼出掌力，又解開幾名弟子的穴道，讓他們扶莫問回去。
莫問在急救中保全性命，而楊重光也因為此事氣出病來。莫問被罰面壁思過，何時想通何時出來。莫問思緒萬千，他想到自己和史煙雲在懸崖下的日子，想到師父在風雪交加的夜晚救了自己，交自己一身武藝，令自己揚名江湖。他心中有一個天枰，愛情和親情保持著平衡，沒有哪個分量更重。
稻草屋，史煙雲發生了嘔吐、頭暈的現象，史藏龍找來許多大夫，都得到了一個結論。他縱橫江湖、不可一世，此時卻顯得有些茫然，他怕了，他終於怕了。他曾經想過殺掉莫問的“孽種”，但又怕自己的女兒傷心一輩子，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史煙雲這些天時常目光呆滯地仰望藍天，眼前幻出莫問的面影，不禁黯然神傷。
史藏龍終於軟下心腸，答應史煙雲去泰山破軍門。他抱起史煙雲，腳踏疾風，真氣流轉，護住史煙雲，保護她不受傷。三天後，史藏龍來到破軍門外，道：“進去吧。”說罷只感到整個世界天旋地轉，閉目躺在地上。
史煙雲輕敲大門，走出一名破軍門弟子，彬彬有禮道：“姑娘來破軍門有何貴幹？”“我想進去找人。”“姑娘稍等，我這就通報師父。”那名弟子輕功不錯，幾下就遠離大門，無影無蹤。很快，那弟子趕回，道：“姑娘跟我走。”他領著史煙雲，來到楊重光住宿。
楊重光早已猜出史煙雲來意，開口便問道：“姑娘前來是找莫問麼？”“嗯。”史煙雲點點頭。“他現在在面壁思過，請姑娘不要打擾他。”“我就說一些話好麼？”楊重光見史煙雲眼裡閃過道淚光，顯得楚楚可憐，也不忍拒絕，心想莫問也不會一次犯下過錯，說：“好吧！”一名弟子走出，領著史煙雲，朝莫問所在的屋子走去。
“煙雲！”“莫大哥！”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莫問心中的天枰一下子朝“愛情”傾斜了。“麻煩你迴避一下。”那弟子點點頭，便出去了。史煙雲開門見山道：“莫大哥，我過來是跟你說件事，我們有孩子了。”莫問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莫問竟有如此福氣，得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還有了孩子。”史煙雲聽罷，臉上頓時出現抹紅暈，芊芊玉手輕輕拍打著莫問肩膀：“莫大哥，我想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可是……”莫問遲疑了，他又想起師父對他的恩情，頓時心生不忍。“你忍心孩子出生就看不見父親麼？”史煙雲突然道，這聲音很小，卻似乎蘊含著無限力量。“我……好！”莫問不再遲疑，“我這就去找師父，他不會這麼不近人情。”
“師父!”莫問跪下來，磕了幾個頭。“你怎麼出來呢？”楊重光顯得很吃驚，突然有不祥的預感產生。“我剋制不住自己，想跟煙雲一起走。”莫問道。“你居然如此大逆不道！”楊重光一拍桌子，頓然起身。“師父，煙雲已經懷上我的孩子了。”莫問輕聲道，這和他爽朗的個性很不符。“什麼？”楊重光猶如遭到晴空霹靂，這對他是不小的打擊。“師父？”見楊重光憔悴的模樣，莫問頓時覺得心都碎了。
“你走吧！”楊重光咳嗽幾聲，揮了揮手。莫問又磕幾個頭，轉身輕輕走出門，眼淚奪眶而出。
下了泰山，莫問整天悶悶不樂，常常感到內心無比空虛，史煙雲因此安慰了他好幾次。路途，她想到個讓莫問忘記煩惱的好主意，曰：“莫大哥，我們給以後的孩子取個名字好不好？”“嗯。”“孩子姓莫，也要跟我的名字掛鉤，就在名字中間加個‘煙’字，其它的名字，你來想吧。”莫問果然拋下了愁悶的情緒，專心致志想起來，畢竟做父母的都想孩子有個好名字。思索良久，他說：“我希望孩子是個正直的人，若是男孩，就叫‘煙直’吧。烏雲來到，便會下雨，女孩的話就叫‘煙雨’。”“好哇，你敢說我是烏雲。”史煙雲輕輕推了他一下，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好了，煙雲。”史煙雲突然打了個噴嚏，莫問連忙將棉衣披在她身上，自己頓覺寒冷無比，急忙運功抵禦。
“莫大哥……”“沒事，我內力深厚，不怕冷。”莫問強笑道，拉著史煙雲的小手繼續行走。
史煙雲猛然看見一個小店，那小店裡有一個玉佩，是由兩個玉佩組合而成。史煙雲心生喜歡，道：“莫大哥，我們進去買個東西吧！”莫問抵擋不住寒冷，正愁沒有地方避雪，這下求之不得，走進小店，頓覺暖和一些。“這個多少錢？”“客官眼光真好，這玉佩是個吉物，相信新人擁有後會幸福。只要兩綻銀子。”店主猜出什麼，大肆吹噓道。“我們還沒呢！”史煙雲羞澀地遞過銀子，將玉佩拿過來。莫問全神貫注地望著玉佩，指尖輕動，在玉佩上劃出清晰的“莫”字。史煙雲拿過一個玉佩，呵呵一笑。莫問同樣一笑，大雪紛飛，帶來刺骨的寒冷，可他卻感到心中升騰起一道火焰，將一切的冰雪盡數融化。
莫問已經厭倦了江湖上的腥風血雨、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他想逃離這個複雜的世界。於是，幾經尋找，莫問和史煙雲來到一處隱蔽的險峰，這裡雲霧繚繞，地勢險峻，也不易被人發現，是隱居的好去處。於是，莫問想方設法將史煙雲安穩地背上山，史藏龍為了陪女兒，也只能無可奈何地上山來，偶爾下山捉些動物、弄些菜回來。莫問就整日陪伴著史煙雲，與她有說有笑。
突然有一天，史煙雲痛苦地**起來，史藏龍一個大老粗，對這事一竅不通，莫問也毫無辦法。無奈，史藏龍只能去拉個大夫過來看史煙雲病情。等史藏龍奔來時，已經多出了嬰兒的啼哭聲。那大夫見狀，望著凶神惡煞的史藏龍，膽戰心驚，連忙兢兢業業地將該做的是做好。
過些時日，史煙雲又懷上孕，生下一個女嬰。孩子正好是一男一女，便按莫問的想法，分別取為“煙直”、“煙雨”，莫問又將買的兩個玉佩放在兩個孩子身上，當做一個相互辨認的信物。
一切都按莫問所想進行著，大家和和氣氣地過著日子，顯得特別幸福。只有史藏龍沉不住氣，常常走出去大打一架，甚至有時候出外漂泊一兩個月，漸漸成為了習以為常的事。
直到這一天，寧靜打破了。
莫問逍遙劍不斷顫抖著，令其產生了不祥的預感，他知道，這是七神劍之間的共鳴。雲天峰渺無人跡，此時卻出現了七神劍，隱隱約約間，還能聽見眾人的打鬥聲，不安感頓時籠罩心頭。莫問安頓好史煙雲，自己便悄悄潛下山，儘量不被別人發現——他可不想招上什麼麻煩。
十幾道白影閃過，無數人馬圍著這些白影，發動著猛烈的攻勢。為首的白影握著一把寶劍，上邊閃著金光，透露出剛烈之氣，竟有萬丈光芒之感。莫問覺得熾熱籠罩了全身，急忙後退幾步，眼見那為首的白影，不禁握緊了劍。
這道白影是玄雲，乃莫問同輩中，武功高強之人，深受楊重光的讚賞。很顯然，為減少江湖的爭奪，也為了破軍門維持正義的力量增強，楊重光又將玄雲這個得意弟子派出爭搶神劍。莫問仔細打量那神劍，認定那就是聖光劍。
同門之誼，師門之恩，再次湧現莫問心頭。莫問掛念地朝雲天峰上望去，一道凌厲的劍勢正在悄然凝聚。
此時玄雲全身是血，握住劍的手在微微顫抖，很顯然，他已經殺得筋疲力竭了。其餘破軍門弟子也在艱苦奮戰，破軍門那名震江湖的劍陣早已全部使出，但玄雲太過勢單力薄，即便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再次退敵。他悲壯地大吼一聲，已經準備好殊死拼搏。又放倒幾人，一把長槍洞穿了玄雲大腿，他頓時單膝著地，一劍回擊。緊接著，他又挨了一刀，轟然倒地。此時，玄雲已經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不甘地閉目等死。
清風徐徐，一道掌力擊到，頓時將要砍向玄雲的兵刃逼開。“清風掌！”玄雲見來了救兵，頓時重燃了生的希望。圍攻玄雲跟破軍門弟子的人馬見狀，粗暴地吼一聲，除去一些人繼續應對死戰的破軍門弟子，紛紛朝莫問的方向衝去。一道青光閃過，頓時割破幾人喉嚨。又是一道凌厲劍氣迸裂而出，將眾人擊退。
這些人馬正驚疑不定間，莫問使出了楊重光傳授他的絕技“至尊劍法”，將學會的六式行雲流水地使出，不露任何破綻。青光忽現，紅光再閃，那些人馬被這個外來的不速之客打得暈頭轉向，頓時將攻擊的重心移了過來。
“師兄！”玄雲驚訝地喊道。莫問點點頭，揮劍擋開暗器，又砍下幾人頭顱。“哼，莫問，你這微弱武功，也敢猖狂？”迎面飛來一把鐵扇，莫問急忙閃過。這時，西門烈的鐵扇門掌門之位還沒有被司馬德搶走，為壯大門派勢力，他毅然決定親自搶奪聖光劍，此時見莫問猖狂，便動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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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見西門烈來勢洶洶，急忙揮掌回擊。掌風襲到，西門烈揮掌抵擋，一道綠光爆裂，頓時將掌風盡數抵禦。莫問後退幾步，滿臉是血，喝道：“快走！”逍遙劍氣迎頭射去。西門烈側身避過，右掌伸出，疾抓莫問檀中。莫問急忙運勁抵擋，一道氣旋呈現，天藍色的光輝籠罩住西門烈的身軀，要投下死亡的陰影。西門烈不去迎接，突出光輝，鐵扇打在逍遙劍劍背上。莫問只覺一道狂亂之力襲來，急忙將逍遙劍插在地上，打個踉蹌，險些摔倒。
“死吧！”西門烈右掌蓄力，斜劈而去。綠光暴漲，莫問生死懸於一線！